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陈兄真难以想象,似你这种人舅舅怎么舍得把你放回来。”太子笑着说道。
“舅舅?什么舅舅?”
陈三道一听,有些懵圈,不解地看向李平。
“嗯?他没和你说过吗?萧将军就是我的舅舅,我母后是他的妹妹。”李平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个的不止是陈三道,还有邻桌王远山等人。
今天王远山他们是开了耳福了,单单听陈三道与李平聊天,就知道了太多不可知事件。
另一旁太子的护卫也是闲得无聊。
想到以陈三道现在和太子亲密的关系,还是早些与他的人打好关系为好。
于是纷纷端着茶水,去找王远山他们拼桌比水量……
这两人还真是心心相惜的一对,太子聊到了对走遍大江南北的畅想,陈三道与太子说对天下和平的渴望。
又从军中北原聊到了皇城深宫。
士兵不畏生死的冲锋,小宫女单相思内廷侍卫。
北疆,元齐两国联军的湮灭史;南林,浅云国进宫来访与洛阳文人比诗斗词。
……
“殿下。”陈三道忽然唤道。
“嗯?”太子应道。
“您认为怎样是一个合格的帝王?额……或者说您想成为怎样的帝王。”陈三道问道。
后面的几人都听呆了,这从古自今哪有几人敢这么问储君的。
赶紧竖起耳朵听,内容劲爆,不能错过了。
太子倒是觉得没什么,平复了一下刚刚聊得激动的心情,换了一个很认真的态度说道“首先呢,我会尊重和风帝国的传统,以和字为先,但是敌人若敢来犯,立化为风必摧之。这是对外。”
陈三道听到太子能亲口这么说,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若李平是个暴君,就算许给陈三道,黄金千万封王侯,他也是不愿意辅佐其登基的。
接着李平想了想又说道“对内,我会大办学堂,建设丰富百姓内心。”
“哦?怎么说?”陈三道对这个说法,顿时起了兴趣。
这个制度的社会讲究帝王专制,以愚民为本,故此太子的想法很稀奇。
“我和风帝国向来尊武,可若是心的束缚无法摆脱,光有身体上的强健,不敢挥拳反抗又有何用呢?”
“我希望我和风帝国的每一位子民,能够不畏惧强权,不担忧官宦,面对不平之事能够用自己的嘴或是拳头去反抗,而不是一味逃避,屈服,认栽。”
说到这儿,李平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了,还未长得高的身躯经斜阳照耀,显得那么高大闪耀。
这时,陈三道忽然想到了清雨楼的青昀儿,面对权贵王司时的恐惧,无奈,和妥协,还有王司当时的猖狂,放肆,与霸道。
想到这,陈三道不由地站起为太子行了一个大礼。
“陈兄不必如此,这不光是我想的,也是父皇的遗愿。”李平将陈三道扶起。
“哦?先皇……”说到着陈三道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了。
李平却不介意,知道陈三道的疑惑。
与陈三道说了这么多,他每件事都能有自己的看法,从这里能看出他不是在巴结自己,而是真喜欢自己聊天。
恐怕,以后再不会有这样,能以平视对待的人了吧,李平内心感慨道。
李平将嘴轻轻贴到陈三道耳边,低声说道“父皇留给了一样东西,一样令所有人都忌惮的东西。”
说完李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陈三道被他那话吓到了,双眼微眯,思量着到底什么东西,能让所有人忌惮。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透过云层,染红了半片天,给未收档回家的人留出时间,照出回家的道路。
从茶馆,二人相互辞别,走时念道后日果,又相互安慰,便各走一边回家歇息去了。
陈三道一众,回到客栈时天以全然黑下去了,斜阳落下,残月升起。
众人刚吃完晚饭,听了会儿客栈一楼酒客们的八卦闲聊,随后上楼回到屋子。
不过他们不是去休息……
一会儿的功夫,客栈房顶上聚集着五个黑衣蒙面人。
“老大,会不会不太妥当。”其中一名高个背刀的黑衣人问道。
“小点声,我们就是去探探路而已,也不是提前杀人。”为首的黑衣人看起来有些壮实,后腰上别着四把匕首。
‘飕~飕~’
洛阳城各大屋顶,挨人踩了个遍。
由于宵禁,街道上很少有行人,只有少数打更人出来走动的时候,依稀能看到对面楼的顶上,好像有几个黑影飘过。
使得他们想起了,茶楼内说书先生总提起的洛阳城午夜传说,吓得一激灵,战战克克地拖着身体,硬着头皮,继续巡夜。
几道黑影刚离开客栈,若是他们向下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
一名十三四岁的女子,正靠在墙根下,安抚着一匹狼。
“凉凉,你要听话,先在这里藏起来,明天我们就会找到他了。”女子行为极度诡异,正对着一匹狼说话。
更诡异的是,那狼好像听到了她的话。
将头埋在女子没长大的胸脯上,蹭了蹭。
随后,对着空中弯月嚎叫。
‘呜~~’
还没等嚎完,女子一手给它嘴捂着,冲它比划了一个手势‘嘘~’
“别出声,小心把那群家伙引来。”
然后拿起房边堆着的干草,一把将狼埋了起来。
最后站起身,拍了拍弄脏的双手,又确认了一边凉凉的尾巴不会露出,这才放心地走进了客栈。
“掌柜的,还有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