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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遇 05

黄长庭一出去的时候,拉走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在大街上买了好吃的,一起边吃糖葫芦边聊着天儿,嬉嬉闹闹的和一直暗中思索的黄长庭走了回来。

一直走了快一个小时,一进屋,只有朱兰兰还拉着脸坐在凳子上看着一家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做了满桌子的菜,一桌子的好吃的,全家人其乐融融的分享着美食。朱兰兰虽然生气,但是很老实,这个变化让黄长庭和黄冠看着都纳着闷儿。直到吃完饭,朱兰兰也没有说一句话,最后她说:“我看到了,看到和睦人家怎么吃饭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原来,朱兰兰被张彰绑在了凳子上动弹不得,一个小时也哭够了,就这么拉着脸看着一家人吃饭。

其实,朱兰兰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因为她家是南方的,那里彩礼日盛,她嫌彩礼礼薄从拿到礼单到接到订婚彩礼一直都满心的不高兴。北方虽然也注重彩礼,但是真的幸福婚姻怎么可以用彩礼和金钱来衡量呢?

其实,赵鑫虽然说自己喜欢张灿如,但是,她更喜欢金钱带来的快乐,所以她对自己的生活更是挑剔,也是这样她才会闹个不停。不过这个闹剧并没有因为她得到了金钱就结束,不断的扩大的闹剧还在不断的继续着,一个人如果任由自己的欲望蔓延,并陷在欲望里面,那么他迟早会成为欲望的奴隶。

那天朱兰兰面对团圆美满的一家人,自己从头哭到尾,她走的时候说着:“这是一户什么人家,我姑娘对你这么好,怎么还说我家姑娘不好。我朱兰兰绝对不会对你好的,你包括你家人我都不会让你们快乐!”

两家由此结下了梁子,虽然朱兰兰百般挑剔,但是张灿如家的条件在整个小城市里也算非常好的。而相对来说,黄冠家的光景和他们无法比拟。很多年以后,黄长庭说着:“其实我们是无一兵一卒的黄冠,对一个实权的官二代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气馁,因为你付出怎么样的辛苦就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所以,很多年后,他们都是责无旁贷的对待这个人家,即使腹背夹击也得硬挺着咬牙坚持着。不韵世事的黄冠,虽然年幼时候还有些美貌,但是从那以后她就不可以随便和任何人接触了。总是在家待嫁的她,整日里除了学习学业知识,就是闷在家里看看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书籍。

在这个从前民风淳朴的小城市里,黄冠接受的是传统的男尊女卑的教育,她不可以做的事情多于可以做的事情。黄冠被家里人带到了自己喜欢的班级,远远的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当家长都走了,他回过头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原来是——张灿如。就在她高兴的时候,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儿——楠楠率先冲到了自己面前。她说着:“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不让你抢走我姐姐家的姐夫,我不会让路给你的。”

楠楠伸着手拦住了黄冠,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但是她想不到的是,黄冠向后退了一步,绕过楠楠直接跑到张灿如的旁边,还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他的身旁。她笑的好开心,还拿出自己的手绢儿和张灿如一起玩折手绢的游戏。两个人的旁若无人相偎相依,让班级的学生惊讶不已。

最后,是楠楠蹲在地上的哭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快乐,老师拉过两个孩子询问究竟,可是张灿如抢先说,“黄冠没有打她,她往后退了一步,和我一起玩儿了。”老师只好看着哭闹个不停的楠楠,和一旁拉着手的两个小孩子。那时候,黄冠总是很快乐,因为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快乐的,因为有张灿如陪着她,她很快乐。

她就那样的幸福着,享受着两个人的世界,可是好景不长,老师终于以两个人感情太深影响学习为理由,把他们分开了。他们不在一个班级,也不在一起吃饭,虽然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见面,但是见面的时间明显减少了。

当黄冠被分到另一个班级的时候,让她痛苦事情是她还得天天面对楠楠。楠楠第一次和她见面就闹个不停,还真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问题。

分班级那天,楠楠站在班级的门口,嘴角带着冷冰冰的笑容,阳光下,她的笑容和红唇让人不寒而栗。她穿着一身的素白,连靴子都是白色的,让你看到她清冷的气质中的那份冷酷与无情。一个男孩子走到她面前,拉了她一把,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吴一。本来吴一是一个很热情的孩子,但是因为楠楠总是冷冰冰的,他也有点学得清冷。

