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见状也准备起身离开,没料到羡帝走了进来,“父亲”朝瑰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坐,坐,你皇兄呢?朕让他陪你吃饭,人都不见了。”羡帝笑容可鞠地逗趣“皇兄他有事要处理,就先回宫了。”朝瑰回话道。
“朕前段时间跟你提过卢玉昆,明天朕在保和殿赐宴新科进士,你到时来看看,卢玉昆的性情与卢永安不同,堪成大器。”羡帝郑重地看着朝瑰,朝瑰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还是应承了下来,“父亲放心,女儿明天会到的,新科进士,乃是治国的根基。”羡帝笑了笑,唤福祥公公进来,“瑰儿,你马上就要及笄了,朕特意为你备了一份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福祥公公低着头捧着雕花木盘,木盘上是调令三军的虎符,本应由皇帝掌管,朝瑰虽然吓得不轻,但自从钦天监说出两月相承的星象之后,朝瑰对父亲时不时的迷惑行为也能反应过来,忙回话道:“父亲,这虎符还是父亲自己掌控好,女子不可干政。”羡帝摇了摇头,“那就给你哥哥吧,可你哥哥已经有锦衣卫了,这个小崽子,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曹扬一天去他那儿十次,朕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羡帝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甩开袖子往外走,“虎符你拿着吧,等你哥哥登基再还给他,说不定马上就能用到。”
话音走远了,朝瑰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回了宫中。
“公主,有文大人的书信。”一进宫中,菱织就把一封信递了上来,朝瑰立马坐下展信,“已收两城,静候佳音。”朝瑰喜出望外,把虎符递给菱织,“拿上虎符赶紧出城,现在就去玉门关。”菱织正欲出门,在门口跪了下来,“公主务必保重。”
夜凉如水,东宫里曹扬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如今虎符已经到了公主手中,可见皇上对太子极不信任,一个女子能得羡帝独宠,如若日后公主与文大人成婚,文家与端王联合,对太子威胁极大,况且这公主并不是殿下的生母所出,微臣建议,还是除之而后快。”兰越叹了口气,“曹扬,本宫知道你忠心耿耿,但你最好按照本宫的吩咐做事,不要动瑰儿分毫,不然本宫就让你整个北镇抚司陪葬。下去吧。”
三日后,文啸大胜而归,班师回朝,皇帝在太和殿设宴为文啸庆祝,朝瑰也前去赴宴,酒过三巡,羡帝突然发话,“众位爱卿,今日文爱卿大胜而归,朕特意准备了赏赐给文爱卿。”文啸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大殿,向羡帝行跪拜礼,“文大人年轻有为,是我朝难得的少年英才,朕特封你为定国大将军,德太妃的女儿沁水公主,秀外慧中,朕赐婚给你,你下月与她成婚,居到琼州封邑吧。”文啸内心惊动,用余光看了看朝瑰,朝瑰虽眼角有泪,但面不改色,文啸只能跪伏,“臣文啸领旨谢恩。”
宴席上觥筹交错,羡帝也玩得尽兴,朝瑰心乱如麻,走出殿外,玉蔻在后面紧紧跟着,“玉蔻,你别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着。”朝瑰把玉蔻支开了,走到太和殿外的玉带河边,“琼州,偏远蛮荒之地,我真是害了他。”恍惚间,朝瑰感觉背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失足跌入河中,正值冬季,河水冰冷刺骨,朝瑰只觉得天旋地转,睡了过去。
“公主”模模糊糊中睁开了眼,还好,玉蔻还在,朝瑰往后靠了靠,怎么感觉有个人,“公主,微臣卢玉昆。”朝瑰吓了一跳,“你怎么在我床上,你下去,下去。”“公主,宴会当日,微臣不胜酒力恰巧在殿外醒酒,见公主掉入河中,微臣救上公主,皇上已然赐婚,微臣见公主着凉,特意为公主暖身,还请公主恕罪。”
朝瑰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了他登科那日的见面,那日朝瑰迫于无奈去了昭和殿,看到卢玉昆身着红色官服,受百官祝贺,又想到文啸此前找到的代笔证据,顿觉恶心,自己去了偏殿写字。没想到写了一半,卢玉昆走了进来,朝瑰没好气,“卢状元这么不知朝中规矩,见本宫都不知行礼。”
其实仔细看卢玉昆还是很好看的,长身玉立,俊逸潇洒,笑起来也很温暖,跟皇兄的笑一样好看,如果不是卢永安的儿子,还真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事无双。”卢玉昆笑着行礼,“微臣的确不知朝中规矩,但公主未免也过于无礼,不待宴席散席就已先来了偏殿。”朝瑰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本宫。”
卢玉昆走近一步,再行礼,“公主殿下,若是科举代笔者可代得一状元,为何代笔者不自己去考?。”朝瑰被他噎住,一时语塞,但又不想失了颜面,“卢玉昆,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有你家父那样的大臣在,本宫就是去边疆和亲,也不会让你当上这个驸马。”
卢玉昆用袖子掩住嘴笑了笑,绕到朝瑰身后,用手握住朝瑰拿笔的手,“瘦金体至瘦而不失其肉,运笔停转都需强劲有力,方可将字撑住,不至于显弱。”朝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握着手写了几个字,他站在身后贴着朝瑰,朝瑰感觉不太对,忙呵斥到:“本宫写字也用得着你教?”“微臣告退。”卢玉昆行礼出了偏殿,剩朝瑰一个人留在殿里,看着几个字发呆。
“公主,可有不适,臣叫太医来看看。”卢玉昆皱着眉头满是担心的问她“不,我没事.”“那,微臣先告退了”卢玉昆准备下床离开,朝瑰不好开口,扯住了卢玉昆的袖子,“玉蔻,你先退下吧。”卢玉昆吩咐玉蔻离开,又躺回了床上,在同一床被窝里,朝瑰感觉到一双手绕到她腰后抱住了她,发丝后面有轻柔的鼻息,长到这么大,这是朝瑰第一次感觉到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夕夕,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