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两口把小雅在睡梦中叫醒。小雅见到汉娜,眼睛瞪得硕大,头发自然地就翘了起来。
艾尔莎抚着小雅的脑袋问她:“小雅,你可以跟汉娜姐姐一起住在这里吗?”小雅听了艾尔莎的话,两眼泛出了泪光,她抱着艾尔莎的大腿使劲摇头。很明显,她知道小两口要离她而去了。申进看小雅这种反应,便问汉娜说:“汉娜,你能带小雅到外面去玩吗?”
“只要在云尼山的范围之内,问题不大。”汉娜说。
“听到了吗?小雅,你能跑到外面去玩。”申进对着小雅说。然而小雅还是使劲摇头。小两口对视了一眼,艾尔莎说:“好吧,我们还是在这边多留两天吧。”
于是,小两口打算在这两天里面让汉娜和小雅相处多点,让小雅渐渐地习惯了汉娜。然而,汉娜一直保持着那冷冷的扑克脸,让小两口无法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
这天,小两口带着小雅和汉娜走出了11号避难所,在云尼山上随便溜达着,继续让小雅去接受这种生活。小两口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看着汉娜带孩子那笨拙的样子,实在觉得有点好笑。汉娜这个机器人还说是专门做来伺候人的,没想到居然连一个孩子都摆不平。
这时,汉娜抱着不停挣扎的小雅走到了小两口的面前说:“波拿巴小姐,收到了联络。”
“联络!?”
申进一听这个好消息,便立即打开了卷轴,同时把卷轴连接上了卫星。申进迫不及待地问:“对面的是谁?”
“啊,终于找到人了。”卷轴里面传来了阿拉伯罕的声音。
“亚伯,你们还好吧?”
“还好啊,我们转移了一个地方。不过老头说走不动,我们还再旧金山。”
“什么?你们还在旧金山?没有看到我的留言吗?”
“看到了,你这家伙把东西都弄的太乱了。”阿拉伯罕抱怨着说。
“那个不是重点,你们没有遇到危险吗?”
“危险?没有啊,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请了?遇到了异教徒吗?呀,惨了惨了,异教徒越来越多了……”阿拉伯罕喃喃地说着什么,似乎是精神病发。
“亚伯,先听我说!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久都不来联系我们呢?”申进也抱怨着说。阿拉伯罕似乎被申进叫醒了,他笑着说:“呵呵,那个电脑没电了。懒得拿它去晒太阳。”小两口对视了一眼,泄了口气,便把他们在恶魔岛上以及和后来的逃亡的经历都给阿拉伯罕说了一遍。
“哎哟,那些家伙连异教徒都不是吧。到底该不该把他们消灭呢?”阿拉伯罕听了不停地自言自语。申进听了不耐烦,说:“我们不消灭他们,他们就要把我们全部杀死了。”
“是这样啊,的确是个问题呀。炸药这玩意我在行啊。”阿拉伯罕得意地说。突然,从卷轴那边传来了老巴拉克的声音,他说:“这家伙,这阵子总说他自己即使炸掉大厦的大恶人,真想把他丢到恶魔岛监狱去。”
对了!小两口居然忘记了阿拉伯罕是个使用炸药的行家。这么一来就有办法了。只要小两口能找到炸药,便能把那家伙炸飞。于是,小两口便打听好了阿拉伯罕和巴拉克的位置,准备把阿拉伯罕拉上战车。
第二天,小两口便和小雅告别。小雅虽然是不舍,但是她也明白到申进和艾尔莎有必须离开而不带着她的理由。结果,她也只能接受了。
小两口叮嘱了汉娜一定不能把小雅驱逐出避难所,汉娜想了一想说:“这很难办,如果名录上的人全部都来了的话。不过如果波拿巴小姐一直都是这个避难所的管理员,就可以命令我做到这件事情了。”
结果,小两口离开了避难所,而没有像上次一样做登出的程序。这么一来,艾尔莎就仍然是避难所的管理员。仔细想想,汉娜这个电脑其实也不那么电脑吧。
小两口按原路下了云尼山,却发现他们的那两匹马还在山脚吃草。两马儿看到小两口居然高兴的不停地踢蹄嘶叫。小两口想想要灭绝他们的海底人,还是这些畜生比较有人性。既然畜生如此有诚意,小两口也不谦让,骑上马就往旧金山赶。那两匹马儿休息了几天,跑起来像要飞起来一样。
小两口风餐露宿,又过了几天野人的生活。这天,他们也来到了旧金山南部的山野之中。他们转过了一个山坳,发现天空中有一群秃鹫来回往来。艾尔莎便对申进说:“它们聚在这里大概是有什么大东西在附近死了吧。”
申进迟疑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于是,小两口便向秃鹫活动的方向走去。秃鹫聚集的地方越来越近,小两口甚至看到天空中有秃鹫在打架。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群秃鹫在围着一只大黑熊的尸体拼命撕扯。
“这只熊是老死的吗?”申进好奇地走向黑熊,还用一条树枝把秃鹫都赶跑。这些秃鹫的眼睛都很敏锐,估计在黑熊死了没久就跑来了。艾尔莎对申进说:“我曾经看过几只秃鹫在跟着一只暮垂老狮,一直在等它死。”
“后来呢?”
