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的眼神随着初子颜的身形移动,直到到了街道的拐角处,再也看不见了她,他嘴角的微笑仍旧还在,“陪她玩。”
闻言,篱清微微一愣,这一个月,师父让他隐下了身形,便跟随在子初师弟的身后,也不现身,来到了京城,竟只是为了陪她玩?
想起与琴音打的赌,篱清有些心急,“可是……”
华浅脸额上的笑容顿时泯灭,眉眼间一片冰冷,望着这个尘世,轻轻说道:“她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只是口头上不愿承认,否则,她又为何会来到庆安国?”
篱清语滞,心头微震,想了片刻,这才轻轻叹息,原来她只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心里,她今生的责任又如何能够说放开便放开,说不管便不管的,只是苦了她了,一个女子……若是可以,他愿意为她承受这让人窒息的压力。
忽而想起方才段宿言派人与她说的那些话,篱清蹙眉望着眼前的白衣如雪的华浅,“那段宿言……”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因为看到华浅眼角一丝异样闪过,他便是懂了,师父对子初的感情,绝非只是师徒,父女之间的。
子初的身???已经消失不见,篱清的心中有些空荡荡的,只是脸额上的笑容更加欢快了,有什么事情是在沿着他想象的方向发展着,那便好了,她开心便好。
又是一年之中赏花的季节,而莫家门口却是停留了太多的马车轿子。
远远听着府前的噪杂声,初子颜微微蹙眉,转头望着莫休,“这府前的人着实有些恌躁。”
莫休微微一笑,“自我来了之后,他们一直都在观望着,如今宴会在即,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但这些都是家中无势的商人和官员,若说那些大佬则是在府中静观其变便是,断断做不得这些折了身份的事情。”
说完,他垂眸饮了口茶水,这才忽然想起初子颜方才的口气,他方才只顾着讲解,竟是没有注意到,连忙抬头有些紧张的望着她,“先生可是不喜?我这便让人将他们遣散。”
初子颜微微一笑,莫休对她是知无不答,没有一丝隐瞒,这点让她很是欣慰,但也可以看出他心底那极深的谋略,他一开始便是想要拉拢她,想到此,多少有些心寒,只是她未表现出一分厌烦,“不必了,明日的宴会,总是需要这些人来再为你添些气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