席攸之今天刚巧忙完手边上的一些事情,顾夕城今天就到了席家来了,“攸之,明天兄弟带你去参加酒会,你回来这么多天,还是这么自律可不好。”
席攸之摇摇头,“当军人的,作息一定要准,不然以后还怎么听从命令。”
顾夕城也是一笑,“攸之,我和你从小也是一起长大,你是怎么样的我还不知道,明天晚上五点,我回军区大院里来接你啊。你可别又借口说不去。我可记得,上次你又是有事,回了部队。这次,你可要一定参加啊。”
席攸之点点头,说好。
席攸之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夕城,我昨天刚刚去了侦查处,他们那边的人还在继续找你妹妹和我的妹妹,或许,很快也是会有结果的。”
“攸之,这件事也是辛苦你了,明明是我们家的事,也是还要麻烦你,我也在派人追查这件事,做兄弟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种事。”顾夕城拍了拍席攸之的肩。
两个人相视而笑。
是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作为两个一起长大的兄弟,心里早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席攸之也是笑了笑,“夕城,你先回家吧,你每天都挺晚回来的,顾姨也会担心的。”席攸之说着话,行事作风中也有一股命令。
顾夕城也知道他的个性,也不多言,就对他道了别,转身便出了他的家。
席攸之这几日是挺忙的,一连在侦查处和公安局这两个地方来回奔波,只为了找他的妹妹和那个小未婚妻。
他揉了揉眉,只觉得有些累。
或许因为多日都没有睡的熟的关系,等到了回家后的这几天,睡的也是极香,到了现在,反而没有了什么睡意。
他的印象中,母亲那日和顾姨都哭成了泪人,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年纪小的时候,他只恨父亲是一个军人,若不是因为当军人,他怎么会有仇家,大部分妹妹丢失的原因都是因为父亲的身份。
所以在他十八岁那年,当他知道他也要走上了父亲的那一条路,只觉得内心里都是黑暗,一部分是因为他抗拒着自己也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只怕给家人带来麻烦,另一方面,却也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可以保护一家人。
母亲也是劝道,顾姨也是用乞求的眼光看着自己,他也是咬了咬牙,便也同意了,从此,也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他对艺术颇有天分,自小随的是国学大师戚光大师学画,戚光大师对自己的艺术天份很是惊讶,从此就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学习书法,国画。
那一年,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成全了理想。
从此变成了一个军人,也从此就承担了两家人的责任。
记得那天他和夕城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那一天,夕城也是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不反抗到底?他自以为自己还能装的下去,也只不过是一笑了之,“我们都有我们的责任。”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旁边的夕城也是沉默。
两个人都只喝了酒,也不再说些什么。
那一天,他抛弃了自己的梦想,只盼着想成为家里能够分担责任的那个人。
到了后来,顾夕城怎么也憋不住了,“攸之,你知道吗?我们两个人之间是必须有一个要在军队里干出些名堂来的,这些年,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虽然都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们虽是身居要职,但也不得不要找到一个人,能够在军队里被培养的。我只知道,那一日父亲也是要来找我的,但是我也是懦弱,不想去承担,我只是想在商界上发展,却不想连累了你,攸之,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了。”
席攸之心里也是明白,只劝道,“夕城,我都知道的,你别忘了,小的时候,我就对军人有一种崇拜的心理,这不过是完全实现了我的理想而已。”
顾夕城将憋了很久的心思终于吐露出来,心里也是极为舒坦的,终于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攸之,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很可怜,妹妹都失踪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被找回来,我心里很难受,本来,夕颜出生时,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只觉得家里又要添人进口了,可是当我摸了摸小小的她的时候,我打从心底里发了誓,我顾夕城的妹妹,这辈子我都要护着她,不让别人欺负她,可是她,刚刚才会走路,还是要人抱着,刚刚开口说话,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那一天,是我最难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