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若央思索了两秒,刚刚哥哥说这个人是好人,那么……
“好哒!我跟你回家!”
饶越卿的笑容僵了僵,嘴角渐渐放了下去,轻声呢喃:“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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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越卿是坐别人车来的,现在正准备叫车,乖乖巧巧站他身边的人突然跑走了,一眨眼就到了街对面。
饶越卿心都提了起来,索性现在路上没有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跑上去拉住了小姑娘的胳膊:“不能乱跑,知道吗?”
袭若央“啪”的一下就拍掉他的手,狠狠瞪着他:“大胆奴才,谁让你碰哀家的?!”
饶越卿微怔,然后失笑:“怎么还穿越了?”
“闭嘴!哀家没让你说话!”
“好,闭嘴。”男人配合她。
小姑娘踉跄着又走了两步,忽地冲上前抱袭若央住路灯:“呜呜呜风好大,黏黏要被吹跑了呜呜呜……”说完,还用脸颊蹭了蹭铁杆,“小树树,你要保护好我呀,我给你吃糖哟~”
饶越卿:“……”
嘶,突然想把这个灯拔走。
袭若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慢悠悠走过来的人,凶他,很凶很凶地凶他:“你为什么还不保住你的狗命?!风大,风好大!你为什么不来抱住它!”
饶越卿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轻笑,无奈地走上前:“没有风,往这边,我们回家。”
“我不回去!”小姑娘摇摇头,用力过度还“duang~”地一下撞上了铁柱,疼得立马松手“嗷嗷嗷”地直叫。
饶越卿连忙上前准备看看,谁知小姑娘又后退两步,爬,嗯,爬上了那个只有她膝盖高的花坛上,站在上面,一副嫦娥飞天的样子:“我要去宇宙啦,回来摘星星给你好不好吖?”
饶越卿怕她摔下来站在她面前虚揽着她:“好好好,先下来行吗?上面危险。”
“嘻嘻。”袭若央站好,双手背在后面微微朝男人倾身,“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下来。”
饶越卿怔住,眸光瞬间黯了黯,幽深的眼底涌动着不可名状的情绪,嗓子微哑:“别闹了,下来,嗯?”
袭若央站在这个花坛上也才比男人高出半个头,伸手推开他,跳了下来踉跄几步才站稳,又凶他:“你等着哦。”
男人不解:“嗯?怎么了?”
袭若央踮脚,抬手戳戳他的脸:“我要咕嘟咕嘟喝一大口酸奶!蹭得满嘴酸奶印再狠狠亲你一口!谁叫你不亲我的!”
饶越卿失笑:“你会断片吗?”他很想看小姑娘清醒后的样子。
“断片?”袭若央咬着大拇指思索了一下,有些丧气地耸下肩膀,“不会,我不会断片只会劈叉。你看,我劈叉给你看——”
说完,小姑娘就跑到马路中间站着,路面不滑,她好一会儿才劈下去,直直的一字马,还得意得地冲男人笑笑,傻乎乎的:“我没骗人,乖宝宝不骗人的哦~”
饶越卿抚了抚额,弯腰将她拉了起来:“所以,现在回家?”
袭若央挠挠头,眼神有些飘忽,又猛地一亮像砸了碎星:“你夸我!你夸我我就跟你回家!”
“嗯,夸你,你最乖了,可以了吗?”
袭若央羞涩地笑了笑,又仰头看着男人:“那我是你们大宝贝吗?全世界最可爱最好看最幸福的宝贝那种。”
男人沉默。
小姑娘的笑容垮了下来,撅嘴叉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我不走!你别拉我!我不是你的宝贝!”
饶越卿挣扎了很久,最后拢了拢风衣,蹲下摸摸小姑娘的脑袋:“是,你是我的宝贝,所以起来好吗,地上很凉。”
袭若央狡黠一笑,又故作生气的模样:“那你说,我是什么宝贝。”末了,还不忘提醒男人,“一个字都不准差!”
妥妥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饶越卿回想了一下她的话,然后沉声道:“是我全世界最可爱最好看最幸福的宝贝,好了吗?”
“嘻~没有!我小名叫黏黏,我是你的宝贝,你就要叫我黏宝,知道吗?”
“知道了……”饶越卿顿了顿,很艰难地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黏宝。”
袭若央傻笑着伸出右手:“拉着我哦,我们回家!”
饶越卿拉住了这个难搞的女孩:“行,回家。”
这样就完了?
NONONO!
女孩不高兴,非要十指相扣把男人拽得紧紧的:“这样,我们就纠缠在一起了,你就不会离开啦!”
感受着女孩手指穿过自己指缝间的那丝柔软,饶越卿呼吸一滞,心跳又莫名其妙地加快。
小姑娘还在一旁叽叽喳喳:
“哦,我看你就是在刁难我玛卡巴卡。”
“这愚蠢的马路简直跟佩奇爸爸煮的咖啡一样糟,我向奶糖发誓,这简直是我走过的最糟的马路。”
“哦,这该死的风,让我就像一支在阳光下散步的雪糕,这简直太要命了。”
饶越卿回过神了,眼角染上笑意:“你的脑袋瓜子里都装了这些乱七八糟的?”
“噢天呐!”袭若央顿下脚步,左手抬了起来摸上男人的脸颊,“瞧瞧这这堪称完美的面部线条,尤其是这双眼睛!明亮而幽深,像妖精一样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噢!这路灯在你眼里就像是晨光穿透浮冰,射入蔚蓝深海~”
饶越卿叹了口气,拉下小姑娘的手,他就不该搭话,应该就让她唱独角戏。
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可是她跟钉在那里一般,没有挪动脚步。
饶越卿回头,刚想问问怎么了,就看到了小姑娘那一双红彤彤的眸子,心里一阵刺痛。
“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袭若央走向他,声音有些哽咽:“你不开心。”
男人微怔,笑了:“你眼花了吧,我很开心。”
“你不开心。”依旧是那句软糯却带着固执的话。
饶越卿嘴角的弧度降了下去,晚风袭来,吹起了他额前被少女揉乱的发。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在这两人眼中都只有彼此的这一刻。
袭若央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描绘着男人的眉眼,鼻头酸酸的:“妈咪说,真正开心的人,笑起来眼里有星星的,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