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机场到大洲角的德萨拉机场,近十个小时。下了飞机迎面奔向你的是灼热的气息,吸一口,五脏沸腾,呼出来,六腑已燃。
一男一女两人沿着指示向外走,许是有些受不了这突变的温度,男人将外套挂在手臂,只穿一件衬衫领口处解开一颗扣子。身边的女人则下身穿一条黑色紧身运动裤,双腿的浮动满是诱人的线条。敞开的同款外套里是黑色文胸,不遮不掩的呈现出凹凸的上身。因为走路时的波动外套已滑落到肩下。女人并没有向上拢,只推着自己的行李。
两人走出机场,来接机的人早已在外等候,见到两人出来立即上前。
“丁先生,季小姐,我是尧先生派来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丁健和季依风跟随他上了车。
“啧啧!这小娘们比咱们快啊?”
梁彦生带着刘启云和王亮也是刚下飞机,看着季依风他们已经离开的位置,心底有了某种决定。
“梁先生,我们的车到了。”
三人上车,方向是往酒店开去。
“掉头。”
没人会想到梁彦生突然的转变,“生哥,掉头去哪?我们酒店的方向也不是那边?”
梁彦生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刘启云一眼。刘启云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不一会他收到了对方发给他的位置,他拿给司机看,司机点头表示明白。
这回的车程有些远,到酒店时王亮都已经在车上睡着了。刘启云拍了拍他,随后下车。
“哎呀!可算到了。”
等王亮下车看见眼前的场景时,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这么的从他的眼底流出。他们的生哥什么时候这么会享受了,对任何事情都索然寡味的他怎么好了土豪口?
尽管你对大洲角已经有所了解,但还是会被眼前的种种所震撼。
长长的劳斯莱斯车队在恭候你的光临,远处近乎高达300多米的庞然大物,是金钱与奢华的并存。高高仰起的头却看不到它的顶端,仿佛在那看不见的高度里定会有你想要的钟意。
刘启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愣神的王亮,喊了一声。
“诶诶!生哥呢?”
王亮快走几步赶上刘启云,“早就进去了,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点怪?”
王亮被刘启云问的一愣,“什么?什么怪?”
刘启云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梁彦生,转头对王亮说:“没有吗?那你怎么一看到那个姓季的就胡言乱语?”
王亮眼睛用力的一瞪,“我告诉你别乱说话啊?”
刘启云很不给面子的嘲笑道:“乱说?你先别乱来就行。”
王亮不理会刘启云的调侃正色的问道:“你什么意思?生哥认识那女的?”
“不认识。”刘启云很直接的回答。
“那你?生哥不会是?”
刘启云有些无语的看他,“你当都是你呢?满脑子的乌烟瘴气。”
“我?刘启云你他妈的就是个孙子,你不想?生哥不想?不想他天天的安排人在姓秋的那边?”
刘启云狠狠瞪他一眼,“你!”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转身走了。
“梁先生,”刘启云见梁彦生已经办好了手续,“我们去房间?”
“王亮呢?”
刘启云回身没有看到他,“应该是出去了。”
梁彦生没有异议,他对手下很放松,可能是骨子里的思想,他从不会去约束任何人。而周围人对他的印象和评价,大多来自于他处事的结果。可这些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些背后人们对他的畏惧都不是属于他的本身,他只是在做别人眼中的梁彦生而已。
“这个也给你,一人一间房,先回去休息。”梁彦生将手中的两张房卡给了刘启云。
三人的房间在都是在36层,梁彦生的靠深一些,刘启云和王亮的是斜对面。
梁彦生将房卡插入,后面传来了刘启云的声音,“梁先生。”
梁彦生回身看他,推门而入,门没有关,刘启云走进随手将门关上。
梁彦生将行李放置一边,随手将脱掉的西服扔在了沙发上,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也示意对面的刘启云。
刘启云坐在了梁彦生的对面,在经过几次的决定后才问出口。“梁先生,为什么和他们住在一起?”
刘启云和王亮是梁彦生,在接手梁氏前,就跟着梁彦生的人。两人对梁彦生的了解不单是在私事上的知晓,也有公事上的默契。梁彦生对他们则是更多,因为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手段。
梁彦生对刘启云的问题没有意外,从王亮的离开他就知道了。只是在刘启云说出后,梁彦生想到的是那个女人的影响。
“离开谷场那天韩广说的话你也听见了?”
刘启云点头。
“谷场这次不派人来,只是让我们两方一起,这是为什么?”
刘启云想着梁彦生话里的意思,“让鼎新和东尧互争?”
“谷场对这一次项目的求胜是百分百的索要,但却不露面。”
刘启云看着对面的人,在听梁彦生说到一半时,他心里已有了个大概。油藏于谷场已是掌中之物,鼎新和东尧的力争更是对它的锦上添花。
“所以梁先生也想看看他们的进度?”
“他们会给你看?”
刘启云有些狐疑的等着梁彦生没有说完的话,“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而且就在他们的身边。”
“这样不是给他们机会?”
“启云,万事都有两面的。百密还有一疏,况且他们又不是谷场的人,所想的除了谷场也还会有别的。”
刘启云在心底默念这两字的深意,别的,那是不是也就是对我们有利的。
刘启云没有在梁彦生这里呆太久,因为王亮回来了,找不到他们,刘启云要去给王亮送房卡。
梁彦生从沙发上起身,来到明亮的落地窗前。茫茫一片的眼前,是你受之不完的绵延。梁彦生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她的神秘突现的淋漓尽致,也正是因为如此透彻的揭露,让梁彦生无法忽视那层层下一颗安稳的心。
谷场做事从来不会放任自流,韩广也说了,这是谷场做过最大项目,也是他接手谷场的首次。现在的态度只能说明他们另有别意,和刘启云说的原因不是没有但也只是一面。韩广这次借着谷场为名真是撒了一个大网,而他的目标绝不是在油藏,那个女人更是他向前推动的一个幌子。
梁彦生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知为什么这次谷场的目的会变,更不清楚他们的意向是何处。如果油藏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么自己就很难在短时间内抓住他们的命脉,如果连油藏都不能满足它们的欲望,梁彦生真不知什么才是这万丈里的一粒粟,又或者,它本就是深渊里的一口獠牙。敲骨吸髓才是它最终的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