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房产局问过了,房子是死者在一年前买的,房产证上登记的是死者的名字。房地产公司我也问了,据售楼人员的回忆,死者是一个人到房产公司来买房的,房款是当天一次性付清。死者看都没有看其它的房子,直接指定了现在的房子,当场刷卡付的房款,因为是一次性付款,在场的售楼人员印象都比较深刻。”林峰对严正说。
严正:“死者在付款买房之前有没有到房产公司看过房子?”
林峰:“死者只去过一次房产公司。”
严正低头想了想后说“老林,你再去一次房产公司,让他们回忆回忆,看有没有人也看过那套房子。”
“行。”林峰点点头。
李天泽与大刘长到了保姆刘妈家。李天泽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开门,两人正在纳闷是不是地址错了,从楼下上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你们找谁啊?”
“大姐,我们找这家的刘阿姨有点事?”大刘笑起来是特别的有亲和力。
中年女性:“噢,他家的男人被车给撞了,现在在医院呢,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天泽:“大姐您知道是什么时间被撞的?”
“应该就在前两天,具体时间记不得了。”大姐回忆道。
大刘:“您知道是在那家医院吗?”
大姐:“好像是第一人民医院。”
“谢谢您了。”李天泽两人向大姐道谢后直奔医院。
两人赶到医院找到了病房,刘妈正在和她老公吃饭,天泽敲了敲门说“您好,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李天泽。”说完和大刘出示了警官证。
“你们有什么事吗?”刘妈紧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天泽:“您别紧张,我们就是想和你了解一下有关冯总的事情。”
“冯总的事?我只是个保姆,对主人家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冯总是不是出事了?”刘妈更紧张了。
“没事,您啊别紧张,”大刘安慰着刘妈。
“刘妈,您是什么时候到冯总家当保姆的?”天泽轻声问刘妈。
“我是五个多月前到冯总家当保姆的,我和冯家的保姆是好姐妹,是她介绍我过去当保姆的。”刘妈说。
大刘:“您以前也是做家政服务的?”
“不是,我以前是给学校里做保洁的,年龄大了干不动了,就不在学校做了。从学校回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正好我的老姐妹找我做保姆,说这家的人很好,我就去做了。”
天泽:“刘妈,冯总经常回别墅吗?”
刘妈:“不经常回来,冯总如果不回来我就晚上回自已家,如果冯总晚上在别墅,我就留下来,冯总晚上有吃夜霄的习惯。”
大刘:“您觉得冯总这个人怎么样?”
“冯总人真得很好,对人也不苛刻,我平时只要打扫打扫房间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冯总回来住都会提前通知我的。就连我老姐妹都羡慕我,说我的活轻松。”刘妈开心的说。
天泽:“刘妈最近你在别墅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是看到什么特别的人?”
“你们指的是什么事?”刘妈有点不明白的说。
“就是有没有人跟踪你?有没有人在别墅周围徘徊?”大刘急忙举例说。
刘妈想了想说:“没有,那地方平时人就少,如果有人我肯定能看到。”
天泽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刘妈的老公问:“叔叔这是怎么了?”
“唉,在街上被车给撞了一下。”
“被车撞的?”天泽大刘对看了一眼说:“肇事司机逮住了没有?”
“也不知道是那个没长眼睛的,撞倒人之后就跑了,现在交警队还在找人呢,你说倒霉不倒霉。”刘妈一说到肇事司机就来气。
大刘:“叔,您是在哪被撞的?”
“我在汉阳街,准备过马路去对面的超市买点东西,结果也不知道那孙子急着干什么,闯了红灯撞到我了。”大叔疼的直咧嘴。
大刘:“大叔,您记得撞你的车是什么颜色的,车牌是多少?”
大叔:“车子开的太快了,车牌没看清,车子好像是白色的。”
刘妈:“现在的人真是没素质。”
大刘:“阿姨,您先别急,我们回去后也帮您查查,尽快找到这个司机,您和叔叔也别气坏了身体。”
“太谢谢你们了。”
“行,您好好休息,阿姨您要是想起来什么就打这个电话,这上面有我们刑警队和我的号码”天泽递给刘妈一张名片。
“天泽,这事好像有点不对!”
“嗯,这个车祸来的有点问题。”
“汉阳街是本市的中心街道,人流量本身就大,司机到了那里都会习惯性的放慢速度的,不可能还加速闯红灯的,除非司机是有意的,我简直就是福尔摩斯转世?”大刘很是得意。
天泽:“我看你可以成为未来的华生,噢,不,是花生。”
“去去去,你一定是妒忌我的才华,对,一定是这样的。”大刘肯定的说。
“对,我特别妒忌你的才华,亲爱的花生先生您饿了没有?”天泽转头问大刘。
“泽,还是你最懂我,我早就饿了。”
“大刘你们回来了,情况怎么样?”林峰问道。
天泽和大刘把刘妈的情况以及两人的分析简单作了汇报。
天才:“这个司机不会就是凶手吧?”
