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来了一个女人也是靠近了朱珠儿,黄冠在门镜附近看着外面。这个后来的女人,蹲下来安慰朱珠儿,递上了纸巾,“你说你年龄也不小了,比他最早先找得夫人都大上三五岁,你应该更成熟,怎么还能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哭成这样,人啊,还得面对现实。”
无论是真哭还是假哭,朱珠儿哭得更伤心了。
之前的那个男人,靠近了门,仔细的看了看,开始满带怀疑的环抱着肩膀,之后开始敲门,边敲门边说着,“不对,会不会是有人欺负她,会不会是新的线索?”这个女人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开始拼命的砸门,边砸边喊。
“里面的人是谁?”
“你好,有人在吗,给我一个答复。”
黄冠看到矛头居然指向了自己,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朱珠儿跑到自己这里来闹一阵子,原来这些都是策划好的。她用自己金蝉脱壳,然后躲在暗处边做着委委屈屈的受害者,边继续进行着整蛊计划夺得家产。可是自己又回来了,该怎么继续往后的事情呢?她在脑子里想着怎么对付眼下的危机,还有更让自己恼火的是,如果追债的来找自己该怎么办,毕竟他们只认识自己。
她纠结了很长时间,忽然想到了监察使说得,面对问题不能躲避,要想着解决问题,于是她决定面对问题。她回答道,“干嘛,你找我什么事情?”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人于是把门硬是打开了。刚刚要替朱珠儿出气的小伙子站在她的面前,很严肃的说着,“你欺负她啊?”
黄冠回答道,“我没有啊,她自己说话说着说着就哭了!”
后来的女人也是说着,“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气她,她会哭吗?”
黄冠想了想接着说着,“我说了吧,她换一个环境也这样,你不如让她去看看。”黄冠心里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么长时间遇到的问题,还有,自己没有证据的话,会有人相信自己说的事情吗?
就在黄冠迟疑的时候,朱珠儿忽然站了起来,指着黄冠说着,“我不去,我很正常,我很健康,就是她,她把我弄哭的。”
黄冠马上回答道,“我没有啊,我真没有。”
或许是撞门的动静太大了,居然把周围的人都惊动了。很快,屋里挤进来好多人,黄冠不仅看到了三个管家,还有之前遇到的跨国集团中的很多人。
每一个看到自己的人都是惊讶无比,好几个人都是咆哮着离开的。有好几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外语,更有甚者用着自己的拐杖拼命的敲着桌子。黄冠心里明白的很,自己是因为身份不合适被淘汰的。黄冠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曾经有伤疤的地方,心里想着自己好像怎么都不合适。
远处的姑姑,和姑父都环抱着胸看着自己。监察使装着胆子靠近自己,抓了抓她的耳朵,暔自语道,“她怎么还活着呢,我没有看差吧!”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动作忽然僵住了,他看到了黄冠眉心中的一个伤疤,这是她很多前被异物戳伤后留下的伤疤。这时候另外的几个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懊悔的蹲在了地上。
黄冠看到他这样以后,猜出了所以然,于是说着,“我是活人,怎么了?”
“你应该悔改,你对于一个坐月子的女人都不知道好好照顾吗,你真是一个坏透了的仆人。我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坏的女人,你的险恶用心,和你精心画的脸一样险恶。”监察使不好意思的捂上了脸,黄冠摸了摸脸,这几天折腾来折腾去,自己都没有洗脸,哪里来的浓妆啊。从门缝里看看朱珠儿,好像她才有浓妆啊,是不是监察使上火太厉害意识都开始混淆了?
黄冠快刀斩乱麻的说着,“我吗,其实她要灭……”本来黄冠想说朱珠儿要灭自己的口,因为她是多重杀人案的目击者。
可是黄冠还没有说完,刚才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接着说着,“灭你九族都应该,你就不应该存在世上。”
这时候,一直蹲在门口的朱珠儿开始在假哭着说,“我怎么遇到你这样的坏女人。”
黄冠感觉很委屈,于是说着,“我,其实还是个小孩儿,还不是女人呢!”
这个男人冲出来对着黄冠大喊着,“有这么高的小孩儿吗,你蒙谁,你当我傻啊?”黄冠看到他这么说,更疑惑了,自己在班级也就是中等个子,也不算高个儿啊!可是这个男人已经先入为主的相信了朱珠儿,根本不听她的话,于是说着,“给我上家伙打!”
很快屋里聚集了好几个壮汉不由分说,按在凳子上就开始打。黄冠感到委屈,于是就是不出声儿。心里还想着,这个海盗集团,倒卖人口,虐待人,还栽赃陷害,为首的这个大骗子朱珠儿,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受委屈。她哪里委屈了,杀完人,除了她好像都很委屈,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你连挨打都不会哭吗?”这个男人看到黄冠不哭,还不想搭理自己,于是好奇的问着她。
黄冠根本不想搭理他,看到他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让自己走,于是她说着,“对于恶魔我不会认输的!”