那些年楠楠的生活并不幸福,因为她是在继父身边长大得,所以她喜欢的生活总是与众不同。她的继父总是喝完酒就打她和母亲,她们总是相拥着致命位置不让这个男人打,他打够了就自顾自的离开了,任由这对母女放声大哭,有的时候扔下点钱离开。她母亲赚点钱很不容易,所以她们日子过得很苦,唯一能对他们好点的就是朱兰兰。她给了她们最后的栖息之所,但是也有很多人说,如果没有朱兰兰,她们也不会过得这么苦。据说,正因为有朱兰兰挑唆,她们才会有间隙,渐渐被家里人打。所以,楠楠和这家人的相处非常微妙,既担心得罪,又不得不为她们忙活她家里的事情。

但是,楠楠小的时候很漂亮,如果她能嫁给一个好男人,她或许会幸福。吴一本来对楠楠并不是特别好,但是吴一的家世比较好,所以朱兰兰看到他家里可以利用上,一直撮合他们在一起。可是楠楠最喜欢的男孩儿,却是另外一个人,直到最后这个男生转学去了另一个地方,她也没有勇气送出自己的礼物。

或许是家里人看的紧,黄冠也实在没有什么机会出去玩儿,所以总来看着她的楠楠成为了黄冠很多年以前的朋友。楠楠的喜好,楠楠的为难,楠楠是不是又挨打了,黄冠总是挂在嘴边。楠楠对待感情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愿意让人发现。楠楠一直在准备一个礼物,可是一直到肉包转学离开也没有送给他。她总是把这个礼物打开又合上,直到最后有一个男生偷偷打开来看,才告诉别人:“其实,这是肉包的画像。”

绘画是她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办法,所以她所有的闲暇的时间她都用来画画。有同学说,肉包离开前说过,其实她把画具藏在礼物盒里,只有这样她才会有时间和心情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经常受到欺负,但是楠楠用自己的方法来抗争,她对未来有着不可磨灭的梦想。

其实,赵鑫说过,王者诛心,所以她特别喜欢欺负人和难为人。但是,黄冠却不这么认为,如果不能和一个人好好相处,为什么要为难人呢?所以,两个不一样的人总是因为各种原因闹出各种不快乐。

赵鑫有的时候会回来找楠楠,问她会不会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可是楠楠如果回答不合理,就会挨打。所以有一段时间,楠楠看到梳着羊角辫扎着红蓝相间的蝴蝶结的女孩子总会默默的留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无可奈何的去见这对活阎王。

比起从前的张牙舞爪,楠楠每次见到赵鑫赵依都会不快乐,吴一总是在之后跟出去拉过楠楠,黄冠偷偷叫来老师按住正在行凶的姐妹俩。她们喜欢欺负人,更喜欢闹事儿,老师们这样评价。

朱兰兰从来不会因为自己过失认错,反倒是一面加紧拉着张灿如,一面让自己的女儿要出自己的礼单上的礼物。朱兰兰总是得意洋洋的斜眼看着地上被打的死去活来的楠楠,最后说着,“你妈妈是官二代?我是。你爸爸是当官的?我女儿是。你家里有谁?你不知道谁都要听我的,我才给你们幸福日子?”朱兰兰不知道自己常年打工,早就已经人老珠黄,甚至常年刚硬早就外强中干,她这样的为难只能换来楠楠后来的咒骂。

其实,朱兰兰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她是这样说着,“我是天儿,你是吗,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你是吗,你就知道吃土。”然后母女几个一起为难着楠楠,楠楠从小就这样被这个舅妈虐待着,她的目光里渐渐失去了神采。

回到家朱兰兰也只能打零工赚钱,丈夫渐渐因为她的张扬跋扈和仗势欺人渐渐的离开了自己,偶尔回家也只是匆匆看上一眼就离开了。

那一年,楠楠在地上的嚎啕大哭的声音,让人感到她的绝望和对未来世界的抗争。在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的世界里,一个好欺负人的舅妈,两个强壮好打人的姐妹,总是酗酒就打人的父亲,让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吴一是她唯一的指望,可是这个男孩是一个骄纵的公子哥,他们的未来又怎么会乐观。

楠楠的母亲总是匆匆的走来,披一件衣服给自己的女儿,用手指捂着嘴,告诉女儿不要出声。然后接自己女儿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然后用缝纫机给自己女儿补外套,用自己剩下的针线钱买点糖果给自己女儿吃。女儿总会在这时候,在缝纫机旁跑跑跳跳,只有这里她才会感到温暖。有人说有娘就有家,这个女人柔弱的肩膀,至少能让楠楠得到想要的温饱和一个温暖的家。当时,楠楠家只能租房子,所以她的日子经常缺衣少食,母亲在外面也总是挨欺负,自己的父亲找到她们就是一顿毒打。所以,楠楠很早就成熟了懂事,渐渐不管任何人的事情,默默的学着怎么某生计。

