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在金光寺内东瞧西看,不觉来到寺庙深处,前方矗立着一座七层宝塔。
悟空见其高大雄伟,并隐隐散发金色佛光,好奇心驱使,想入内一观,却被两名守塔僧人拦下。
“施主,此地乃本寺重地,不可随意出入,请回吧。”
越是不让猴子进的地方,猴子越想进。
但他也并未选择强闯,而是略施变化,变作一个小飞虫,穿过两名僧人,附在塔门上,从两扇门间的缝隙钻了进去。
在一层飞了一圈,尽是书架与经卷。
猴子大感没趣,又来到第二层,仍是书架与经卷,连个僧人也没有。
猴子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来到三层,还是一排排书架与经卷。
“原来只是些经书而已。”
正欲失望而归,忽然有细微的声音入耳。
猴子仔细聆听,像是纸页摩擦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翻书。
前两层一个人也没有,第三层忽然出现人声,令失望的猴子重拾一点兴趣,循声找去,在书架间发现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穿灰色僧袍,却掩盖不住她的娇美。
当然在猴子眼中,再漂亮他也没什么感觉,他只是感到奇怪,这寺庙里都是男光头,为什么会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正在翻书的少女忽然放下手中经书,拿出一把小扇子来。
那扇子通体碧绿,扇面有巴掌大小。
猴子正奇怪她忽然间拿扇子做什么时,少女用手一抹,扇柄便延长了一倍,素手一扬,向悟空所在的方位拍来。
就好像拿着苍蝇拍打虫子似的。
猴子振翅闪开,却被一阵旋风扫落,紧接着少女便一脚踏来。
猴子就地一滚,钻进地板上的裂缝里,落到二层。
楼上,少女收起扇子,扫一眼地上的裂缝,秀丽的眉头轻皱:“怎么会有虫子?”
猴子落到二层的地板上,心中道了一句:“好凶的婆娘。”
对这座金光寺再无兴趣,飞出塔外后,径向大门处飞去。
飞到一半时,忽然看见朱元春从一间院子里跑出来,脚底生风,神色慌张。
猴子迎面飞去,落到他头上。
院子里紧随其后,冲出一个老和尚,三两步赶上朱元春,扯住他袖子道:“小施主,再考虑一下吧?你与我佛有缘,必能早登极乐啊。”
朱元春道:“我不想做光头,也不想打光棍,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师承,实在与佛门无缘。你别追了!”
一把挣脱,逃向寺外。
老和尚看着朱元春的背影,不住摇头,却没有再追上去。
朱元春一口气跑到寺外,那个小和尚仍在扫地,牛魔王杵在一旁,像根柱子似的。
牛魔王抬眼看向朱元春,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朱元春抱怨道:“有个老和尚,非要度我入门,太可怕了,我就赶紧溜了。”
“悟空师弟怎么没出来?”
“他没和我走一起,估计还在里面逛吧。”
趴在朱元春头顶的悟空抖抖翅膀,跳了下来,变回人形。
“嘿,我跟你出来了。”
“咦?什么时候……”朱元春摸着自己头顶。
一旁扫地的小和尚吓得一把丢掉扫把,跑回庙里,口中大叫妖怪。
牛魔王一皱眉头道:“咱们快走吧,免得惹出麻烦。”
三人匆匆离去。
另一头,苟立和小白在大街上闲逛,小白拿起一张面具,兴致十足地问苟立:“苟立,你看这面具画的怎么样?”
苟立正皱眉看着他处,听到小白的话,收回眼神,微笑道:“好看。”
小白将面具收到背后,俏丽的玉脸凑到苟立眼前,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你这一路都是这样,魂不守舍的。”
苟立左右看了一眼,拉过小白,在她耳边道:“我发现这座城里妖怪特别多。”
“嗯?妖怪?”小白有些意外,因为她并没有察觉到妖气。
“你是不是都没有发现。”
小白点头。
“这才是关键,这些妖怪都极为擅长隐藏自己的气息,很难发现,想必修为都不低。不止妖怪,我还发现不少人族修士,从气息判断,修为大都不凡。”
小白惊讶的看了苟立一眼,这家伙竟然能察觉到这些。
苟立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在想,这座城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才把他们吸引过来。”
“逮一个问问?”
“不行,以他们的修为,很难无声无息地抓住他们,万一引起骚动,很容易惊动城里其他人。咱们暗中观察就好。”
“哦。”小白摸摸肚子,“饿了,去吃东西吧。”
“好。”
两人来到城内最有名的酒楼,正等上菜时,苟立无意间瞥见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
苟立总感觉这个背影在哪见过,仔细去闻时,却闻不出半点异常,就和普通人一样。
但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于是站起身来,走到那张桌前。
坐下。
眼前的男人二十上下,皮肤白皙,相貌俊朗,单凭这张脸,就可迷倒大部分女人。
一张陌生的脸,但对方身上的气质,令苟立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对方洒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叫我风行就好。”
“风兄是本地人?”
风行摇头:“不是。”然后微笑道:“阁下又怎么称呼?”
“苟立。”
“苟兄好,苟兄找我是有事吗?”
苟立盯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苟立忽然一笑:“原来是你。”
“哦?苟兄认识在下?”风行惊讶道,“这倒奇了,我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苟兄。”
苟立开口说了一个地方:“积雷山,摩云洞。”
风行咧嘴一笑:“嘿嘿,竟然被你发现了。”然后上下打量苟立:“数年不见,苟兄修为进境神速啊,竟能认出我来。”
“别忘了,我的本体可是一条狗。”
独自坐在一旁的小白见苟立和一个陌生人聊得兴起,撇撇嘴,也走过来坐下。
“苟立,他是谁啊?”
“白大王,你竟然认不出我来,我好伤心啊。”
苟立道:“你还记得在积雷山摩云洞的时候吗?”
“记得啊,那只万岁狐狸的地盘嘛,可没见过他啊。”
“他就是当时和我们坐同一桌的那个阿九,要和小牛抢老婆的那个,想起来了吗?”
“啊,原来是你。”
苟立看向风行:“话说风行和阿九,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名?”
风行道:“都是,我一共有九个名字,每一个都是我的真名。不过你不要再问,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
苟立虽然奇怪,但对方已经明确表示不会说出,便放弃了追问。
“好吧,不过我有其它的问题想问一下你。”
“既是故人相逢,只要不涉及隐私,必定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