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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双面老人

申岭一行五人在水房的旁边筑起了营寨,嘻嘻哈哈地等待着岛主的出现。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上岛的初衷,由寻找海底人的踪迹变成了抓拿岛主。然而,谁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呢?

众人在海边抓鱼来当食物,一晃就是过了一天。而岛主没有在这天里面出现,恐怕是躲在了暗中等着众人落单的时候。然而,申岭一行都非常小心,没有露出破绽。结果平平安安又过了一天。

这天夜里,一弯下弦月挂在了天边。月亮固然是黯然无光,却造就了漫天的星光。天河上的星星仿佛时刻在流动着,晃荡晃荡的流入了人的心田。

申氏父子把这感性的时刻留给了女士们,身为男人的他们就像两只猎犬一样虎视眈眈地守在夜色之中。火把把水房周围的照得光亮,而申氏父子这伏在了阴影之中,像两尊石雕像一样丝毫没有动静。他们知道,岛主不会能再熬多久了,也许今晚就会出现。

申进也是个适应了野外生存的人了,但是让他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实在是为难了他。才过了个把小时,申进就觉得满身上下都是蚂蚁在爬。

“早知道让裕美姐在这里,而我去当诱饵更好了。”申进暗暗地想。即便他想,如今也无法换了,所以他也只能灰心丧气地盯着火光中的水房。

突然,一条在火光中晃荡着的黑影出现在了申氏父子了视线里面。只见黑影鬼鬼祟祟,一步一步地接近了水房。申进急了,现在一堆女眷全部都在水房里面,怎么能让这个家伙跑进去乱来。他看了看申岭那边,完全没有动静,便心想:“这个老爸,是不是睡着了啊?”

“进,别急。等他进入了水房再说。”黑暗中传来的申岭低沉的声音。申进不急才怪了,毕竟他也是见识过大恶人的,于是他没有关申岭的劝阻,在草地上匍匐前进。

还真幸亏对方居然没有发现他,还继续鬼鬼祟祟地跑进了水房。就在黑影进入水房的一瞬间,一道寒光从黑影的身旁射到了申进的眼中。

那家伙带着武器!

这还得了!?申进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就往水房冲。只听见水房里面传来一阵哇哇的尖叫声,但很快就停止了。这让申进的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申进一个箭步冲进了水房,申岭也紧随其后守在了门口。只见水房里面火光闪烁,三个女眷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再看看地上,坐着一个满身颤抖的老家伙。看来,申进还是太小看那三个女人了。

申进把地上的小刀踢开,伸手就把老头的双手扭到背后紧紧的绑住了。这个过程里,老头一声不吭,任凭申进把他扎紧。

申岭见对方已经被控制住了,也放开了门口走到了老头的身旁。裴颖突然扑到了申岭的身上,娇媚的说:“岭哥,刚才我好怕啊。”没等申岭回答她,那个老头就说话了:“怕什么怕?你刚才是叫得很大声,把我的心都叫烦了。卑鄙的侵略者。”

“颖姐,好样的!”申进想裴颖举起了母指。这一老一少一下子就把裴颖的惊叫说成是狮吼了。裴颖双手抱在胸前,不吭声了。

这时,众人才有机会仔细看这个老家伙的尊容。只见他高高瘦瘦,留着一头短银丝。高耸的鼻梁加上深陷的眼眶,不难看出来他是个典型的白人。他也许比巴拉克还要老,长了一脸的老人斑。

“老人家,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上岛来查一些事情。”申岭平和地对老头说。不料老头坐了起来把背对着众人说:“你们这叫没有恶意?卑鄙。”

“切,这不是因为你自己拿着刀,凶巴巴地闯进来吗?”裴颖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杰克,杰克,别,别和他们争吵。”老人突然喃喃地自言自语。在场众人都觉得这个老头的行为有点奇怪。艾尔莎还怕的躲在了申进的身后。

“老人家,杰克是谁?”裕美靠近老头和蔼地问。老头听到有人问他的话,突然抬起头来惊惶地看着裕美。他咽了一口口水说:“杰克是我的朋友,他的脾气很暴躁,你们别怪他。”

裕美看了看身旁的申岭,申岭向她点了点头。于是裕美继续问:“那,杰克现在在什么地方?”老头看了看墙角,说:“他,他就在那边。他在那一夜杀了太多人,脾气变得暴躁了。”

众人看了看墙角,那里就连蜘蛛网都没有,哪里会有人呢?只听见裕美继续问:“他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为什么?可怕啊,瘟疫。有人的地方就有瘟疫。只有把人全部杀光我们才安全。”老头颤抖着说。

“那他为什么没有杀你呢?”裕美继续问。

“对啊。杰克,杰克,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老头惊恐地问着墙角。过了一会儿,他对着裕美说:“他说我勤劳,能做奴隶。”

老头明显是在岛上呆疯了。裕美本来想问一个让他自己矛盾的问题来让他自己发现自己的精神分裂,不料他却自己解释了过去。只听见老头问裕美说:“你们还没死,请问外面的瘟疫被控制了吗?”

裕美刚想对他说出实情,突然被裴颖拦住了。只听见裴颖说:“控制了,当然控制了。不然我们还有命来见你老人家吗?”

