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天窗照射下来的一束微弱的光,脸上一阵剧痛,把手放在光下照了照,是血,我毁容了吗?
连忙摸了摸兜,东西都还在,打开手机拨通了妹妹的手机,我倒没事,牵连到她就坏了。
结果铃声从角落里传了过来,小女孩蜷在角落里冻的发抖,我连忙把自己的袄子给她裹上,抱到光下仔细端详,还好,这孩子完好无损。
“小白,小白。”我轻轻地唤着她的小名。
孩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我的样子肯定吓得不轻,然后又自己镇定了下来,可能是对目前的事态感到莫名奇妙,一句话也没说。
“你这个样子看来,肯定不是小学生的反应。”天窗唯一一束的光也消失了,转而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我仔细端详周围,从满墙的血来看不是什么好地方。
周震从正门走了进来:“我还以为是身材矮小的人带了人皮面具,可我剥了你三分之一的脸皮,倒是真货,骨龄来看,年龄也不假。”
我愈发觉得面部火辣辣的痛起来,我想是麻醉药的药效快过去了,大脑也随之清醒起来。
“可你找的叶文洁却是个正统的小学生,没有异常。”周震上前蹲下,拿着手指戳着我的伤口,“你有什么意图,说谎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强忍着痛苦,神经却因为痛苦而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哥哥是好人。”小白却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幼稚的话。
“可你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妹妹的智力却是正常的,你是能力者吗?还是用能力模拟的吧,你到底是谁?”周震愈发用力。
“我才不是能力者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我就是白咲你妈的别不信啊!”我痛得牙齿都已经被咬的晃动了起来,“叶文洁,性别女,眼睛大,黑发黑瞳,国籍A国,能力是模拟,行动敏捷,智力超群。”
“这并不足以证明你和她是朋友。”周震松开了手。
“那还要怎样!”我把妹妹放在了地上,站了起来。
“除非她能认出你。”周震拿出一把手枪顶着我的脑门,另一只手又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地上的小白。
“这我做不到。”我想起叶文洁在上一个轮回时也没能不用药就唤醒我的记忆,只好如此回答,我摸了摸兜,周震立马握紧了扳机。
“这个给她打下去,可以唤醒她的记忆。”我把两支都交给了周震。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致幻剂。”
“我可以打一支。”
“我怎么知道两支是不是一模一样的。”
“每一支都给我打一半,剩下的一半打给叶文洁。”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自杀式袭击。”
“你太过分了!”我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如果我当时能看到自己的眼睛,一定会惊异的发现它变成了蓝色,周围的物体都开始摇晃起来。
“你撒了一个最基本的谎,你说你没有能力,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剥你的皮的时候,整个车队却因为你不断地上升高度,差点摔死。”周震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不知道啊!叶文洁说我没有能力的,”我用力的挣扎着,几乎窒息。
“三句不离叶文洁,你就这么急着证明自己吗?你的方法太拙劣了。”周震端起他那口径大的吓人的手枪,一枪打向正在挣扎的我。
一只手霎时被打飞了,奇痛无比,被松开的脖子不住地咳嗽着,想要痛得大叫却又叫不出来,小白吓得一把抱住了我:“哥哥,你怎么了?”
周震神色淡漠的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房间再次陷入只有一束光的黑暗之中。
想让我死于失血吗?我不禁感到一点好笑,都说了不像小孩子了。
我强忍着剧痛,想要把手腕处多出来的骨茬给掰断,却根本使不上力气,捡起周震走时丢下的药剂,打进了胳膊里,大脑里的清醒程度以几何倍数暴增,直接控制着大脑暂时切断了对于痛觉的感知。
掰断了骨茬,一边的小白终于忍不住开始呕吐了,我这时没时间管她,把整个断手按在了墙壁上,尽管没有痛觉,我的本能还是使我在抽搐,五分钟之后终于止了血,看了看,还是没胆子打开痛觉管理。
将最里层的衬衫撕走一角,再撕成条状,系住了手腕减少接下来的少量失血,再把剩下的布料上涂上口水之后系在了断面上,消毒且使自己稍微便于行动。
我就不信了,我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我就非要不回去了,就把叶文洁唤醒给你们看!断一只手什么的,对于本大爷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增幅的突然解除还是使我猛地一抽,剧痛差点让我把自己快送到天窗处的妹妹给甩下来。
好在我的自控能力也随着大脑能力的上升而上升了。
看看趴在天窗旁边的妹妹的焦急模样我也明白是来人了。
静下心来,想象自己在上升,我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那么凭空浮出了天窗,我握住妹妹的手,说:“跟着我,别说话,刚才的事保密。”
她点了点头,我想这孩子其实应该是相当聪慧的,不话痨,遇上这种事也显得还算冷静,四岁就有这种素质,长大可以去当忍者。
从那个房间爬出来之后这房子看着也就是普通的欧式民居,楼上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这里大概是一层,有大门的地方我可不信没人把守。
我向四周看了看,房间里有淡淡的硫磺的味道,可能本来是想用来解决我们的,没想到断手的我还能带着妹妹跑出来吗?
手机的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房间破旧至极,灰尘和蜘蛛网到处都是,空荡荡的,除了一个高窗照进一束阳光刚好到天窗上之外,就没有任何装置了,甚至连门都没有。
“机关房啊!”我小声感慨,把手机交到了妹妹手中,向角落走去,她就很是乖巧的为我照路,角落里有一个檀木箱子,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
箱门发出嘎嘎嘎的声音,我为自己没被暴露而摸了一把冷汗,箱子里有着一些粉末。
“是白磷粉。”我把小白喊了过来,“记住这个味道。”
小白乖巧的用力吸着鼻子。
“这种东西易燃,燃点很低,以后遇到要尽量远离。”我叮嘱着小姑娘,虽然不知道她听不听的懂。
我咬牙挤出一些鲜血滴入盒中,可还是并无变化,四十度也不是那么好达到的啊。
这时小白探了头伸到我的面前:“我在家里拿了打火机,出门的时候,贝尔·格里尔斯说很有用,野外求生。”
“贝尔·格里尔斯是多少年前的野外求生专家了?现在看那个没帮助。”我拿过了打火机,“不过这次帮大忙了。”
“他们骗我说来野营。”小白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牵着她走远到了安全位置,把打火机往盒子里猛地一摔,小小的爆炸声中白磷剧烈的燃烧了起来,不一会房子的破木墙就被烧的破破烂烂了。
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我连忙再脱下一件衣服遮着我和小白,从缺口逃进了前方茫茫雪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