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裴只想跟快拉着时瑾离开这里,没再跟沈昼清计较。只是被拉走的时瑾还恋恋不舍地跟宁云海依依作别。
景区门口。
时瑾兴奋地要求拍照,围着门口的标识用各种姿势拍了个遍。人肉摄影师姜月裴表示不能理解,到底有什么好拍的。
时瑾一脸叹息的摇了摇头,拍拍姜月裴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只有拍照才能留住岁月。我这是为了我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能翻看过去的美丽青葱岁月。不像你,到时候估计连个像样的照片都没有。”
此时两人已经站在景区内。凭借着当地牌照的私家车,她们俩还成功免去了门票钱。
姜月裴一脸的不屑,继续凭着印象往里走。
“我说,”身后的时瑾一下子追上来,眼神亮晶晶地挽住姜月裴的胳膊,问道:“你跟那个大帅哥是什么关系?”
姜月裴装作没听懂:“谁?”
“你别跟我装了。”时瑾嫌弃的丢下怀里的胳膊。
“就你那眼神,还想骗我?”
姜月裴语塞。
“要我说,你那眼神,比当初看李智还要娇羞。小月月,这么多年,我可是好久没见过你这样了。”
“而且,我发现那个大帅哥好像也对你有点意思?”
姜月裴停下来,转身将时瑾的肩膀掰向自己,一脸认真:“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从来不读书的渣渣时瑾乖巧地摇了摇头。
姜月裴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受害者。”
说罢,自个儿朝前走了。
“你这人怎么又不等我!喂!”
原本计划的游览,却被姜月裴的错误指导带偏了路。在她的信誓旦旦下,两人成功迷失在了偌大的青云湖景区。最后只得灰溜溜地原路返回,打道回府。
老宅没有集体供暖设备,只有一台老式电暖气片,被放在了床尾。被窝里实在太冷,两人还把自己的衣服塞在了脚头的被子里,
许是夜深露重,月裴困意十足,上了床就晕忽忽地寻找周公了。
没过多久,枕头下的手机开始接二连三地嗡嗡作响。
头快被震掉的姜月裴哀嚎着拿出手机。她定睛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再看消息内容的语气,却带着过分的亲昵和熟捻。
“睡了吗?”
她正寻思着是不是发错了,手指翻到下一条。
“两个女孩子在外过夜,注意安全。”
她瞥了眼躺在另一侧,正在玩手机的时瑾,心想:这也太巧了吧?
接下来几条的内容。
“既然今天没有好好逛完景区,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去。”
“不要拿没有时间搪塞我。”
最后一条。
“你知道我是谁。”
就在这时,手机又接收到了一条消息。
“吗?后面还加了一个笑脸。
姜月裴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起身披上时瑾盖在床尾的大衣,哆哆嗦嗦地走到卧室外面。她把号码回波过去,不一会,电话被接起来了。
“想我了?”夜很静,男人好听的声音清晰地落在她的耳畔。
姜月裴怕惊动时瑾,压低嗓门说:“想你个大头鬼!”
沈昼清轻笑起来。
“你们两个没有住在青云湖宾馆。”肯定的语气。
姜月裴说:“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男人的语气突然带了股自负和轻狂。“我想要的消息,没有得不到的。”
姜月裴不想说话,胸口里憋着一股子闷气。
两人都静了一会。
沈昼清这才又开口:“注意安全。”语气之间没有了之前的浮佻,安静沉稳了许多。
姜月裴说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只低声应了句。
“姜月裴?”
“嗯?”
电话那头的男人又笑起来。他好像很喜欢笑,但是那股笑又好像和初见时的气质格格不入,仿佛是为了某种特定的情境,特意准备的。
丝丝缕缕的笑声透过电磁波,触到姜月裴的耳垂,热热的。
“明天一起去景区吧。”
回到房间,姜月裴把衣服丢在床上,自己闷头钻进了被窝。
时瑾一把把她拽了出来,一脸的严肃。
“说,你是不是跟小情人煲电话粥去了。”
“我没有!”姜月裴矢口否认。
时瑾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脸都快成猴屁股了,还跟我说谎呢,手机拿过来。”
两人你来我往,最终时瑾成功获得姜月裴的手机。手机屏幕还发着光,内容停留在新建联系人的界面,修改的备注为:王八蛋。
时瑾得意洋洋:“还说不是?”
姜月裴红着脸夺过手机,佯装生气翻了身背对时瑾。时瑾也不逼她,乐呵呵地继续刷微博和粉丝互动去了。
第二天。
郊外六点多的天空总是分外的湛蓝,像是在蓝色的调色盘里清洗过,带着些湿漉漉的水汽,还飘着大片大片蛋清似的白云。
风和昨天一样,吹的人忍不住对生活给予更多的美好和期待。
两人驾车到了景区门口。此时还没有开门,姜月裴便带着时瑾走到唯一一家卖早点的餐馆——青云湖大饭店。说是大饭店,实际上也就只有二百平左右的面积,二楼则是青云湖宾馆,供游客住宿。
姜月裴吃的一点也不专心,眼神总是偷偷地朝饭店门口瞄去。时瑾狐疑地看了看,没人啊?
宁云海一大早就被沈昼清从床上拉了起来。他脸上还印着褶子,眼神迷离着就被差去洗脸刷牙。明明前几天三哥还开恩让他多睡一会,今天不知怎么的,只要他稍微慢下来,就能感受到某人冰冷的眼神。
直到两人从楼上下来,他才明白过来。合着这么大早上折腾我,就是为了让他自己见老婆?
沈昼清拉开凳子,在姜月裴身边坐下,宁云海则坐在了时瑾的旁边。
时瑾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人,又看了看姜月裴,再回过头来,看着宁云海。后者朝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时瑾和宁云海无声地将自己的凳子朝另一边挪了挪。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服务生端着菜盘朝四人走来。姜月裴下意识地抬起头,刚好和女服务生对视。聪慧如她,怎能看不出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只是她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女服务声走到沈昼清和姜月裴中间,一只手将白米粥从餐盘上拿些,在半空中突然一抖,碗中的白粥尽数洒在了姜月裴的身上。火红的卫衣上瞬间铺满了黏稠的米糊,还不住地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流淌。
粥是滚烫滚烫的。虽然穿的厚,但是溅到了手背的皮肤上。她的手本就白嫩,稍微用力就会变红。皮肤的接触区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那女服务看都没有看姜月裴一眼,转而风情万种地朝沈昼清抛了个媚眼,娇诺诺地说道:
“先生,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呢。没有烫到您吧?”
说着,就往男人身上靠去,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