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静能量爆发!”叶文洁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奥丁握住斩裂剑的手上,却也只是微微的分解了剑上的血液,将剑稍稍抬起了半寸。
白咲抓住了这半寸,飞速退了回来。
“那家伙手里现在有三件神器,他本身又是阿斯加德的佼佼者之一,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看他的状态,至少还留有百分之二十的余力,要做好牺牲的准备。”白咲退到叶文洁旁边,正自顾自的说着,却注意到叶文洁只是盯着自己的脸看。
“怎么啦?”白咲很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脸。
“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和自己动过杀手的人自如说话,并让她做好去死的准备的。”叶文洁虽然强制压住了自己的情绪,言语中还是有满满的委屈溢了出来。
“有点残忍。”白咲轻叹一口气,“你在我眼里只是个相关者,无辜的人我反而有可能有点心理负担,但是工具人,就是工具人。”
“就像现在一样。”白咲手中的长刀刺穿了叶文洁心脏,从她的背后,连着自己的一起。
“言灵-神魂加器。”白咲拧转刀柄,彻底破坏了自己和叶文洁的心脏,一层淡淡的光晕开始从两人的身上浮现。
奥丁见状,连忙想要将斩裂剑掷过来,却在空中生生停下了,沈霄的身影缓缓在半空浮现,身后背着动力源不明的喷气背包,抓住了斩裂剑的剑柄。
“从一开始我就错了。”白咲吐了一口血,轻轻地拥住了同样在吐血的叶文洁,“奥丁有多个神格,他就算死也死不干净,一开始这就是他的局。
你从未改变,无论是第二次还是第二十万次,你的本质,你的人格一直是你,借此,我察觉到了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从未喜欢过王雨佳,我真正想要的,其实就是一个对等的关系,从心里,无论是你,还是黄尊,都不是和我一层面的事物,我,没资格。
选择我是奥丁最大的错误,自尊心越强,内心的自卑就有多深,他借由自卑之种想要将我收为傀儡的决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已经堕落到底的人,你在怎么想要让他继续堕落,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轻易在世界和你之间做出了选择,这是下意识的决定,心里没有一点点罪恶感,这才是最让我有罪恶感的地方啊。”
叶文洁只是看着他。
“你又来了。”白咲轻轻拭去她嘴角残余的血,“这个眼神,让我不禁又一次赞颂了自己的决定,你果然和我一样是活过数百万年的半神级灵魂,大脑的本质已经到了极高的境地。”
叶文洁就那么看着他,渐渐化为了流光融入剑中。
“是骗人的吧。”沈霄说,奥丁也只是看着他。
白咲不知在脸上拭去了些什么,静静的看了沈霄一眼:“怨念越强,融魂越顺利,越容易成为杀人器不是吗?”
“那我想世界上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了,神也不及。”沈霄说。
“妄想归根的尘埃啊。”
“想再一次化蝶的残魂啊。”
“请消散吧。”
“泥是没有成为落红的资格的吧。”
“别妄想着过去的辉煌了啊。”
“你从一开始,就注定被埋没。”
“是一团卑贱的泥不是吗?”
白咲轻轻地哼唱着,身体也愈发虚幻,因为叶文洁反馈而来的不死之力不断溃败着。
“你错了。”白咲忽然笑了,看向沈霄,“在几十万次的人生中,我的朋友们从没有真正离开过我,我们总会重复第一次相遇,最美好的首次会面。”
“我总会读到一些本应存在的文字,听到一些本应存在的歌,看到一些本该存在的电影,这些都是属于我自己的,我的思想,知识,在绝望边缘挣扎回来的强烈振奋的精神,都是属于我自己的。”
“这么一说,世界上简直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实在没有什么可怨念的了,只好怨怨我自己了,为什么,总是羞于表现,像现在一样,要是明明白白对当时还是白胡子老头的神王说出一切的话。”
“大概,我在别人眼里也会变成一个幸福的人吧。”
话音已落,不见君影。
刀身修长,莹润光泽,并非锋锐反光的刺眼,而是圆融的白,自然的意,实在不像是一把杀人器。
“倒像是诸国巡礼建交时佩戴的礼刀啊!”沈霄从空中握住了那把刀,“最不喜欢杀人的家伙,却不断的毁灭着自己最喜欢的世界,幸福,他也是真敢说啊。”
“我不是这把刀的对手。”胜利之剑自动飞到了奥丁旁边,竟然还说话了,“会断掉的。”
沈霄将刀掷向空中,刀在空中被稳稳地接了下来,白灵虚幻的身影渐渐浮现。
白灵又将刀扔进海里:“你的能力很好用。”
沈霄一直追随着刀的目光猛地抬了起来,却只剩几粒渐渐消散的光点。
樱岛青梦拿着刀猛地从海里跃起,刺出。
刀身连着刀柄整个穿到了奥丁背后,安丽-普森金不知何时出现在奥丁背后,抽出刀,飞起一片神血,一刀砍掉了奥丁的头。
那具尸体就像是普通人一样软倒了下去,缓缓沉入了海中。
“轰。”妙尔尼尔携着大片的雷光将尸体碾得粉碎。
“始于雷,终于雷。”沈霄从默默落泪的安丽手里接下刀,将其藏入一把在普通不过的木刀鞘中,“已经结束了。”
“故事的结局是圆满的,虽然男主角深爱的世界已经不是他想要的样子,做了一辈子不喜欢的事,虽然女主角被男主角利用,还被狠狠地甩了,自始至终都没能得到一个想要的回答。”
“但是故事的结局是圆满的不是吗?世界其实还是完好的,民众没有受伤一个,教会也基本被白咲一个人捣毁了,后患都没有留下。”
沈霄说着说着就蹲了下来,哽咽着说道:“根本不圆满好吗?”
对于看故事的人来说,主角们如何根本是没有关系的,说到底,一切都还是预料中的安排。
“即便如此,也只能将他的遗产,这个世界,给打理好了不是吗?”
吴柯笑着对沈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