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听到了朱珠儿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马上又退回了桌子附近。与此同时,因为这个声音响起,黄冠被吓了一跳。尽管如此,她但是还是镇定自若的说着:“是啊,你上次也说,整蛊离婚以后是去当女巫,我记得。”黄冠偷偷瞄着门口随时会冲进来的朱珠儿,她斜倚在门口,玩弄着手里的刀穗子,玩笑似得说着:“我真是不想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错误,你给我,给我,给我自己呆着,不许任何人接触她!”朱珠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时候,她崴了两次脚,但是随着她的高跟鞋沉闷的离开之后。黄冠偷偷的凑到门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她走了一会儿,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喊声:“啊~~~!”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这个尖声叫穿的很远,包子来了一个机灵,掏出一个匕首,要冲出去。
黄冠见状,马上拦住了她,小声说着:“你还是不要刺激她,她真的会杀人的。”
包子眼珠子一转,忽然说着:“哦,哪里来的人让她杀啊?”
“之前是她带来的,之后或许会找附近的……”黄冠也是信手拈来的话搪塞着。她心里想包子还没有自己的肩膀高,一身肥肉去了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送死,还不如留下来想想对策。
包子凑近黄冠的脸,很认真的说着:“她不是像其他海盗一样屠城吧?”
黄冠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接着顿着卷子如实回答着:“其实,她不是没有干过,反正她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儿。”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包子一脸正气的说着,她稚嫩的脸上带着认真的样子还真是小大人的感觉。
可是,朱珠儿并没有走远,反倒是接着她的话说着:“你才是混蛋呢,我就是有头有脸的,我才不会和你计较。”说完朱珠儿认真的拽着一个长长的刀穗子,边举着边玩弄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玩儿了一会儿,她忽然扔下了刀蹲在了地上。原来,刀穗子里还藏着一个匕首,她一个不注意划伤了手掌。她看着对面来了一个人,于是就捡起刀具离开了。
“这也可以,她怎么走了?”一个性感的熟女走了进来。她拿着一个饭盒,递给包子,悄悄的说着:“包子,今天的饭没有她的。”说完,带着得胜似得的表情,自顾自的离开了。
包子很开心的打开盒饭,津津有味的吃着间点,吃着吃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黄冠说着:“包子,想知道你不吃饭吃什么活这么久?”
黄冠想了想说着:“我啊,吃压缩饼干。”她不说黄冠还真是忘了吃饭这一茬,还真是好几天都是胡乱吃点什么就开始干活儿。包子的话让自己想起自己温暖的家,那里有自己喜欢的书籍,还有慈爱的母亲无限叮咛的话。现在想想真是好难得的幸福时光,面对屠户般的朱珠儿,未来还真是前途未卜啊。·
包子看到黄冠在愣神儿,她小声的说着:“包子,想知道你怎么还干活?”包子难得的大方,把自己的盒饭往外拽了拽。黄冠看着那个小小的盒饭,想了想,掏出了一些零钱(卖朱珠儿和管家给自己的东西的钱)整理一下衣服,于是打算到楼下买点吃的东西。
小卖店的人是一个高高个子皮肤白皙的女人,衣着很朴素,但是一看就是见多识广的人。她看到黄冠,有点迟疑,买完东西。包子高兴的拿起了口袋,拿出自己喜欢的东西,满脸带着窃喜的样子。黄冠刚要走,这个女人一把拽住了自己,偷偷的问着:“你是一个不被认可的人,你还努力做什么?”
黄冠其实不认识她是谁,但是感觉有点熟悉,于是问了问包子:“包子,这个是谁?”
“缠着我老大的人。”包子还沉浸在获得零食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当回事儿,随口答道。于是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塞进了嘴里,黄冠有点好奇回头看了看,还是感觉在哪里见过。黄冠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能知道朱珠儿的丈夫,是不是自己可以回家完成学业呢?
黄冠正在迟疑的时候,还真来了一个瘦高的男生。这个男生一袭银白色的衣服,皮肤也是白皙的,还带着平常人没有的隐忍的气质。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拦住了包子,包子看到他有点不快乐马上要哭的样子。
这个男人看着他,迟疑着蹲在了地上,他抬起头很认真的说着:“包子,好吧,你可以换一个地方找活儿干,我很忙!”有一个女人从后面抱起了包子,黄冠比她还惊讶,这是她的父母吗,还是她拜的老大?这个女人看到黄冠很惊讶的张大了嘴,包子挣扎到了地上。黄冠看到这两个人这么奇怪的表情,反倒是包子拼命的整理整理衣服,跑到黄冠身边和两个人躲猫猫一样的从黄冠身后往外看。
这个优雅的男士拉走了这个女人,黄冠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随手戴上了一个遮盖半个脸的面具上面是艳红色的长羽毛。身上穿着一个长长的连衣裙一直拖到地上。一双厚厚的松糕鞋让你忘记了这还是寒冬的季节。
看到这个女人走了,黄冠赶紧说着:“包子,那个女人走了。”
包子还在专心在零食上,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哦!”然后接着吃着零食。
黄冠打开一袋辣条,想了想接着说着自己的疑惑:“包子,你不要告诉我,你家老大是你爸爸。”
包子嘴里塞的满满的还在说着:“不是,包子没有爸爸,只有老大。”
黄冠看到包子吃的这么开心,于是说着:“好吧,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包子吃着辣条的嘴上红油一片,忽然她想起什么重要的,走在前面的她忽然停了下来:“包子想知道,她给你贴了条儿怎么还有人接触你啊?”