吴一是一个浪荡的公子哥儿,虽然家世上是对等的,但是楠楠很少能得到幸福,因为她父亲虽然没有找别人,但是对她们却很不好。但是唯一让大家看到希望的也是吴一带给她的温柔,他有的时候会给楠楠点钱帮楠楠处理点家里男人才能干的事情。有了吴一,她获得了莫大的安慰,这个小壮汉真的帮助了她好多。很多年以后,当人们看到她和吴一走到了一起的时候,尽管大家感到有点不般配,但是楠楠看向吴一的时候是蔓延着的温柔。看到这一幕,再想起从前的苦楚,此刻的温存和幸福也是值得的。

回望那些年,吴一帮助楠楠母女藏在学校,甚至还把自己父亲藏工具的小屋子的位置都告诉楠楠母女,帮助他们躲过朱兰兰和父亲的追打,他真是让人感到他用自己孱弱的肩膀保护了一对苦命的母女,真是让人感到人性的温暖。

楠楠很善良,并没有怎么为难黄冠,黄冠暂时安全了一年。但是,好景不长,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朱兰兰为了抢回未婚夫张灿如,想出了一个新的招数。就是让赵篱把黄冠搬到另一个地方,就是B城。这里住着不是别人,就是朱珠儿,她比武招亲总是出事儿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当朱兰兰得知这个消息很可靠的时候,笑着说,“这颗金珠也是姓朱,我也姓朱,我们就是彼此幸福的点。如果我把黄冠弄到比武现场,那么黄冠一定会遇到危险,我就不费吹灰之力,处理掉这个障碍,对不对?正好,我也不想赵篱领回这个大麻烦,就让黄长庭处理她,我们赵鑫只要和张灿如相处好,我们什么不都自动送到家里?我老太太最聪明,绝对不会算错的。”

于是,她悄悄找回了在外面浪荡着的赵篱,说:“宝贝儿子,你是不是还想见见心上人,我回头弄一张比武票,你只要带着黄冠她们父子,我们就什么都不缺了。”她说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开心,她一想到会甩掉一个大麻烦,还可以借刀杀人处理掉黄冠,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于是,她花了大价钱托人买了三张票。有人好奇的不得了,“我说兰兰,你也太夸张了,你儿子不怕危险,你也不怕,怎么弄了三张票。”

她神神秘秘的说:“我不是弄了一个帮手,加一个保镖吗,放心安全的很!”她说完,拿着票的手都开始抖了。她这样神神秘秘的倒是让人奇怪,这个票是硬塞给别人都不敢要的,因为比武招亲本来就危险,更何况对手是朱珠儿,一个武功比美貌更厉害的女人啊!

朱兰兰哪管那个,她就想着怎么合情合理的处理掉这个大麻烦,所以,她无不用其极的采用别人没有的手段,处理掉这个黄冠。反正,你不是一个无一兵一卒,还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吗,我处理你还不容易。于是,她买回了票,偷偷的给了自己儿子,要他去约黄冠父女。如果她知道直到赵鑫被枪决,黄冠都没有死,她一定不会买这么贵的票让亲生的儿子押着黄长庭父女去看一场比武招亲,还害的儿子受了伤。

买完了票,就要去看,可是新的问题来了。既然,这个朱珠儿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有什么理由让这父女俩去看比武招亲呢?全家人又陷入了一阵发散性思维,每个人都用了各种出其不意的理由,但是头一个就被常茹拒绝了。

“什么,比武招亲,你以为我傻啊,本来我生的就是姑娘,我还让我丈夫去看招亲,你想招谁,你给我滚出去!”常茹挥动着自己炒菜的铲子,连打带骂的把这家人撵了出去,她一手掐腰,一手拿着铲子,“告诉你,以后你少上我家来,来了你就闹事儿,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就这样,头一次约人这些人都碰了钉子。

之后,常茹更是送丈夫送到楼梯口,没事儿就翻翻口袋有没有比武招亲的票据,真是查岗查的勤,朱兰兰也是脑残,哪有给结了婚的男人送人比武招亲的票的,还带着女儿黄冠,谁也不会领她的情的。

可是朱兰兰这个奇葩还真是把这件事情做了出来,还要把它做到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几次三番的约人不爽,最后,朱兰兰打算动用自己的绝密武器,让张灿如送票来。

听说张灿如来,常茹做了很多好吃的,但是基于对朱兰兰的理解,她还是留了一手,刚坐下她就说:“你要是给你叔叔送比武招亲的票,就不要拿出来,你不认识字,我能原谅你,但是要他去你就会后悔。”常茹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严肃,这让张灿如一身冷汗,愣是没敢把票拿出来。但是,为了自己借刀杀人的梦想,朱兰兰打算把这件事情做到底,一定要送黄冠去那里,这刀剑无眼,所不定哪下就怼上了呢。可惜啊,怼上的是赵篱,不明就里的赵篱就这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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