“哦,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杰克,杰克,我们不用再害怕了。”老头对着墙角微微一笑说。突然,老头吼着说:“笨蛋,这帮卑鄙的人在哄你,难道你这样都不明白吗!?”老头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他瞪着众人一言不发。

“杰克?”申岭小心翼翼地问。

“哼!”老头随便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的嘴唇都已经干裂了,能说这么多话已经算是不错。这时,一瓢水被送到了老头的嘴边。杰克久旱逢甘露,张开嘴就不停咕噜咕噜地牛饮。送上清水的是艾尔莎她看到杰克那唇干舌燥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便递给了他一瓢水。

艾尔莎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水瓢,问:“还要吗?”杰克瞄了一眼艾尔莎,看到她和其余的人不同,长得像是个白人的样子,便答应着说:“谢谢了,再给我一瓢吧。”

于是,艾尔莎又送上了一瓢水。喝完这瓢水,杰克的眼神又突然变得惶恐,他颤抖着问:“关于瘟疫,你们有骗我吗?”

“没有骗你,千真万确的。”裴颖抢着说。只是最后她还低声地补了一句:“能患病的都没多少了,还不算是控制住吗?”

杰克当然没有听到她的补充,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说:“终于,终于熬到头了……”

众人虽然也不想说谎,但是裴颖撒这么一个慌,让老头一下放下了戒心,也是个不错的结果。于是,申岭趁势问老头说:“老人家,我们想打听一下。你在这里这么久了,有看到什么奇特的情况吗?”

“奇特的情况?”杰克一脸疑惑。

“呃,怎么说呢?就是有没有发现有关潜艇的东西呢?”

“这里可是监狱啊,潜艇?哦,你怀疑有人要越狱?不过,这里好久以前就没有人了,只剩我和杰克。”杰克悠悠地说。看来这个老头并没有在岛上发现了点什么,或许是当局把痕迹都消灭干净了,以致老头二十年都没有发现什么。于是,申岭对老杰克说:“老人家,今晚就委屈你了,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会把你放了的。”

老杰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卷曲着侧躺在地上睡觉。申岭一行也轮流守夜,很快就到了天亮。

裕美从睡梦中醒来,坐在了申岭身旁,她问:“岭哥,我们就这么就离开吗?”申岭摇了摇头说:“我想再问一下老头。”

这时,众人都醒了,连那个老杰克也坐了起来。只见老杰克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众人。众人隐约觉得那又是杰克,裕美问杰克:“杰克?”

杰克的嘴里哼了一下,没有回答裕美。这时申进喂了老头一瓢水,他对着杰克说:“杰克,你的那位朋友说在岛上并没有什么奇特的现象。我觉得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杰克咕噜咕噜地把水喝完,不屑地说:“迈克那个笨蛋,只是他自己没有留意而已。”

“没留意?”

“奇特的东西当然有,只是他自己不敢去看,便让我自己去。还说没有。”

“哦?那是什么呢?”申进继续追问道。

杰克没有说话,只是瞅了申进一眼。申进见他这样子,便笑着说:“杰克,如果你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些奇特的东西。我们会把身上的疫苗给你。”裴颖听到申进这么说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感叹长江后浪不得了啊。

这招非常凑效,杰克一听有疫苗双眼便放出了奇异的光芒,他连忙说:“有疫苗?快,快给我!”

“等我们看到奇特的东西,就会给你的。”

老头连忙说:“好好,我带你们去。哎呀,还是不要了。那里很危险。”

“为什么危险呢?”

“那里有人!”老杰克咬牙切齿地说,他的五官都聚成一团,显得非常紧张。申进看了看众人,便继续问:“人?那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恶魔,屠夫!都跑掉了,只剩下一只。”杰克狠狠地说。

“那我们有这么多人,应该不怕他吧。”申进说。

杰克低头想了一下,眼珠快速地转动了几下,他说:“那也是,我这就带你们去。”说着杰克就站了起来,在前面恭敬地带路。裴颖拍了拍申进的肩膀,对着他竖起了拇指。

只有艾尔莎鼓起了腮,瞅了申进一眼。她没想到申进居然这么卑鄙,开出空头支票来骗人。她和申进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她对申进说:“进,你不觉得你会给那个老人增添仇恨吗?”申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诚然,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分,那个老人的精神本来就已经有问题。等他发现自己被骗的时候,只会让他疯得更加不可收拾。

艾尔莎知道申进的本心并不坏,便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进,别让现实把你变得残酷。”申进自己也知道自己自从离开了土城以后便开始发生了转变。虽然每次行恶的时候他都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借口,但是他还是深深地意识到,人类为了自保,能把对方杀死,不管对方是否在侵害自己。他叹了一口气说:“艾莉,为了大家的安全,就让我做一个恶人吧。”艾尔莎没辙,只能叹一口气,想着事情结束后就和申进躲起来。这样就没有人会害他们,他们也对别人不会有任何伤害了。

申岭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一座破旧的砖房的楼下。砖房向上的楼梯地下藏着一扇门。看门的样子不像有百年历史,似乎是在几十年前才修好的。

这就让申岭一行的精神为之一震了。在时间上,则扇门的历史跟潜艇避难计划的筹划时间比较接近。这么说来,这里便是一个非常可疑的地方。

门后是一条往下的楼梯,楼梯还很新,看上去跟那扇门的历史差不多。老杰克不敢下楼梯,于是申岭就把裴颖和裕美留在地面,自己便带着申进和艾尔莎下了地道。

地道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申岭一行只能点燃了火把进入地道。他们在地道里面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申岭一进入这大厅便吃了一惊,这个大厅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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