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显得有些无措的年轻人,他挑起手中的拂尘搭在左臂眯着眼睛笑道“小兄弟可是前来求药的?”
陈三道听闻此言,显得更加吃惊,这人感情刚才是在逗我玩?他是怎么知道我来干什么的?
白袍男子见他吃惊的模样觉得有趣,便当真笑了出来。
在很多年前,久到连他都记不清是何时了,那时老师还在道院,那时的他身为道祖的第四位学生,受着全修行界的瞩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山历练。
那时有无数的人,修行界的,江湖中的,甚至是各国军方的强者都想借此良机挑战道祖的弟子来让自己一战成名。
甚至不少图谋不轨的势力,人物,更是想谋害道院的四徒来惹道祖震怒,借此让天下大乱为自己谋利。
但谁知四徒竟是修得一手神机妙算的功力,竟是能辨别黑白,能晓通事理,论是天下哪位的手段都不予理会,只是一路下山,一路奔波四地,一地阴谋诡计,一路领略各地风情。
到最后,无论是修行界还是江湖竟是没有掀起一点波纹,直到他上山的那一日,才点燃了整片与他有过往的世界。
有时候身在风云之中却能视之平息,最后全身而退,这等境界令所有人都自愧不如,就连那些想搞事情的诡徒都不得不佩服与神往道祖的智慧。
是的,若论天下谁最强,没有任何人敢于道祖争锋,就连培养弟子也是如此,即使道祖不以为然。
更是有人传言说论天下谁最会算那绝对是江乃文!
到最后,世间不知从哪里流传出了一首关于道院四徒的打油诗——
一身白袍下山来,不惹尘埃了事去。
神机拂掸辨过往,归得深山弗功名。
所谓白衣下山,白衣归山,身在在红尘俗世却不染一丝灰尘,这短短的两句诗,包含了世人对此人的认可。
从此江湖人将他尊称为:白衣神机,江乃文
“我的确是来求药的,但……”
陈三道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他是个聪明人,面前这个人既然知道自己是来求药的,那必定也知道自己所求为何物。
“自道院建立以来弟弟你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来求药的。”女子笑着打趣道。
“但本院的确是有这个规矩,毕竟是老师走前嘱咐的,学生们总还是要听的。”江乃文面带歉意。
他既然知道陈三道是来偷药的,自然也能知道陈三道为何做下策之事。
道院是个讲理,讲规矩的地方,同时也是对这个世界带有善意的,小女孩的事他算出了一二,对此也是深表痛心,但他也无能为力。
“规矩就不能改一改吗?”陈三道沉着脸,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
面对这些人,说实话他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这是境界上的鸿沟,一种不在五境之中的境界。
江乃文听到改规矩,立马摇了摇头“这世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讲缘分的,老师既然亲自嘱咐了,那必定是会发生一些事情的,所以不能改。”
“但,既然你能只身到此,说明你已经与破尘丹一事沾染上了一些缘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得其分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与我交手若是赢不了我,你就自行离去别再打破尘丹的主意,也算是了却了这段缘。”
陈三道一听有希望,但转念一下不对啊,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呢吗?
你什么境界,我什么境界?
跟你一战,还不如说让我跳山,如不摔不死你就把破尘丹给我靠谱呢!
陈三道这样想着,脸色更沉了一些,而他的语气比脸色还要阴沉“这……不公平吧。”
“这是你的事,不是我考虑的。”江乃文摇了摇头。
陈三道想扭头就走,头也不回的那种,但按照这里的话来说,这事既然他遇上了就是与他有缘,既然管了就是有分,事已至此,怎能回头?
“那就一战。”陈三道低声应下。
话音刚落,只见陈三道从原地消失,转而两把匕首仿佛化作两道流星般朝江乃文面门飞来。
两把匕首速度之快仿佛阳光也无法捕捉,只能感觉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不到一息就已经快刺到江乃文的头上。
就在此时,江乃文动了,只是将拂尘从左臂上拿下,然而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甩出的劲风却将两把如闪电般极速且刁钻的匕首的力量卸下。
两把匕首失去了劲力再无杀伤力,只在空中稍微停顿了一下便掉落下去,江乃文将左手掌伸出,匕首正落在上面。
随后他正拿匕首,向后微微一刺,场间画面顿时定格。
因为陈三道就在他的后面,并且刚刚要击出一拳,而就要得手的瞬间,石质匕首突然丝毫不差地顶在了自己喉咙处。
战斗结束,仅用了不到两息。
不!当然没有!
陈三道早就料到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得手,于是就准备了这一出用来迷惑对手。
突然场间气温飓降,然而温度最低的是陈三道刚要击出的那一拳的拳心,紧接着陈三道化拳为掌,掌心展开的瞬间,一股银白色的寒流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