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又寻故人
郭宝勇说：“这自然是真的。”他也不是傻子，经过这么一闹，他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洪衣恩真的是无为山的掌门。
洪衣恩说：“很好。徒弟，你说说看，这位邢公子住在哪里？”
邢歌说：“不要问他了，我告诉你。我住在秋香楼，我是秋香楼的少爷。秋香楼很好找的，你打听夏妈妈也可以。”
邢歌心想：“妖道，你真敢去秋香楼，看我打断你的腿。”
洪衣恩一乐，既然知道邢歌住在哪里就好办了。他对邢歌说：“掌门师叔，你先回去吧。我跟徒弟说会儿话。”
邢歌说：“妖道，还叫我掌门师叔，看来你不死心啊……”他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他喜滋滋地来到郭宝勇跟前，神秘一笑：“小郭子，你是不是拜洪道长为师父了。”
郭宝勇看着邢歌那笑的贱样，准没好事。但拜师是事实，他没好气地说：“是啊，邢少爷，怎么了？”
邢歌乐得差点儿蹦起来，他一蹦一跳地奔向洪衣恩，笑道：“道长，你喊我掌门师叔可是真的。”
洪衣恩心想这人有毛病，起初叫掌门师叔是死活不答应，现在怎么就乐意了。他说：“邢歌，你是先师少杰的师弟，的确是我的掌门师叔。我没骗你。”
邢歌很满意，他用手一指郭宝勇：“那他呢？他应该叫我什么？”
“当然是师叔祖。”洪衣恩说。
邢歌大叫：“这就对喽！小郭子，赶紧叫师叔祖，赶紧的。少爷我总算压你一头了。”
洪衣恩还当邢歌想起了什么，原来是逞口舌之乐。经过邢歌这么一闹，郭宝勇也跑了。
幸好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我明天去找他们。
第二天五点来钟，洪衣恩就起床了。他匆忙地洗了把脸，急急地去找邢歌。
此时，望京城刚刚醒来，大街上有买菜的，赶车的，走公差的、小贩、挑夫……等寥寥几人在穿行。
洪衣恩怕去早了，特意找了个粥铺，买了碗粥慢慢幽幽地喝。等太阳渐渐升起，街上的人多了，他才打听秋香楼。
这秋香楼还真是有些名气，一问路人都知道。他们说，秋香楼在西六街，从东往西走第五家就是。路人很热心，他们又用手指了指，那个挑着杏黄酒旗的就是西六街。那酒家就是西六街的第一家往里走五家就是秋香楼。
洪衣恩再问夏妈妈，路人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说夏妈妈也算是望京城里的一号人物。这个夏妈妈从前也是做姐儿的，姿色不怎么样但是有心计，存下了许多银子。早几年把秋香楼盘下来，摇身一变成了妈妈。夏妈妈把秋香楼经营的有声有色，手底下的穆姐姐更是艳名远扬。夏妈妈就一个干儿子，叫邢歌。
洪衣恩一听高兴坏了，这两个孩子果然没撒谎。
洪衣恩谢过路人，朝西六街走去。走到第五家，果然看见秋香楼。这秋香楼是两层的高楼，光门脸就有三个大门，很是气派。不过，此时大门紧锁。他用力拍了拍门，也没人答应。
洪衣恩转了两圈，还是没人开门，只能在旁边等着。又一想，我何不去找找郭宝勇。可是一打听郭宝勇就麻烦了，路上一个人也不知道。
叫门叫不开，洪衣恩索性去大街上逛游。可巧了，转过街角正遇见了郭宝勇。郭宝勇正拿着篮子卖梨子，他喊道：“梨子嘞，梨子嘞，新鲜的梨子，吃一个润喉，吃两个生津……大姐买两个梨子吧。”他追着一个妇人使劲推销。妇人说：“昨天买了，还没吃完呢。”脚步不停，语气十分不悦。郭宝勇只得放弃。
洪衣恩十分心酸，他本想绕开郭宝勇，但急于找着邢歌，只能迎了上去。他把郭宝勇拉到旁边。
郭宝勇一看是师父，心里羞愧，想跑，又觉得不能跑，低着头嘟囔道：“师父……”
洪衣恩叹气道：“以后不用卖梨了，就跟着师父吧。”
郭宝勇说：“师父，我昨天就看出来了，你也没有多少钱。养活我不容易。”
洪衣恩心想，这郭宝勇看起来不怎么聪明，但是心眼不小。也难怪，他常年在大街上游走，谁有钱谁没钱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做生意。他世俗也是应该的。
洪衣恩说：“孩子，你都知道了？”他是个直汉子，用不着隐瞒。
郭宝勇说：“师父，虽然你没钱，但是拜师是真的。君子……君子来说着。总之，我是说话算话的。我天天卖梨，还跟你学着本事。”
洪衣恩说：“好孩子，为师一定竭尽全力教你。”说完抚摸着郭宝勇的头。想着只有几日之缘的少杰，想着变成废墟的无极殿，他很是心酸。
两人谈了一会儿，话题又转到邢歌的身上了。
洪衣恩问：“小宝，我找到了秋香楼，但是叫了许久的门，没人开门。”
郭宝勇说：“师父，他们家是那样的，晚上工作，白天睡觉的。接近中午才有鬼奴开门去买菜。早上不开门的。”
洪衣恩不傻，他毕竟做过京师北镇抚司镇抚使，负责捉拿江湖巨盗，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也是个老江湖。他嫣然不知道秋香楼的规矩？只是在无为山上待了一段时间，把江湖的规矩给忘了。
洪衣恩搓手，不好意思地说：“行，晚一点儿找邢歌。你跟师父谈谈你认识的邢歌。”
郭宝勇不能走街蹿卖梨子，只能把篮子放在地上卖了。他一边和洪衣恩说着话，一边瞅着路人，生怕错过客人。他说：“也不知道这个邢歌怎么就在这了，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我记得小时候没有这么一号人。我母亲一直在秋香楼夏妈妈那里接针线活，我父亲也经常到楼子里做杂役，一来二去我和邢歌就熟络了。我们两个就好上了。先前听说他是个伙计，后来才认的夏妈妈做干儿子。邢歌也没多少少爷的架子，所以我也愿意跟他玩儿。”
洪衣恩急着问：“你确定邢歌是突然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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