有一个女人说着河洛话,“恶魔,你说什么呢,都是大人物,怎么会是恶魔呢?”她带着笑容,披着的长发异常柔顺,黄冠看着这些人穿的好,还很低调,心里满是疑问。这个朱珠儿到底搭上了谁的船,这样昌大。那个实至名归的男主人,仆人嘴里的少爷到底是谁?眼前的人是不是传说中的少爷呢?于是她接着说,“没有,我感觉都是些喜欢女巫,喜欢强暴,还很萎缩的人。”这个男人看到黄冠出言不逊,心里感到很失望也很生气,于是起身走了。
黄冠心里满是疑惑,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难道少爷不是他,那是谁呢,自己是不是还是有机会离开,完成学业呢?黄冠的心里开始打起了小九九,如果离开,或许自己能完成自己一切的梦想。留下的话,迟早会被朱珠儿绕进陷井里,她一看就是狡诈霸道,还很喜欢两面派的类型,谁和她时间长了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个男人走了好一会儿以后,刚才来的那个女人来到了自己面前,她翻了好长时间,拿出了一个纸包给黄冠。“那,给你一包,这些东西每个女生都有,不够问我要。”她说话的时候,还很有魅力的带着笑容。
黄冠接过这个纸包,看着好像有点眼熟,脱口而出,“这是什么?”
“卫生巾啊,你不知道吗?你是太监?”这个女人本来都要走了,听到她这么说再一次凑近了她,接着问。
“我不是啊,卫生巾是干什么用的?”黄冠小声的说着。
“你用卫生纸?”这个女人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着。
“对啊,你不用吗?”黄冠还没有成年,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于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道。
“你们月月不都说不够用吗?”门口进来了另外一个人,赶紧问道。
黄冠仔细看看居然是邻居冠军,她马上高兴不已,终于见到一个认识的人了。她好像看到亲人一样的,回答更没头没脑了,“这个东西又不能吃,怎么还月月都用啊?”
“是女人都会来事儿啊,你不来啊?”又进来一个和冠军容貌相仿的人,紧着问道。
黄冠记得上次人家给她的是“女生面包”,自己和包子总是用它换零食来着,她好奇的打开来看看,所有人都长大了嘴看着她。她随口说着,“来事儿是什么,这个是创可贴吗?”
这个送卫生巾的女人很会办事儿,为黄冠打着圆场说着,“好了,或许她还是个孩子,还没有成年的孩子通常不会知道怎么用。”于是她领着后来的好几个人匆匆离开了。
门口的几个人交谈了好长时间,忽然没有了声音。有一个看起来机灵还很英俊的男孩子,走到了屋里。瞪着一双大眼睛,笑眯眯的说着,“你也太高了,你怎么长得这么高?”
黄冠看到他面容比较和善,于是回答道,“我吗,我可能比较贪吃,所以长的高。”
“吃得多,长得高?”这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个女生,黄冠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在前几天见到的那个扮成护士的那个女生吗?
这个男生回头对着假扮护士的女生说着,“你就不用吃太多了,你发育快,已经没有多少长个儿的余地了。”
这时候,刚才那个打圆场的长发女人再一次回来了,她很诚恳的说着,“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要嘱咐你一句,你还是小孩子,不要画浓妆。”于是,她领着孩子们离开了。
黄冠看到人都走了,于是趴在门框附近看了看,结果发现周围满布都是守卫,别说离开了,可能上厕所都很困难。看到回家已经很难实现,黄冠沮丧极了,关上门了以后,狠狠的摔了外套。心里更加气愤了,这个零食吃的,真是太赔账了。
这些人虽然手段毒辣,未必为自己着想,但是还是礼让有加,真是让自己挑不出理来,于是她随便找了一个茬儿发着心里的郁闷,“呸,真是的,我还化妆呢,这几天都没有地方洗脸。我就长这个样子。”
刚说完,她忽然感到身后一片火辣,她惊恐的看到长发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后。她很生气的说着,“你真是一个坏奴才,还呸呢,你都不知道感恩,我丈夫看你可怜重新发落你,你还不知道感恩,给我干活!”
