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渊微微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将初子颜脸额前的珠帘轻轻拨开,望着她明亮的眼神,望着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竟是有些恍惚,他的眉间忽然涌现出一丝悲伤,“子初,为何在最后的时刻,我们不能好好说说话呢?”
闻言,初子颜一愣,好好说话?
身子一颤,初子颜转过头,躲开了云澜渊的眼神,只是这一躲开,竟又是被云澜渊抱紧了怀里!
而此次的初子颜却是拼命的挣扎,她的力气很大,眼看就要挣脱云澜渊的怀抱,却听云澜渊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道:“子初……”
又是这两个字,但是那声音却是有些发颤,初子颜一时间竟是停住了动作,重新被云澜渊抱紧了怀里,她面上没有一丝神情,“我叫初子颜。”
不用别人告诉他,也不需别人用此来威胁她,初子颜眼中好似没有了神采,她将这些告诉他,就是要叫他知道,当日那个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之人便是他现在怀里之人!
果然,云澜渊身子一颤,他没有说话,却是抱住初子颜的双臂更加用力了,他忽然想起在天牢的那些日子,还有她身上的伤口,她眼里的辣椒水,怪不得她一开始并不认识他,原来,当时,她嫁给他这么多天,她竟是从未有机会见他的面容。
初子颜继续说道:“皇上可还记得,华落宫为何叫华落宫?”
“你可知,这里为何叫做华落宫!”
“华落宫,乃是皇宫中的冷宫,你这般模样,与这华落宫却是极配!”
那日的话语重重的砸在云澜渊的心里,一阵痛楚传来,云澜渊又是紧了紧抱着初子颜的双臂,他将头埋在初子颜的勃颈处,竟是呢喃道:“子初,对不起……”
初子颜身子一颤,眼中竟然一瞬间有些湿润,她听到了,听到的竟是他道歉的话语,她是应该开心吗?却是为何如此难过……
初子颜好似没有了任何意识,她只是开口说着:“你可知在浣衣宫里的生活,你可知,那种被人践踏尊严的侮辱,你可知我为何这般恨你,你可知你到底做了什么!”
忽然想到了什么,初子颜自嘲一笑,轻声说道:“对了,这不能怪你,你是皇上,是一国之主,你有那么多的妃子,一个个的比子颜要美丽千万倍,一个如此丑陋的皇后,对皇上来说,是一个侮辱……”
“不,不是……”云澜渊紧紧蹙着眉头,感受到出自颜色身子的颤抖,他忽然很恨自己,他当初究竟是如何折磨的她,想起那些鞭子,想起那些刑法,想起她的十指曾经被他踩在脚下,心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其实在她回到京都之后的所有举动便有所怀疑,但是他想的只是,她是初黎的一个亲戚,或者是府内某个下人的女儿,他从未想过,真的从未想过,她竟然是初黎的女儿,是他曾经的皇后!
眼前渐渐模糊,他忽然自嘲一下,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也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初子颜轻轻动了动身子,她将自己从云澜渊的怀里抽了出来,眼神中淡漠如水,好似是看破了一切,半响,初子颜竟是笑了,她的笑声有些苍凉,有些无可奈何,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