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晚了。”航启星喃喃自语,他特意让这声音
“哦,航先生,你也因该有事了,那我不多打扰你了。”年凉月马上明白了航启星的行为。
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身,年凉月再次想航启星点头致谢。
“接下来请多关照,拜托了,我们国家的未来就和你息息相关了,请务必帮助我们阻止年天晴。”
“公主殿下客气了,那我先走了。”航启星也不多犹豫,说完就慢慢调头,走出那扇门。
“对了,航先生。”年凉月开口“要和我们一起吃中饭吗?现在跟厨房说因该还来的急。”
航启星惨淡地笑了笑,想到了那顿根本吃不饱的饭“不用了,多谢公主殿下在意我,我也有些事情。”
“哦,那好吧。”
从年凉月的房间里走出来,航启星松了一口气,虽然看别人的热闹确实有点意思,但到头来累的还是自己。
航启星走过走廊,年天晴的房门紧闭,年广天的房间依旧是黑暗中敞开着大门,航启星并不想多做观察,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航启星也懒的思考,又一次走到角落里的厨房,那边的厨师已经对航启星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习惯了,给他端出一道简单的肉蛋葱鸡,航启星也不挑三拣四,自觉得从墙角拖出把长凳,顺手端了碗饭,从井然有序的烧菜队伍中钻出去,来到石墙边,默默看着石墙坐了下来,开始扒饭。
这样不也挺好。
航启星懒懒的想着,在吃饱喝足后他重新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半了。
航启星缓缓伸了一个懒腰,把想打瞌睡的想法从脑袋里塞回,懒懒散散的朝年天晴的房间走去。
“该干正事啦!”航启星长长打了一个哈欠。
在东摇西晃半天,航启星终于来到了客厅,他环顾四周,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凯蒙先生,你已经到了呀。”
凯蒙简单行了一个礼“就差你和覼赣医生了。”
“他也要来?”
“这是大事,所以都需要。”凯蒙做出请进的动作。
客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他们各自站在一边,有的聊天,有的吃一些碟子上的水果,年凉月正在和崇月聊天,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谈的那么欢快还真是奇怪的既视感。
航启星环顾四周,找到了坐在王座上的年天晴。看来大伙已经默认了他的身份了,年天晴也似乎变了一个人,连气场都变的严厉起来。此时他正托腮沉思,航启星走了过去,从年凉月身边蹭了一下,年凉月瞥了一眼,见是航启星,也没有多说什么。
航启星来到年天晴身边,低声向年天晴问好,年天晴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航启星。
“航先生,你来了。”年天晴说了两句,摇了摇头,有朝一边的凯蒙问道:“还差谁?”
“王子殿下,就差覼赣先生了。”
“啧,算了,不等他了,我们准备开始。”
“好。”
凯蒙说着退了下去,航启星感到无趣,无所事事的靠在墙边,看着众人聊天。不一会儿,凯蒙走了上来,在年天晴耳边低声说了句“准备好了。”年天晴听了,立刻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老成的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诸位,接下来凯蒙将会带着你们前去神像,我去取个东西,随后就到。”年天晴说完,在众人的视线下慢慢走出了大厅。
毫无意问,他这就是去取卷轴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的一清二楚,这也恰恰证明了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况且在一众人眼里,年天晴成为国王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才对,毕竟谁能想到事情这么花里胡哨呢。
航启星转头看向年凉月,她正和年凉星讨论什么,两人表情严肃,崇月也在一边出莫划策,看来崇月已经变成她们的核心成员了。
航启星长嘘一口气,把心头的事情放下,跟着凯蒙往外走去。
神像其实就在皇后的下面,专门为了这样的事情准备,用这样的形式来增加它的重要性,也算事件大事情了。原本在国王死后不应该进行大型集体活动,但这次情况特殊,所以这件事也就特殊处理了。
众人来到皇宫花园后的地方,航启星在皇宫里逛了半天,就是没到过这里。
众人走入这阶梯下,在凯蒙推开木门,航启星这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周围插满了火炬将整个地下室照的通亮,巨大的女神像站立在正中间的石台阶上。
航启星还没看个清楚,就被凯蒙拉到了一边,他在确认了航启星的身份后,把他交给了一边的祭司,祭司苦笑了一下,将所有麻烦的流程汇聚成一句简单的话。
“你到时候跟国王统一行动,他走上去,你也上去,然后单膝跪着就行了,然后他走后你也跟着他也走,有问题都说对就行了。”
“真是简单呢。”
“对,听我的,没错。”
“哦。”
航启星一同意,祭司就把他拉到上面的石台上的一边,准备演出似的站在原地,准备就绪。
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后,年天晴还是没有回来,此时台下有的人已经开始有点骚动了。台上的航启星呆着难受,他看了看在一边仍旧是正经八两的祭司,虽然他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但确实充满精神,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航启星无所事事,开始试图和祭司聊天。
“祭司大人,你在这里多久了?”