她很生气的环抱着胸,心里很伤心的说着,“这个女人真不知道感恩,我对她这么好,都不知道感恩!”她扔下了更多的卷子就伤心的离开了。
黄冠心里也很难受,她并不知道这次遇到的是另一个集团家的人,还以为自己在朱珠儿的魔掌里呢,继续数落着朱珠儿的不是,满心的不满意,“真恶心,还对我好,不是打我就是骂我。天天嫌弃我,数落我,干活要求那么高,也没有人教。再说,谁说我是你女仆了,我是你拐来的,我才不想给你干活呢,你对我也不好。再说,你都要离婚了,我们的日子哪有好啊。无论你成功还是不成功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真倒霉让你抓来当替死鬼。”
黄冠边处理着卷子,边伤心的哭着,可是长发女人气还没有消,不仅又回来了,还带来了打手,她喊着,“你这个奴才真是邪恶,还这么说主人,给我打!”这次来的壮汉更壮实,也是不由分说按上就开始打。打了一阵子,壮汉开始有点害怕了,跑出去找人问着,“头儿,我们怎么打她都不哭。”
“给我接着打,打到她学会哭为止!”他的头坐在门口边喝着茶水,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们不配拥有我,你们不是好人,喜欢巫术和魔鬼!”黄冠看到这些人没有打算饶恕自己,于是大声喊着。
“你一个村妞儿,有什么意思,一副干瘪的样子,你哪里有魅力可言?”长发女人笑着说着,带着一副家境好的人才有的傲娇。
“我是没有,你是魅族的头领,喜欢妖媚多于我!”黄冠心里怨气还没有消,于是接着没头没脑的骂着。
“你好像什么香饽饽,你还真是自信的很,你哪里值钱,你能招来钱财吗,你能呼风唤雨吗,你会让离去的爱人的心回转吗,你什么都不会,你就会耍赖!”长发女人站在窗台前环抱着胸,带着自信的笑容说着。
黄冠想想说着,“对,我只会把审判交给神灵,把你的想法交给时间,让时间证明一切。”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真是的,这么优越的条件,这么好的学识,怎么投靠了朱珠儿,助纣为虐呢?其实,她们可能不是来自一个集团的。
长发女人凑近了黄冠,在这一刻,黄冠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她的出处。她藏在假发里面的金色头发,因为她的动作忽然露了出来。她说着,“你还真是嘴硬的女人,丝毫不会明白什么叫做规则和理智。”
黄冠心里开始豁然开朗,朱珠儿是一个地道的黄种人,绝对是黑色的头发,可是这个女人是金发,她们或许不是来自一个地方。自己难道还是有转机?
于是回答道,“你也没有,还总是帮助女巫和欠账的人,折磨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弱小女子。”
“你向别人要账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天你吃穿用都是有费用的,你干的活儿是有限的,你要为你吃的用的付出代价。”朱珠儿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用手拎着黄冠的衣服领子,拿出了一个貌似账单的东西给黄冠看。
“作为一个要被保护的儿童,要为拐卖的匪徒,付出囚禁期间的费用,还要受到惩罚。而拐卖人口,和奴役儿童的人,要逍遥法外?”亲戚家的阿姨这是正好赶到,随后赶来的姑姑、姑父们也是抢下了打人用的法杖。
“这是我的规则。”朱珠儿一个掐腰,御气指摘道。
“你是海盗吗,你的规则就是烧杀掳掠,你的法律就是虚设,你的公正就是你的喜好,那么请问您是什么身份?”亲戚家的另一个阿姨也是这么说着。
“我是集团老总啊!”朱珠儿带着笑容自信的说着。
“别人在你集团需要负法侓责任吗?”阿姨接着问道。
“废话,什么都要!”朱珠儿一个机灵,严肃的说着。
“那你在别的国家呢,触犯法律甚至死刑,你伏法吗?”阿姨接着说着。
“这个问题,我回家找一个律师跟你谈。”朱珠儿讨了一个没趣不高兴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屋里的人。
亲戚家的人安慰了一下黄冠,就匆匆到了门口不知道商量什么去了。黄冠心里很难受,不停的抚着伤口。忽然她自言自语道,“哎呀,好疼,不对啊,不是他要向把我扔下来的朱珠儿追缴责任吗,怎么开始打我了,他不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怎么又把我送回来了?”她看向不远处正在商量事情的长发女人,好像自己才是证人啊,她们是不是一伙儿的?
黄冠想着想着,开始渐渐的困倦了,她就窝在地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一条长长的辫子,雪白雪白的辫子伸到外面。她看着这个长发女人佝偻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凑到了自己的面前。黄冠看向她,原来是女巫尸婆,她好像金鱼一样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正在疲倦的看着自己。好像枯树皮一样的皮肤,堆叠着打着厚厚的褶皱,长长的指甲好像车阳菊一样的带着弯度。她满脸都是褶皱,连嘴唇上都是褶皱,她的脸好像将要化掉的蜡像,她带着鸽子叫一样的笑声说着,“这个世界是疯狂的,你想加入我们女巫的团队吗?”
黄冠一把推开了她,连连捶打尸婆,喊着,“呸,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和你同流合污,你这个混蛋魔鬼,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