“后来我不想看了,一定不会好看的。”艾尔莎说。
申进又赶开了几只秃鹫,然后看了看黑熊的脑袋。只见黑熊的头盖骨已经被捏碎,而且很明显有五只手指插入了头骨里面的痕迹。这么看来这只熊并不是老死的,而是被人捏碎头颅而死的。申进再看看黑熊身边的泥土,发现泥土中有人的脚印。这脚印明显没有穿鞋。这让小两口的心又不禁又被吊了起来。
他们不敢在这里继续停留,向着脚印的反方向悄悄的离开了现场。
天色渐暗,旧金山城区里面又迎来了两骑快马。进城的不是别人,正是申进和艾尔莎。他们很快就在图书馆里找到了阿拉伯罕和巴拉克。阿拉伯罕和巴拉克看到了申进的留言后,本想逃得远远的,但是由于两人都不是年轻健壮的人了,结果只能在旧金山城区里面的图书馆里休息。
由于图书馆的大门是紧闭的,只有申进破环的一个窗户能进入,所以两人便认为这里应当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小两口没见到阿拉伯罕,只见到巴拉克。而巴拉克见到小两口非常高兴,但是他却提出了一个疑问,他说:“如果说海底人要灭绝我们的方法就是靠那些机器人的话,恐怕效率也太低了吧。”
“如果你见到过那怪物,便知道它的效率其实很高。如果他能找到群居的人的话。很快就会血流成河了。”申进郑重地说。
“不不不。”巴拉克使劲摇着头说:“即便他能杀死很多人,但是离灭绝还有很远,只要还有人在地上零散地活着,海底人便会由于畏惧瘟疫而不敢上来。”
“那,你觉得那怪物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呢?”申进问。
“我不是说它们不会来杀我们,而是说他们也许不会仅仅用徒手就像把我们全部杀死。”
“那……”
“也许,他们还有什么更加有效率的手段,只是现在他们还没能取回来。”
“呵呵。”
小两口呆了,自从他们上了恶魔岛以后事态就变得越来越严重。他们真有点后悔自己上了恶魔岛,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老巴拉克看小两口这么呆萌的样子,便拍了拍他们的背说:“放心吧,我们都会想办法的。亚伯已经在做事了。”
“做事?”申进疑惑地问。
“对啊,你们不是要炸药吗?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了硝化甘油,现在正在顶楼工作做手工活呢。”巴拉克最后又补充说:“我劝你们还是别上去看他,没准这个无牌的技工能把大楼炸飞。”
小两口一听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欢天喜地。至少他们无需再带着阿拉伯罕去找炸药了。然而,他们必须去找到申岭、裕美和裴颖。所以他们趁着太阳还没下山,便来到了码头。
很快,一只渔民垂钓用的简易快艇便在海中漂流。没错,那快艇并不是在飞驰,而是在漂流。日久天长,没有什么机械能像当初那样工作了。幸好小两口也早有准备,带上了两支木浆。申进使劲划船,天还没黑他们就上了岸。
小两口没有迟疑地向水房进发,他们知道,如果申岭他们还在岛上的话必定会以水房为根据地来生活。一旦水房里面没能找到他们,便能断定他们也已经离开了小岛。
一阵悠扬的笛声伴随着想两口在海边前进。秋风轻抚着海面,带起了阵阵的粼光。太阳逐渐消失在海平面以下,漫天的繁星顿时占据了长空,就像电灯被打开了开关一样。
清朗的天空,海水中映出了繁星的倒影。于是海天变成一色,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艾尔莎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天堂,她随着申进的笛声忍不住又翩翩起舞。
两人到了水房,发现水房里外都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想必申岭已经找到了裕美和裴颖,回到了岸上。于是,两人又沿着原路返回。
在海中,那只孤舟仿佛被星星重重包围了,犹如在银河中畅游一般。
“啊……这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如果没有机器人的话……”艾尔莎伏在船沿上用指尖轻轻地划破水中的星幕。他们都不知道瘟疫成灾前的世界并不想如今那么美好。每一张面孔仿佛都在诉说着忧苦,人们没事也不会在外面逗留,因为美景都是奢侈的。那么,那场瘟疫到底是灭世还是救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