林峰:“这个司机即使不是凶手,也和凶手有着一定的联系,撞人的时间太巧合了。”
大刘:“我觉得司机就是凶手。”
严正:“要有证据,目前我们可以初步确定凶手和冯总是认识的,天泽,你和大刘继续追查肇事司机这条线,老林你再仔细排查死者的所有人际关系,小陈继续网上追查,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严正刚说完就看到林雪走了进来。
“有什么发现?”
“死者颈部的伤口不大,凶手一刀刺入大动脉,凶器是一把手术刀,从凶手用刀的熟练程度来看,我推断凶手可能一名医生,而且极有能是一名外科医生。”
“也可以是法医,法医也用刀”大刘吃着汉堡说。
“说什么呢!”林峰拿起报纸就打大刘的头,大刘突然明白过来,急着解释“林医生,我可没说你是凶手。”
林雪冷冷的看了看大刘走了出去,大刘后背一凉。
严正看着一天一夜没合眼的兄弟说:“好了,天也不早了,今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的严正,看着一张张案发现场的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封闭的地铁里人们昏昏欲睡,安康看到车厢玻璃上自已那张疲备的脸,还有自已身后的一对母女。一对长得很好看的母女俩,妈妈剪着短发,女儿梳着马尾辫,俩人正地讨论着新买的包包和衣服,女儿不知说了什么,妈妈摇了摇头,女儿嘟着嘴不停的晃着妈妈的胳膊,妈妈抚着女儿的头发无奈的笑了,女儿开心的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说着说着睡着了,妈妈从包里拿件衣服盖在女儿的身上。安康觉得自已的眼眶湿了,她想起了自已的妈妈。
安康出生在中国的一个不出名的城市里,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差点把她送人,是母亲以死相逼父亲留下了她。在安康的记忆里,父亲很少笑也很少说话,只要父亲在家,她就拉着母亲的衣角走一步跟一步。母亲说话总是轻声细语,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也能面带微笑。父亲的工资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母亲为了照顾她也只能打一点散工,家里的日子过的很清贫。妈妈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她小小的惊喜,口袋里变出一个棒棒糖,用一块小花布做一条漂亮的裙子,用彩纸做可爱的小玩具。她最喜欢的还是晚上妈妈搂着自已在被窝里讲各种各样有意思的故事,那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故事。
安康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妈妈突然问“康康,妈妈给你生个小弟弟好吗?
“妈妈,为什么要生小弟弟?”安康好奇的问。
“有个小弟弟,就可以陪康康玩游戏了。”妈妈搂着安康说。
“好啊,那样妈妈不在的时候,也有人陪着康康玩了,太好了,妈妈,弟弟在那里?”安康已经有点迫不急待了。
“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妈妈拉着安康的手放在了自已的肚子上。
“康康,别急,再有几个月就有小弟弟了。”这是安康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的说话。
“康康,有了弟弟后,你就是姐姐,”爸爸笑眯眯说“你要帮着妈妈照顾弟弟噢。”
“嗯!”看着父亲的笑脸,安康重重的点一下头。
安康觉得弟弟真是个宝,有了他爸爸再也不喝酒了,下班回家就帮妈妈做家务,两个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安康可开心了。
“妈妈,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安康边洗脚边问妈妈。
“我的小宝贝想听什么故事?”妈妈给安康擦完脚后挠安康的脚心问。
“哈哈哈,我不知道。”安康笑着倒在了床上。
“康康”爸爸笑着说“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不能太累了,今天爸爸给你讲故事。”
安康点了点头。安康第一次坐在爸爸的怀里听爸爸讲故意,她觉得爸爸的声音也很好听。
日子不知不觉得过了六个月,妈妈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康康,你怎么了?”妈妈着急摸着康康的额头,“头怎么这么烫啊。”
“这可怎么办啊,安平怎么还不回来?”妈妈看向窗外,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妈妈,我想睡觉。”康康无力说。
“宝贝你不能睡,康康、安康、”妈妈哭着拍打着康康的脸。
“怎么越来越烫了,不行,康康,妈妈带你去医院”妈妈说完给康康穿上了衣服。
妈妈艰难的把康康背在了背上出了门,安康的呼吸越来越轻,妈妈走得越来越急,过马路的时候撞到了摩托车,就这样,康康的弟弟没有了。急忙赶来的父亲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恶恨恨的看了安康一眼,那一眼的冰冷让安康觉得冬天都没有这么冷。弟弟没有,爸爸又开始天天喝的醉醺醺,对着妈妈骂骂咧咧,妈妈总是悄悄的把康康护在身后。工作中仍然在喝酒的父亲,终于上班的时候因为事故而丢了工作。妈妈为了生活不得不和别人学着做点小生意。
