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辆马车进来桃苑,载上李炳龙和徐玉竹,往武坛飞奔。
马车上,李炳龙道:“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他递给了徐玉竹一张纸,徐玉竹接过纸张,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诗:“偷得浮生半日闲,清茶浊酒乐无边。天地待我若微尘,青春年少转瞬间。”
徐玉竹脸色大变,问道:“这是我儿子伊断江的诗,这笔迹也是他的,你们将他如何了!?”
李炳龙道:“夫人莫急,教主只是派了一个懂诗文的手下和他结伴,一起吟诗作对、游山玩水。只要夫人到了武坛后,不行叛逆之事,安心配合本人完成任务,贵公子不会有事,更不知道自己曾经被劫持过。”
徐玉竹吼道:“你们已经挟持了二十七人来制约我,已经够了吧,为何还要盯上我的儿子?为何还要做得如此狠绝?!”她双手握拳,双拳发抖,满脸胀红。亲生骨肉被置于危险之中,这是一个母亲本能的反应。
李炳龙却淡淡道:“因为我们挟持的二十七人里,没有一个和你是血亲。你如此在意,证明我们做得很对。你看你,背叛过花月玄门,背叛过你丈夫,还背叛过教主,若不这样制约你,傻子才放心。”
徐玉竹扪心自问:“我背叛有错吗?前两次背叛是因为我要追求我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不行,最后一次背叛压根不是背叛,只是逃脱你们教主的软禁罢了。”但是她没敢这么说,顶撞一股可以取她性命的势力,这种傻事她不会做。
马车来到武坛大门,李炳龙面骨上的高进远脸皮顺利骗过卫兵的检查,他压根没出声,只对卫兵微笑了一下,卫兵就恭恭敬敬地放行。
武坛内有个小院叫浪平小院,里面有三间厢房,是方明川分派给高进远、伊倩绿、柳苍南的宿舍。
李炳龙指导车夫顺利来到浪平小院门口,因为他之前已经在谷一吟的带领下,暗中认了路和人。那时候他扮做了一个锁匠,由谷一吟以修锁的名义,将他带了进来熟悉情况。
李炳龙和徐玉竹将行李搬入高进远的房间,并整理摆放。
伊倩绿从外面跑进来,兴奋叫到:“爷爷,你回来了,我想你想得好辛苦。”她一把扑到李炳龙的怀里,居然哭了起来。李炳龙发现后面还跟着柳苍南。连忙扮出慈爱的模样,用手拍着伊倩绿的肩背道:“傻孩子,哭啥,别哭。”
“你上哪去了,去哪儿也不跟任何人说,你不懂我有多担心你,现在你是奇木教余党的目标,你懂不懂嘛。”
“爷爷一向如此,去哪里不习惯告诉他人,以后啊,我至少会告诉你,好不好。”
伊倩绿在怀里点点头。
李炳龙又道:“我这次出去啊,就是帮你找奶奶的,看我把谁给带回来了。”他看向徐玉竹。
伊倩绿惊喜道:“她就是我奶奶?”李炳龙和徐玉竹都微笑点头。
伊倩绿边打量徐玉竹边道:“我听爷爷说过,奶奶是花月玄门的人,有驻颜法术,今日一见还以为奶奶是我姐姐。”
徐玉竹道:“听你爷爷说你很乖巧,会讨人喜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来来,奶奶抱抱。”
伊倩绿又投入了徐玉竹的怀里,这是她最想见的奶奶,她此刻觉得很温馨,这是一种完整的,家的感觉。但是她哪里知道,整个武坛正被一个巨大的阴谋所笼罩,而她又将是这个阴谋的最大受害者,这个阴谋会深深地刺痛她,让她痛苦一生。
徐玉竹向柳苍南点头示意,柳苍南很尴尬地点头笑了笑,然后低头看地。
李炳龙在一旁心中暗笑:“嘿嘿,你们这个不光彩的过往,被我从高进远嘴里问出来了,这可是个很好的把柄,到时候,我得好好地利用利用。”
伊倩绿给徐玉竹介绍柳苍南:“忘了介绍了,这是苍南,我的好朋友。”她忽然想到:“好尴尬,幸亏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女,若是,我该介绍说,苍南是我大伯公。”
徐玉竹道:“你爷爷跟我说过他,他是个英名享誉中原的大侠,你的眼光呀,跟你奶奶我一样好,都识得大英雄。你爷爷和他是两兄弟,这个我也知道了。”
这时方明川从大门走进来,后面还跟着陶摇摇、楚冰眉、时望烟。
方明川边走边道:“高大侠,你一去一个多月,愁煞方某了,还以为你出了啥事,还是我哪里亏了大侠你啊。”
厢房内四人迎了出去,李炳龙边走边道:“蒙坛主牵挂,高某不辞而别,心中有亏啊。”
双方在院子中相遇站定后,方明川看着徐玉竹道:“这位是...。”
李炳龙道:“此乃内人姓徐名玉竹,玉竹见过方坛主。”
徐玉竹作揖:“方坛主,久仰久仰。”
李炳龙道:“高某当时不辞而别,就是为了去救她。当时奇木教的走狗企图用她来胁迫我出卖武坛,我为了能施行秘密解救,所以才没有通知大家。”
方明川道:“原来如此。今天人这般齐,正好聚聚。”他对陶摇摇道:“摇摇,待会你去叫厨房多弄几个菜,今晚我们就在这浪平小院为高大侠和高夫人洗尘。”
陶摇摇道:“嗯,待会就去。”
这时时望烟扭头就走,楚冰眉见状,拉住时望烟道:“姑奶,高大侠好不容易才回来,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呀。”
时望烟冷冷道:“我有必要杵在这儿吗?!他又没死!”时望烟甩开楚冰眉的手,径直离去。众人皆错愕。
陶摇摇在楚冰眉耳旁轻声说了几句,描述了时望烟、高进远、徐玉竹的关系,楚冰眉才疑惑顿消。
时望烟对高进远还是有些余情的,这下子她真真正正地看到了高进远和她的情敌在一起,心中的悲怆愤怒一涌而上,但是他和高进远的感情已经划了句号,她怕自己失态,她哪里肯在此呆下去,须知道人越老越要面子,这才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