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衣衫,她自小便是喜欢素色衣服,也亏是在冷宫之中,否则,那凤衣怕是穿不惯的。
也算是过了许久了,在她床榻之上的那个白衣人没有任何动作,怕是不会对她怎样,初子颜这般想着,这才缓步走向那里。
初子颜撩开遮住床榻的青色纱帘,微愣,眼前的竟是一个男子!
只见他斜倚在她的床上,一条腿弯起,左手搭在腿上,一身白衣,墨发不扎不束,柔顺的铺在他的身后,铺洒在她的床上,他的肌肤白皙,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琉璃般的眸子透着深邃,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容貌如画,这般风仪却是带着一丝寒冷。
初子颜这般瞧着,刚刚没有看清面目,竟然将他看成了爹爹,笑了笑,不想竟是看到了容貌和爹爹不相上下之人。不过,总觉得还是爹爹好看。
只是深夜,不知他来到皇宫是做什么,初子颜将纱帘挂起,转身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拿起水壶倒茶,却是看到了手上的白纱布,想起刚刚云澜渊就这般踩在了上面,很痛,却不知自己刚刚是怎样挨过来的,来到皇宫几日,竟是不怕了痛,转而笑了,“公子是什么人。”
半响,没有声音,初子颜看去,却见那白衣男子闭上了双眸,似是在养精蓄锐,不禁好笑,“既是不说,那我也不勉强,不知公子刚刚想拿皇上的什么东西。”
闻言,白衣男子睁开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只是未说一句话,小心的动了动手指。
初子颜看了他一眼,笑了,“你的身形未有丝毫颤动,不是你定力好,也并非是养精蓄锐,而是根本动不了,手指处却是轻轻颤动着,你此时怕是中毒了,正在运功将毒逼到手指处,我虽没见过皇上,但也是听爹爹说过,皇上身上是藏着毒的,你应是刚才中的毒,见你一时也没有死,怕也是身怀神物,才可逼毒。”
说到此,初子颜起身慢慢的走近,白衣男子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仍是一动不动的,初子颜却是走着走着便猛然停住了身形,脸上的笑意也是慢慢散去,“我要怎样帮你,说吧。”
白衣男子有些疑惑的看向腰间的那个温润白玉,心中了然,却是面不改色,“帮我刺破右手中指指尖。”
终于开口说话了,尽管声音有些冷,却还是那般好听,初子颜转身拿起绣花针在蜡烛上烧了烧,走进,一阵清淡的花香,是她喜爱的三色堇,那样的熟悉……她微愣,而后依言刺破了白衣男子的指尖。
黑紫色的血顺指而下,半响,白衣男子动了动身子,僵化了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转头看向正饮茶等候的初子颜,说道:“我要的是皇上的眼泪。”
初子颜闻言一愣,她刚刚是因为看到他腰间的暖玉才会帮他,因为那是爹爹的,小时候时常把玩的东西,怎会弄错,而他竟是注意到她看到了玉佩,又是这般确定,她会帮他……
虽是不经世事,但初子颜还是察觉出此事必有蹊跷,果然,只听他说:“若是想保住你父亲的性命,便帮我拿到皇上的眼泪。”
不知白衣男子是何时离去的,当初子颜回过神来,便是不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