康康和妈妈学着别人也在街边的地上摆起了小摊,经常是妈妈做生意,康康就在边上画画。妈妈不忙的时候就教康康认字,母女两人说说笑笑一天就过去了。
不知不觉到了康康该上小学的时候了。
“安平,再过一个月小学就要报名了,我想让康康上一个好一点的小学,你说上那个小学好?”母亲边整理商品边对爸爸说。
“上什么上,不花钱啊,随便上个小学能识个数就行了。”父亲喝着酒不耐烦的说。
“难道你想让女儿和我们一样都吃没文化的亏?”母亲说话的声音不觉得高了起来。
“小丫片子学历高有什么用,白浪费钱。”
“女孩子怎么了,现在社会上有的女的比男的还强。”母亲的声音大了起来。
“怎么,想挨揍啊,给老子生不出儿子还敢这么横,”父亲说着把酒瓶向地一扔,抬手就打了母亲一巴掌。
母亲捂着脸,把康康紧紧的护在身后,用恨恨的目光盯着父亲。父亲可能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悻悻然的放下了手,骂骂咧咧的说“爱上不上,老子没钱。”
母亲找了好多人才让安康上了市里一个很好的小学。
“康康,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和小朋友们要好好的相处,上课时一定要认真的听讲噢。”妈妈说完在康康的小脸上亲了亲,理了理安康的新衣服,那是妈妈怕别的小朋友看不起安康,给安康新买的。
“妈妈,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上学的。”康康点了点。
“康康,到学校了。”妈妈和安康来到地新学校。
“妈妈,再见。”安康向妈妈挥了挥手,像一只花蝴蝶一样一蹦一跳的走向学校。
放学后的安康都会到街边的小摊前找妈妈,安安静静的写作业,开开心心的帮妈妈收钱,母女俩披着月光哼着歌曲一起回家。父亲永远不是正在喝酒就是喝醉了躺在床上。
上学的日子是快乐的,安康知道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总是会把听到的故事第一个告诉妈妈,她总会对妈妈说等她长大了就带妈妈去老师说过的地方玩。安康最喜欢看到妈妈看到她试卷时那种开心的笑容,真得很美。
“老板,我说你怎么这么缺德啊?”一个中年妇女的叫喊声打断了正在说话的母女二人。
“大姐,怎么了?”妈妈忙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
“我说老板你不能这样做生意吧?我让小孩来买东西,你不能因为他是个孩子就给他拿个坏的吧?”中年妇女大声嚷嚷着。
“大姐,你先别急,能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吗?”
中年妇女把东西递给了母亲,母亲一看,是一个塑料的红酒开瓶器,塑料的边缘有一道裂痕,明显是摔在地上造成的裂痕。
“大姐,这明显是摔在地上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我家小孩自已摔的,你说话可要注意点。”
“大姐,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我的每样货品买出去的时候都会检查的,应该不会出现问题的,要不您问一下您的小孩。”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讹你了!”中年妇女发现身为围了很多的人,说的更起劲了“自已卖的东西有问题反而赖我家孩子,有这样做生意的吗,你们大家给评评理。”
“大姐,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本来就不会说话的母亲更是急红了脸。
人群中说什么都有,安康看着大家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真得希望有人可以帮妈妈一下,突然看到了父亲的脸,她充满希望的看着父亲,父亲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和母亲后就离开了。安康呆呆的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明明是似火的七月,她突然觉得很冷很冷。后来还是和母亲一起做生意的叔叔阿姨们帮妈妈说话,风波才得以平息,从那以后安康再也不找妈妈买这买那了,也不主动和父亲说话了。
学校里总有小女孩在一起比谁的铅笔盒漂亮时,比谁的裙子漂亮,比谁的零食好吃,每当这个时候安康都会默默的走开。渐渐的安康没有朋友,只能独自坐在教室里与书本为伴。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成绩好点,老师至于天天表扬吗?”
“就是,学习好就能当班长啊?凭什么啊!那还得有能力,她有吗?”
“老师让我们团结同学,要不我们找安康玩吧?”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你瞧她看不起人的样子,我看着就烦。”
“行了行了,我们去玩吧。”
同学们的话安康都听到了,她见过了太多富裕家庭的孩子,对他们中的有些人,她根本是不屑一顾的,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懂得,装做漫不在意可能是逃避痛苦的一种方法,而这往往被理解为清高与冷漠。
“小姐,已经到终点站了。”一个小伙子拍了拍安康的胳膊。
“噢,谢谢”安康连忙下了地铁。
六月未的天气已经有了炎炎夏日的味道,安康紧了紧衣服,在想为什么还是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