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张姨，也这超市的老板，她本来在摆东西，不过变成丧尸了，然后我就用那个铁棍把她……”
女孩指着旁边的铁棍。赵月山向那边看去，这根铁棍，大概五十厘米一端是大量的血，还没有变黑，末端有一些铁泡，有些尖尖的，应该是浇筑后没有磨平。
另一边两个地方分别有一些血，还有些碎屑，应该是拿着铁棍的人的手被擦破或者刮破了。
丧尸身高大概一米七，创伤在头部，从右下向左上。使用者身高应该不及丧尸或者被压在低处。
赵月山走到女孩的身前，抓起女孩的手，两只手上都一道伤口，伤口处都有血，但是周围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
女孩的后背满是灰尘，像是被按倒在地的痕迹。
“你杀了她，害怕吗？”赵月山刚问出来就后悔了，因为这女孩脸上有一道很浅的泪痕，是哭了之后擦脸又哭了的痕迹。眼圈微红，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应该是哭过之后缓了过来。
女孩眼圈又有点红了。
“肯定会害怕啊！”
赵月山找了一个大的蛇皮袋子，往里面装食物和水，装满之后放到车里，然后又找了个袋子。
“这超市只有你们两个？”
“我在这打工，昨晚住在这，今天早上她起来把上的货放在架子上，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女孩神色终于不平静了，神色满是悲伤，两滴眼泪从眼里流了下来。
“你叫什么？”赵月山问道。
“第五凌雪。”
“这姓，挺稀有啊！”赵月山听了忍不住道。
女孩没有说话，赵月山又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女孩摇了摇头道：“我家……我没有家，我就住这。”
赵月山道：“那你总不能一直在这个超市里吧？”
第五凌雪道：“所以你打死我算了。”
赵月山一愣，“死”字在这女孩嘴里说出来居然这么容易。又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想死？”
第五凌雪道：“我一直没见过我亲爸亲妈，被养父养母打大的，上了大学以后他们就不给我钱了，我就在张姨这儿打工。现在张姨也死了。我这么倒霉，反正这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扯淡！”赵月山打断道：“这世上肯定还有希望你生活的好的人，你要好好活下去……”
“动漫里的这些话一点用也没有，谁能希望我活下去！”第五凌雪耸了耸肩。
“嘭！”
超市外面不远响起了声音，虽不大，却足以引诱丧尸朝着这个方向靠拢。
“要不，你跟我走？”赵月山问道。
“跟你走？做什么？”第五凌雪问道。
“且看这世间，是不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赵月山提着蛇皮袋，走出超市。
“你走不走？”
丧尸看见赵月山出来，纷纷朝着那赵月山跑去。
奈何距离太远，心有余而力不足，赵月山已然将蛇皮袋装到车里，点了火。
正当汽车要开动的时候，第五凌雪拉开车门上了车。
“现在开始，每个人会遇到很多看似可以相信的人，也可能会成为看似让别人相信的人。走吧。”
第五凌雪笑了笑。
丧尸都被吸引了，径直去加油站可不是一个好选择。好在H市周围是一片草地，赵月山开车到了旁边的草原上，找到了一处山丘。
赵月山清理了一下周围的土地上的草，然后生火。天气预报显示H市在前天下了场雨，草原还算湿润，但是一旦着了起来可够受的。
“今晚就在这里，你能行吗？”赵月山看着第五凌雪问道。
第五凌雪点了点头。
第五凌雪的脸映着火光，显得很漂亮，不过赵月山是个直男，并没有夸她。
“第五，是你自己的姓还是你养父养母的姓？”赵月山将罐头倒在饭盒里面加热，在旁边搭了一个架子，悬着那把军刀，下面放了一个超市里带出来的塑料饭盒，打算让草原上的湿气凝成水。
不过这是看电视学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在孤儿院就是这个名字。”第五凌雪坐在火堆旁边看着赵月山身边的两个饭盒。
“好了，饿了吧？小心烫！”赵月山递给第五凌雪一个饭盒和一双一次性筷子，饭盒里面是加热好的罐头。
第五凌雪接过饭盒，看了看赵月山道：“你吃什么？”
赵月山笑了笑：“我跟你吃的一样啊！”
第五凌雪凑到赵月山旁边，将罐头最大的一块肉夹给赵月山。
“你，不愿意吃？或者有什么禁忌？”赵月山问道。
第五凌雪摇了摇头道：“你又开车又生火，多吃一点。”
赵月山听后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说的很好笑吗？”第五凌雪皱了皱眉。
赵月山道：“那倒不是，不过，你既然觉得开车辛苦。那下回就有你来开吧。”
第五凌雪不再说话，埋头吃了起来。
“你今年……多大？”赵月山忍不住问道。
“21岁。我是西秦市交大的……本来考了本校的研究生……”
“噗……”赵月山刚喝了口水吐了出来。
“交大！21岁，研究生！”赵月山刚要大喊，想了想还是没喊出来。
交大不是东城的交大，但是是西秦市诸多大学里最好的大学，要六百大多才能进去，眼前这女孩是个大学霸啊！
“嗯……我早上学啊！因为没考上熙春大学，没给养父母长脸，所以他们都不给我生活费。”
“啥？因为没考上熙春大学？交大都不行，那我岂不是个渣渣？”赵月山感叹道。
“嗯？你考的是……三本？”第五凌雪问道。
“那倒没有，我是政法的，咱们大学在一个城市，不过离得很远。”赵月山擦了擦汗。
“哦。你也在西秦市上学啊，那你怎么来这了？”第五凌雪问道。
赵月山道：“我本来要跟高中同学在这玩几天来着……你养父养母在H市吗？”
第五凌雪摇了摇头道：“他们在燕城……”
“那你怎么在H市？”
“我高中在这上的。”第五凌雪笑着。
“嗯？”赵月山有些好奇，“你养父养母在燕城，你在这上高中？”
第五凌雪不说话，赵月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她的父母不给生活费，小时候还总打她，高中在这也不稀奇。
“没事了，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坑你的。”赵月山安慰道。
“哼！”第五凌雪别过脸去。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