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到华浅,竟是让她觉得再困难的事情也是没有了什么,就是这般凝视着,她忽然想到,若非那日在树林看到的并非是爹爹,而是华浅的身影,华浅身上的气质那般像爹爹,便是如此,当初的第一眼就从未对他产生过任何排斥感,浅浅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半空中的风有点大,将他的衣角吹起,他负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这般的神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舍不得?”
一声温和柔美却是冷淡的声音传来,华浅没有转头便是知道是谁,他看着那马车慢慢远去,这才回头看着身后不远的浅蓝色衣衫的女子,“你要知道人只有一条命。”
闻言,女子却也看向了那远去的马车,笑道:“我知道人只有一条命,生命比任何东西都要贵重,是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换生命,所以,我若是愿意为一个人失去生命,也是不需要他用什么来换的,这便是我的选择。”
看着她的侧脸,搁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因为她的美貌和气质都会虔诚的俯身,只有华浅毫不在意,看着她便如同看着世间任何一人一般,听着她的话,他转瞬间消失了身影,只留下一句话,“你莫要以为你可以左右她的命运。”
坐在马车中,看着车中的华贵,上好的绸缎做成的垫子,柔软异常,缓冲了马车带来的颠簸,一阵清香传来,那马车上竟是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桌子,上面有一个香炉,里面的味道让人产生不出一丝厌恶。
初子颜扭头看向马车外,那天色已经慢慢沉了下去,便是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没有什么波澜,却是对什么再也提不起精神来,轻轻抬手撩起车窗帘子,那地面上的绿草慢慢的将要枯萎,那些花也早已败落,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她竟是浅浅的笑了。
云安国,不知道有多九没有回去过了,只是,此刻的她已然不是先前的身份,便是段宿言也是不知道她原先的身份,想到此,初子颜笑的更深了,样貌已改,若是还能查出来,确实是要佩服他了。
这般想着,马车便是停了下来,路公公自是窝在属于他的马车中,早有一个跟随而来的朝中大臣走到了她的马车前,“颜姑娘,天色已黑,就此扎营歇息,姑娘下来吃些吃食吧。”
闻言,初子颜慢慢垂下眸子,从马车中出来,径自跳了下去,抬头便是看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位官员,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此人竟是朝中三品大臣李松,是右相正妻的亲戚,自当上了官便是一直以右相马首是瞻,说话圆滑,心计也是颇深,这三十出头的年龄在朝上也是年轻一辈,却是左右逢源,过的甚是滋润。
却是不知此次,云澜渊竟是派遣他来接她回京,云澜渊便是没有想到,当初是左相推荐的她,而派遣右相的人来接她回去是一件极其错误的选择吗?想到此,初子颜轻轻笑了笑,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待嫁入庆安国的女子,他是云安国的皇帝,又有何理由为她想到这些,自嘲一笑,从李松的身边走了过去。
李松也是一副无奈的神色,自从皇上将此事交与他之后,他便是开始头疼了,他是名言支持右相的,而左相与右相虽是明里和睦相处,共同效力,但是暗里却是斗的很欢。便是在这个动荡的时期,他被皇上推到了风浪尖上,这让他如何是好,对这个皇上明显在意的女子是亲近还是远离,亦或是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