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吟怔了怔,最后微微向顾烶彻身侧倚去。外面有了凉意,她这样倚着,也很暖和。
顾烶彻事务繁忙,实在不宜在外耽搁太久。他拉着慕吟的手,徒步往回走。
他步子大,此刻既是为了照顾慕吟,亦为了多在外留一会,走得很慢,恨惬意。
“你父亲提议让当地富商巨贾出一份力,实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朕怕有人阳奉阴违,造谣生事。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终究会生乱子的。
你说的极好。若是给出头出力的人许以好处,朝中官员定然争相效仿,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怨言。
你父亲是有才华的,可惜一门心思,只有自己。
不光是你父亲。太傅只知要救民,至于如何救,他闭口不谈。户部整日同朕哭穷,也不知道他们的钱都去哪了?还有那些个人,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朕分忧,心里什么小九九是权当朕不知吗?”
慕吟听话,微微一愣。顾烶彻这般明目张胆地同她说朝政,是她始料未及的。
顾烶彻说的很多,他找着了个宣泄的地方。
所说原先是因为觉得慕吟是聪明人,她不敢把这些话往外说。而现下,慕吟一路走来的安静,让他心安。
只是看着慕吟此刻的沉默,他不明所以。
“朕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顾烶彻出口,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温柔。
慕吟摇头:“妾没承想您会同妾说这些。”
慕吟手心直冒汗,只缘于被握在宽大的手心里。
顾烶彻失笑,笑而不语。
他不会说,此刻他真的很信赖眼前的这个尚不足双十年华的姑娘,这个一月前他还因为慕家出身,而口口声声说不是好东西的小姑娘。
“朕是帝王,既坐拥天下,更觉高处甚寒。难得言明了一回。”
纵然是最信任的心腹,他也只会议论朝政,下达君令。至于私情心事,心事只能藏在心里,至于私情,二十余年的勾心斗角,兄弟相残,明枪暗箭,早已让他忘了什么是情。
顾烶彻看向慕吟的眼光,是感激的,自然,同有欣赏在里面。
难得,她有这样的才华。
“您若是信得过,妾愿意听您倾诉,妾定然会守口如瓶。”
慕吟本不该说这样的话的,与君王坦诚相待,岂不是痴人说梦?只是顾烶彻话已说到这份上,她这样添上一句,全然不违和。
“好。”
顾烶彻满意地笑了,牵着慕吟的手回到太极宫。
走了许久,总算望到了太极宫的门。顾烶彻是习武之人,不觉得有什么,慕吟却是娇生惯养的,只觉得腿脚都酸痛得厉害。
李宁全看着顾烶彻脸色好了许多,对慕吟感恩戴德,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陛下,传膳吗?”
以往顾烶彻遇着这样的事,总是会废寝忘食的,李宁全是瞧着顾烶彻心情不错,方才一来就开口。
听着传膳二字,慕吟眼中立马泛了光。她从晴贤宫走到太极宫,从太极宫走到锦鲤池,随即又徒步返回。
天知道她走了多少路。
不是她贪吃,实在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过按耐于自小的教养,她尽力把这心思收了一收。
顾烶彻看了眼慕吟,心中发笑。她惯来极有教养,难得这眼里都泛着光,他不由得也生了两分挑逗她的意思。
“朕还不饿。”转身看向慕吟,“你再陪朕走走吧。”
慕吟闻言,还走?有病啊。
她气急,不过不敢发作,只道
ps
薇薇(作者君):听有人说慕家没有好东西?【意有所指地看着某个穿龙袍的家伙】
慕吟:是吗?【好整以暇地看着某位】
顾烶彻:天地良心,媳妇,你在我眼里绝对是最耀眼的明珠,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吗?【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还有没有人记得那句:慕家的女儿,能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