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一条普通的乡间泥土小道上,道路两旁全都是庄稼地,此时已是玉米收获的季节,只见农田里的玉米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一茬茬的秸秆伫立在那,略微有些荒凉。
路上几个十来岁的少年并排着边走边跳边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小子哥,三爷爷今天怎么没来接我们呢”其中一个稍胖点的男孩子说道。
“三爷爷说他今天下午要去镇上开会,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中间一个瘦瘦不是太矮个的男孩子回应道。
“唉,又要走回去了,累啊”听完被自己称为‘小子哥’的男孩的回答,刚开口的男孩瞬间就抱怨上了。
“虎子,我说你准备胖成什么样啊,还不想着减减肥,下次出去玩,不带你去了”旁边另一个小男孩立刻接口说道。
“拉倒吧,华子,我这是壮不是胖,胖子哥那样的才叫胖呢”说着被称为虎子的壮实男孩,做个了显示自己肱二头肌的动作,大家也被他这动作给吸引了,顿时纷纷上前左捏捏,右抓抓地,但怎么也感觉不出肱二头肌的存在,顿时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
“对了,大家都听见了,你敢说胖子哥胖,看我明天告诉胖子哥不。”华子更是兴奋地说道
“别别别,是我错了,胖子哥不是胖,是身材魁梧膀大腰圆,那真真的都是肌肉疙瘩,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一听华子要告密,虎子立即改了口,它可不想平白无故地挨胖子哥的数落。
“哈哈,都不胖,都是一身的肌肉,就是走路一颤一颤的,爬个树比别人多喘两口而已是吧。对了,明天放假了你们准备去哪玩啊。”这时被称为‘小子哥’的人打笑了几句后就把话接了过去,然后打了个圆场,结束了这次胖不胖的话题后,继续问道。
不打断不行啊!要不然他们两个非得将这场辩论会进行到底不可,烦不胜烦啊!
“这个天正好摘槐花啊,回家让老妈和上面粉,煎了做槐花饼可好吃了。”见小子哥把话题兜回来了,一旁的虎子急忙抢先说道。
“别啊,就你这馋嘴的好这一口,咱们明天去老小学踢球去啊”
“对啊,小子哥,咱明天去踢球啊,摘槐花都摘了八百年了,有什么好摘的啊,还是踢球有意思啊”
“对啊,小子哥,明天去踢球啊”
.........
虎子的声音瞬间被淹没了,众人纷纷否决掉了他摘槐花的主意,七嘴八舌的要求明天去踢足球。
“行,就这么定了啊,上午我和胖哥要在家蹲马步,有没有想一块的来,直接过来找我们就行。下午咱们去老学校踢足球,再叫上几个住的近的,人多了才好。”见状小子哥也不反驳,直接定了调子。
“对啊,等咱们踢累了,还可以稍微摘点槐花吗,有小子哥和胖子哥在,我们一定能采许多回来。哈哈,我们有口福了。”一听要去老小学,虎子立马附和道,但本意却是被扭曲了。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到你这除了累就是吃,你还能有点别的想法不,以前上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发言过。”虎子虽然不是很胖,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算胖,但纯粹就是个吃货。三两句离不开吃,立时就引起了其他小伙伴们的不满,群起而攻之。
说说笑笑地众人走到了村口东面的大石桥处,大家约好明天下午在老小学集合后就四散回家去了。
这群孩子所在的村子叫做刘家庄,是附近有名的富裕村庄。
富裕的原因吗,就是因为村子西侧建造了一座国营的大型钢厂,只用了一道水泥墙与庄子隔绝了开来。
因为是征用了村子里的地,村子就跟钢厂签了用工协议。所以这个村子的适龄轻壮可以到这座钢铁厂上班,都早早的当上了工人,捧上了铁饭碗。而村子也趁着地理位置近的便利条件,承包了一些钢厂的散碎活计,所以要比一般只会务农的村子好上许多。
村子东南两侧自来就是被河流给包围住的,河流从村庄的东南侧开始呈圆弧状,往村子最西侧流去,最后直直地朝北方流走。将村落和庄稼地天然的给分隔了开来,再加上钢厂在西侧建造的隔离墙,将刘家庄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早’字形。
南侧的村口是一条省道。由省道进入村庄是一条稍微宽阔歪歪扭扭的石子道路,而道路的西侧就是隔离墙,东侧依河流而建成了一竖排的红砖瓦房。“早”字上下两个字拆开,相交的最东侧就是他们所说占地面积相对较大的老学校。
在“早”字的上部分,也就是村子北侧,则是一座座屋挨着屋,显得异常的臃肿。最北侧和最东侧各架了一座石桥连接外地,过了石桥放眼望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那位被称为‘小子哥’的孩童呢,听起来名字怪怪的,其实不然,‘小子’只是他的‘小名’而已,有的地方也被称为“乳名”。
自古国人就有喜欢为孩子取“小名”的习俗,而且至今不废,在民俗学上有这么几种解释。
一是借用身边周围的金石、花鸟、鱼虫,甚至是禽兽之名,随口叫成,容易琅琅上口,好记好叫。如魏武帝曹操(字孟德)小名叫阿瞒等。
二是按排行而命名或出于迷信特意取用的,像阿三阿四、阿猫阿狗、铁蛋、柱子之类的,既有亲昵怜爱,又有卑贱、易“养活”的意思。
三是讨个吉利口彩,如家宝、来福、喜儿等,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起名者的美好愿望。故有“小名”一说。
然而在农村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孩子小时候的脾气秉性和样貌与长大成年后是截然相反的。
封建时期的农村对还未满月的孩子会着重说孩子嘴巴不好看啦,脸蛋不好看啊,瘦了吧唧之类的话语,主家是不会怪罪的,因为这都是说的反话,是祝福自己孩子长大后嘴巴甜,样貌美,身体壮实的意思。
所以这个‘小子’的小名就是遗留了农村风气才给起的,意思就是祝福该男孩长大后能雄伟健壮,无病无灾。
而起这个名字的就是他那个当村长的三爷爷,原名刘庆丰,因在家排行老三小名就叫‘老三’再加上他辈份高,年龄大,老一辈人见了都喊‘刘老三’,但能叫这个称呼的在刘家庄乃至整个镇上都已经寥寥无几了。
再年轻一点的与他年纪相仿的无一不叫一声‘三爷’或者‘刘三爷’,而更小的小孩子吗只有叫
‘三爷爷’的份了。
而那个被称作‘胖子哥’的人呢,全名刘圣凯,小名‘狗剩’,主要是小时候的刘圣凯一点都不像能养活的样子,刚生下来还不到五斤,身子比小奶狗都不如,看着就让人揪心。
所以刘庆丰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小名,谁知道这小子过了周岁后就跟吹气球似的,越长越胖,长到三岁的时候就成了一个肉墩子,家里人也嫌弃‘狗剩’这个名字难听,以后也就没人再叫了,直接以‘小胖’这个小名代替了。
还别说胖子这个叫法真没叫错,这哥们绝对是属于底子厚的那种,刚生下来的时候不见胖,刘庆丰就到处给他捣鼓营养品吃,谁知道到现在就成了喝凉水都发胖的那种体制。控都控不过来。
而刘圣凯也不以为意,市场当作炫耀的资本,用他的话说你们想胖还胖不起来呢。
他到不介意别人喊他‘胖子哥’或者‘胖哥’,但谁要是敢说他胖,那他绝对会灵活的收拾你一顿。
然而‘小子’的全名却叫柳全。实非刘姓,这是为何呢,还要从好多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