黄冠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好奇的问着:“包子,什么是条儿,是纸条儿一样的吗?”
“包子不知道,你没有感觉吗?”包子回答道,这时候她们已经走到了复印室。包子忽然在她身后狠狠的拍了一下。
“包子,你是小孩儿吗,打人这么疼!”黄冠还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忽然黄冠想道了一个问题,包子过几天还会不会和自己一起呢?她接着问着包子:“你什么时候离开啊?”
包子放下了零食,很认真的说着:“包子说了,明天这个时候,包子还想看到你。包子觉得你很有用处,但是明天才能告诉你。”
黄冠知道明天包子还会来陪自己,很高兴。于是,她也接着说着:“包子,你还真让人意外,说吧,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好不?”
“我想吃,棒棒糖!”包子满脸堆笑的说着。与此同时,外面忽然吵闹声一片,由很远的地方传了进来,尖叫声和哭喊的声音越来愈近。
但是屋里的包子和黄冠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吃的很开心的包子还摆着几个复古的拍照动作。黄冠看到她的样子很开心的说着:“哎,别说,你这个动作很有招牌动作的感觉,呵呵,挺帅!”
这时候,嘈杂的哭喊声和叫骂声音,在操场上来回的浮现着。黄冠被这个声音所吸引,这些哭喊声和陡然而过的寂静让黄冠心里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她小心翼翼的问着包子:“包子,你说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包子忽然脖子僵硬了起来,也小声的说着:“好像是吵架的声音!”
黄冠害怕极了,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好像还带着哭号的声音,不会是朱珠儿发疯开始砍人了吧?”
包子拿出一个口袋,迟疑了一下,递给了黄冠:“这个东西你要能理解,就好了。”她学着朱珠儿冰冷带着摄人心扉的残忍的表情,用朱珠儿说话的口吻回答着黄冠。黄冠那以置信的看着包子,打开了口袋,一个包装很好的黑色口袋里,放着好几只被砍下来的手,里面还有几只青色的虫子在贪婪的啃食着这几只手。黄冠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还好包子准确的掐住了她的人中,她才没有晕过去。
包子抢过口袋,她那么小还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么恐怖严重。
黄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着:“包子你确信这些被砍的人是朱珠儿带来的?”
包子忽然哭了起来:“包子不傻,包子觉得她只能看别人的人。”
“也对,……”黄冠想马上结束这个话题,于是她狠狠的系了几个结儿。这时候,外面哭喊声更大了。包子把口袋往里拖了拖,躲在了桌子下面。黄冠有点吓傻了,痴愣愣的看着外面,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包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黄冠马上制止了她,一把把她拽进了屋里:“你去哪里?”
