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清慢慢站立在她的身侧,也同她那般看着天空的夜色,不言不语。
她微微一笑,慢慢坐在了地上。
篱清察觉到她的动作,同她一起坐在地上,看着她,忽然抓住她的胳膊,看着上面包裹着的白布,不禁心疼的问道:“还疼吗?”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初子颜心中一暖,笑道:“从未疼过。”
听到她的话,想起她在谷中边受过的苦,不知她在进谷之前受了怎样的虐待,心中更是疼痛万分,他忽然捉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日后,不许再这般为救我而受伤。”
看着他的动作,感受到他指尖的温暖,初子颜一愣,他的认真让她有些恍惚,只是瞬间她便是恢复了过来,笑道:“若是今日不去救你,就真的痛了。”
心口如同遭受了一个重击,却又是温暖至极,他轻咬着嘴唇,低下头去,他不想她看到他那般皱眉心痛的样子,不想她看到他眼底里隐藏不住的欣喜,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初子颜反握住他的手,轻笑道:“师兄,师父应该就在附近。”
听闻她的话,篱清的情绪瞬间收敛,抬起头来,眼中是不住的震惊和慌张,他四下看了看,小声问道:“子初,师父在哪里。”
见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初子颜不禁笑出了声,过了半响,终于是在篱清面红耳赤的样子下稳住了笑意,她缓缓说道:“师父今日便是出现了,是师父将那上百的大弓打断的。”
篱清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转而释然,他不舍的松开初子颜的手,望着天空说道:“师父怕是见子初受了伤,才会这般出手的。”
闻言,初子颜一愣,那个冷傲的白色身影渐渐在脑海中凝聚,她从未将他当做师父,因为她是现代人的灵魂,嗯……这个理由好似有些不妥当,她微笑,就如同爹爹一样,爹爹那般年轻,这般好看,她也是未将他当做爹爹看待,华浅……也是这般吧。
这个夜色过去的很慢,却也很快,初子颜回头看了一眼她呆了几日的营帐,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好不容易独自呆在一个营帐里,想不到也是住不了几日。
初子颜走出军营,看了身上的这身青衣,笑了笑,应是换套衣服的。随即便轻点脚尖,掠过地上的青草,向远方行去。她今日见到了华浅,华浅挽回了今日的残局,确实让她疑惑不堪,华浅并非是一个柔弱之人,也非一个心软之人,却是只打断了大弓,而没有杀掉大弓旁边的段宿言,这定是有原因的。不知为何,她便是觉得只要弄清了寒灵水城与庆安国的事情,便是会明白许多事情。
用力的施展轻功,初子颜以极快的速度向南行去,在黑漆漆的夜色下竟然隐匿的连一只小鸟都没有惊醒。
行了半晚,初子颜终于寻到了一间像样的客栈,而客栈竟然还亮着灯,这让初子颜不禁有些欣慰。
“诶,客官,您请进,请问是要住店还是吃饭?”小二的肩膀上搭着一块白布,热心的走上来,招呼着她,却是在看到她之后便是愣住了,停了片刻,终是因为也是见过一些世面,所以缓过了神,他揉了揉眼睛,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