祭司看了看航启星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了。
“祭祀前不能说话吗?”
“对。”
“那你不说了“对”吗?”
“这……”
“抱歉抱歉抱歉”航启星立刻道歉“开个玩笑,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挺无聊的。”
“那就算了,也请您耐心等待。”
“啊这。”航启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直接。
“真是个死板的家伙。”航启星嘴里嘟囔着,不再说话。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航启星感觉度日如年,在没有一点气息流动的地方原地罚站,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台下的一众人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几个将士开始窃窃私语,他们是从来不相信神明这些东西的,就算怎么求神,混战之中仍旧是生死未卜。这小小的骚动开始扩大,最后只剩下凯蒙和航启星身边的祭司仍旧是一脸肃穆的毫无感情了。
航启星见势头不对,轻轻推了推一边的祭司,低声对他说:“台下的人都快站不住了,这是对神的不敬那。”
祭司不耐烦的看了看贼眉鼠眼巴不得看热闹的航启星,叹了一口气“行吧,你这话说的也不假,在这种清净的地方确实不能太过喧哗。”
祭司说完,走到台阶下,在凯蒙身边耳语几句,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凯蒙点了点头,随后祭司又走到了台上,假装咳嗽两声,下面一大群达官显贵竟然一下子全部安静下来一个,像一群学生遇到了老师,都好了亏心事似的默不作声。
“诸位,我来在这个地方做祭司已经很多年了,说不定比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做官的时间都长,我一直都崇拜着我们永远的神,所以我想今天也请各位给我一点面子,请不要在神面前露出愚昧喧哗的样子,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吧。”
这话说出来意外的有效果,贵族们都不再说话,在神明和年龄的双重压力下,谁又感做出头鸟呢。
凯蒙趁此时从门后偷偷溜了出去,想必是去找年天晴了。台上的祭司重新走回了航启星身边,他用手擦了一把汗,仔细一看,祭司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航启星倍感奇怪,就算他已经年过半百,也不该说几句话就满头大汗,况且这祭司一看就是一个精气十足的人,怎么会……
航启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把视线转向台下的人群中,试图寻找年凉月,不过身为公主的她并没有在人群最前端,反而低调的站在后方,她的脸色并不像周围人一样无奈,也没有烦躁,甚至流露出一丝安心的神情。
听到突然有钟声敲响,航启星猛然回过神来,他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门口,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不用说,肯定是年天晴了。航启星感觉背后被祭司推了一下,他明白过来,立刻快步走到人群前端,来到年天晴身边,祭司在这时间里也走上了神坛。
看到年天晴的一瞬间,航启星感觉心底一凉,年天晴面无表情,但在自己看来,这在阳光下更像是脸色苍白,他的身边也没有凯蒙的身影,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航启星按照说好的并排站到年天晴身边,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叠卷轴,毫无意义,那就是水之卷轴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年天晴身上,在他身边的航启星倒是被冷落了许多,不过此时的航启星顾不了那么多,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年天晴的气息并不平稳,这小细节瞒不过航启星的感官,在航启星看来,现在的一切都透露着危险。
啧,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种无知的感觉让航启星非常难受,突然他意识到了身边的年天晴开始移动步伐,航启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他及时控制住了平衡,这才使尴尬的情况没有发生。
航启星与年天晴并排走着,不过他的心思却在另一件事情上,此时他选择把身体交给潜意识来完成,自己尽力做最后的思考。
年凉月的自信、年天晴的不安、祭司的汗如雨下、原计划很快就能到的年天晴却迟到许久,答案似乎已经很明了了,航启星松了一口气,抬头看见自己已经跟着年天晴跪下在神像前,年天晴正把卷轴交到了祭司的手上。
毫无疑问,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年凉月绝对在卷轴上动了手脚,还大概率买通了这个老祭司,恐怕这次年天晴是要跌一个大跟头了,就算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没办法从老祭司的眼皮子底下跑过去,这次年凉月还真是一击致命了,恐怕年天晴一边倒的局势就要在这里发生改变。呼——可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重要的是来看看年凉月特意准备的节目才对。
航启星回过神来,正好祭司的手摸到了卷轴,随后他脸色一变,像巴不得没人知道似的,他退后了一步,用颤颤巍巍的手重新抚摸了一边卷轴,不顾年天晴死死盯着的杀气,即使汗如雨下,仍旧是说出了那句不知道有多少人害怕,有多少人期待的话。
“这……这卷轴……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