“换一个地方呆。”包子忽然有点负罪感的挣扎着要去外面。
“是谁没有规矩,到处乱跑?”黄冠马上换成管家的语调,拉着包子就往屋里去。刚到屋里,黄冠忽然从窗户看到了外面正在排队看着朱珠儿的人群。她正挥舞着大刀向对面的人砍去。历时间哭喊声一片,这些人倒向了一面,但是刀具依然在挥舞着。朱珠儿浑身都是血迹,整个人沾满了红鲜鲜的血,好像魔鬼般吼叫着尖声笑着。
如果以前没有认识,她还真的会惊讶她的举动,但是这次不同,她早就确信她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所以,黄冠语出惊人,“哦天,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脑残,怎么还像个傻子让她砍。”
“你说你要报警?”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后站了一个女人,黄冠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送盒饭的熟女。她披着一条长长的皮草围巾,涂着暗红色的口红,年轻时尚还很优雅。细细上挑的眉毛让你一看就知道她不好惹。黄冠有点迟疑,她没有外衣也没有电话,找姑姑帮忙还要走很远。
“你还不抓住她?”这时候,又来一个皮肤白皙看起来年龄稍微长一些的女人,她梳着马尾辫儿,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她对着黄冠说着:“我总是感觉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黄冠惊恐的看着她白皙的脸,她的生死此刻就在两个人的决定里徘徊。
“或许是一个不被认可的人。”熟女白了黄冠一眼匆匆离开了。她抱着大大的饭盒,旁若无人的离开了。匆匆间,黄冠就这样捡了一条命。
黄冠带着怀疑看着外面白皙皮肤的女人,她细细长长的眼睛里,带着无奈和彷徨,但是或许她说了也不算,只能眼看着黄冠去报信儿。
她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双手插兜咧着嘴离开了。外面的孩子和大人哭喊声一片,好像集中营一样的地方不到半个小时就死伤了好多人。虽然他们说着不一样的语言,甚至不知道都是哪里来的人,但是在朱珠儿眼里好像就是一些活动的肉块一样,毫无意义。黄冠看着这些女孩子这样的无辜,于是匆匆拿起不知道谁丢在屋里的衣服,向姑姑的单位跑去。
天气很冷,但是或许是正义感的问题,黄冠仅仅披着一件黑色貂皮大衣就跑向了姑姑的单位。一路上雪花飞舞着,但是满地四溅的血迹让黄冠不再懦弱。来到姑姑单位的时候,正好是将近中午的时候。姑姑正在刷餐盘,看到黄冠穿着单薄的内衣就跑了出来,有些惊讶。但是仔细看了看,她居然穿着貂皮大衣,瞬间错愕了半天。
“你怎么回来了?”管事儿姑姑问着。
“你穿的什么?”帮忙干活的姐姐好奇极了。
“着外企的待遇很好啊,怎么还有貂皮大衣?”好心姑姑也是这样问着。
“这是博克服,你这么快混上这么好的装备?”黄冠不知道这件衣服是博克服,翻着就跑出来了。
“不是我的,挂在屋里的。”黄冠有点无奈的说着。
“一会儿给人送回去。”姑姑们几乎是一口同声的说着。
“哦,可是我想知道,她砍的人是谁的人。”黄冠惊魂未定,有点语无伦次。
“无论是谁的人,好像都是违法的。”姑姑说完,对这句话惊讶不已。
“什么叫做好像,本来就是违法的。”管事儿姑姑回了一句,也是惊讶的停住了,诧异的看着黄冠。
“出警。”管事儿姑姑说完,按响了警铃。
“你怎么回来的?”好心姑姑接着问,拿出了笔和纸,打算记录。
“我走回来的。”黄冠有点回过味儿,但是还是带着讶异和混乱,之前虽然目睹朱珠儿杀人,但是今天的她再次面对还是惊魂未定的不太敢回味。
“我感觉她应该换一身儿衣服。”年长姐姐说着,放下手里的温水。黄冠的眼镜湿润了,泪如雨下,时隔多年再次面对海盗屠杀民众,自己还没有忍耐住泪水。在黄冠流眼泪的时候,另外一个同事进屋里说着,“我去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
也不知道谁为黄冠倒了一杯水,黄冠就势抱着不知道是谁的他痛哭不已。她这么多久深藏的委屈和隐忍都化为委屈的泪水,倾泻而下。朦胧中,她好像回到了很久远的过去,一个教会的修女为迷路的自己倒了杯热奶,她喃喃的说着:“孩子未来的路还长着呢,答应我一定要坚强,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要坚强的面对,动脑筋想办法。唯唯诺诺不会解决任何的问题……”
黄冠看着姑姑,时断时续的说着,“追杀我的那个海盗婆子,今天开始砍自己带来的学生和大人们,用……一个很大的刀。”
“有多大,能砍人的大多都是违法的,我们使用的刀具是有限制的,超尺寸都不能销售。比划一下,有多大?”好心姑姑拿起了一个本子,比划着。
“到我肩膀这么大把,比我的肩膀还宽。”为了说明白,黄冠站了起来比划着。
“这个尺寸绝对是违法的,我们允许的刀具连这本书都不能超过。”黄冠看了看,这本书比小学生写生字的小本子一样大小。除了执行任务的军警,连枪支都不允许拥有的我们国家,对刀具尺寸有着严格的规定。
黄冠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马上换了一个腔调。“姑姑,她的刀违法,特别的大,还有一个刀穗子里还夹着一把小刀。
“这也是违法的,不允许有这样的东西。刀穗子基本上不允许用。”好心姑姑接着回答着。
“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还砍人。她还说要给自己树立威信,穿着很性感,穿着好像演艺人员一样的漏骨,这样怎么会教学啊?”
“如果是校方领导,衣着一定会有严格的要求,并且不允许打骂学生,甚至不可以变相体罚学生。我们对办学人员一定要严肃处理。”好心姑姑耐心的解答着黄冠心里疑惑的问题。
黄冠似乎看到了一道光,射进了自己冰冷的心房,那道光叫做法律。它就像一道高高的围墙,保护着里面弱小的羊群,让它们生活的有所指望。
就这样,黄冠和自己的姑姑们讲诉了自己遇到的问题,那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