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上山辞别
邢歌咳嗽了一声。
少杰慌了，然后提高声量，威严地说：“谁？是谁在外面偷听？本掌门……”
少杰一看，原来是邢歌。
引啼见少杰刚才摆掌门谱，滑稽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引啼心想：“少杰好傻好可爱，在我面前就像一只傻狍子。”
少杰见引啼笑了，也释然了，打着哈哈说：“师弟来了。”
引啼想到了什么，故意对少杰说：“刚才的事，我跟你没完。”
少杰一颗心又紧张了起来。
邢歌拉少杰出去说话。
邢歌说：“掌门师兄，辛苦了。”
少杰从引啼房间出来，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他少年老成地说：“小邢，往日我就是这样称呼你的，今日还是要这样叫，别生分了。你来这，师兄很高兴，师兄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光大古月派。”
邢歌说：“掌门师兄，我是来跟你辞别的。”
少杰问：“辞别？”
邢歌说：“我上山之前遇见了大师兄。大师兄说他在深渊沼泽地看见了梵映雪，我上山就是跟你辞别，去那里找师姐。”
少杰说：“小邢。魔教兴起，花骨妖姬兴风作浪，血魔一族祸害天下。我希望你谨遵师尊的教诲，以天下苍生为念。”
邢歌叹息道：“掌门师兄，让你失望了。我这一生只为师姐活着，为她生，为她死。”
少杰问：“你可知道。梵映雪可能就是花骨妖姬。你难道为她死？”
一个身子两个人。邢歌为生为死的人可能就是大魔头花骨妖姬。
邢歌想了许久，喃喃道：“那也在所不惜。”
少杰痛苦地叫唤了一声：“可惜！”
引啼说：“有什么可惜的，相爱的人不应该是这样吗？为他生，为他死。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口口生生说为了天下苍生。天下苍生是什么东西，是你？是我？还是他？你为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东西去牺牲，不是更可笑，更可悲吗？”
少杰凛然道：“天下苍生是正道，简单点说是天下穷苦的百姓。”
引啼问：“你认识他们吗？”
少杰摇摇头。
引啼说：“为一群不认识，不相干的人。所以你才可悲，才可笑。”
少杰哀痛了一声，闭目不语。
引啼又说：“杰，我希望你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对我再好一点。”
邢歌虽然觉得引啼说的话也有道理，但是内心中更认同少杰。
邢歌想：“从我入弦月派第一日起，师尊就叫我以天下苍生为念。古月派的即墨子也是如此，但是天下苍生是什么？”他很迷惑。
修行之人，不是追求得道成仙吗？怎么又去为了苍生牺牲呢？他真的很迷惑。
引啼说：“少杰，无话可说了吧！”又对邢歌说：“小邢，我陪你下山去寻梵映雪。”
邢歌头大，带谁去也不能带引啼去。更何况之前在山洞内……
邢歌摇头拒绝：“师姐，你还是在山上助掌门师兄一臂之力吧！”
引啼噘嘴道：“我才不助他，他只会摆掌门的架子，气我。我要跟你下山。”
邢歌还要拒绝，少杰连忙使眼色。
邢歌只好说：“那就辛苦师姐了。”
引啼跳起来笑道：“好咧！”
两个人转身要下山。
少杰拦住：“天色已晚，等天明再走吧。小邢，师兄还有些话跟你说。”
邢歌只好等天明，他并没有休息，而是在房间等少杰找他谈话。没想到少杰根本没来，而是进了引啼的房间。
引啼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少杰，呵斥道：“出去，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刚才的事还没了结呢。”
少杰却冲了进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引啼的娇躯，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舌尖挑逗她的耳根。
引啼的身子一下就软了，软弱无力，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她轻声地叫唤：“杰……”
少杰说：“别说话，别动，让我好好的抱着你。你这一走，我不知道有多久能抱你了。让我抱的再久一些，好吗？”
引啼没有力气说话，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沉浸在静谧的时光中。
少杰说：“啼，对不住你了。我总是把天下苍生放在你前面，其实我是想对你更好一些，爱你更多一点。”
引啼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发脾气。我只是想用发脾气的方式让你更在意我，更爱我。我知道很不对，但是，我又忍不住这样。我受不了你忽视我。”
少杰说：“对，是我不对，是我常常忽视你。做了掌门，我可能更会忽视你。啼，真的对不起。”
引啼说：“我知道，这是师父的意思。”
少杰说：“师父五个徒弟。大师兄任性而为，广柱又是个憨子，邢师弟更是个情种。我再不挺身而出，古月派真的就要后继无人了。古月派不就毁了吗？”
引啼说：“杰，我知道你的苦衷。想当年我们是何等的亲昵，天下所有的事情不及一件事来得重要，谈情说爱。”
少杰说：“对，那个时候我就是喜欢这样从后面抱着你，哪怕呆呆地站个三天三夜。”
引啼说：“那个时候，我喜欢你从后面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秀发中，站个地久天长。”
两人心灵相通，对视一笑。
少杰笑了笑：“啼，你说的对，有时候我也在想，天下苍生是谁？我为他们做什么？有时间不如多对你好一点。但是，这就是命运。我不得不肩负起掌门的职责，守护天下的苍生。”
引啼动情道：“杰，别说了，我知道。”
少杰说：“好吧，我不说了。剩下的时间，让我好好爱你一番。”
夜，更深了。
天明了，少杰说了不送行，但是他还是偷偷的来到了殿门外，站在群山之巅，望着引啼和邢歌慢慢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一根无形的绳子拉着他，牵扯着他，催促着他，赶紧把引啼追回来。
巨大的古月派三个字镇住他，让他不敢向前迈一步。
洪衣主来到跟前，少杰都没有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