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吟顿了顿,很快明白贤妃的用意,“娘娘过誉了,李家是书香门第,教出的女儿哪里会差?至于令妹,想来是令妹见了您欣喜若狂的缘故。”
慕吟这话,是谁也不得罪。她不想帮贤妃对付姐姐,自然,她也不愿日日见姐姐,卑躬屈膝。
况且,她如今的境遇,过早站队,没有好处。
德妃也是能沉得住气得,“吟儿所言甚是。贤妃妹妹这话倒是勾起本宫的一段愁肠了,犹记幼时母亲对我们姐妹的淳淳教导。母亲出身大家,的确是重视我们规矩的。本宫自幼养在母亲膝下,只可惜进了宫,不能为母亲尽孝。”说话时,德妃确实的伤感,几滴眼珠盘旋,又被硬生生抵住,好似是满腔的思念无处发泄。
如果是演的,那真的太逼真了。
德妃又望向慕吟,有些哽咽了:“母亲可还好吗?”
慕吟颔首,“母亲一切安好,若是知道娘娘这般记挂,定然会欣慰的。”
提到母亲,慕吟也动容了。再铁石心肠,听了母亲这个词,心都不得不柔上几分。
德妃这话也说得好,慕夫人出身教养都是毋庸置疑,她说自己是嫡母养大,教养不会差。又说的几分深情,也就堵住那些人的口。
同时,她还打了感情牌。
贤妃看了一眼德妃,看来是她小瞧这人了。难不成,平日的愚笨,都是装出来的?
宫女来报,说公主起身哭着吵着要母妃,贤妃借此脱了身,其他人自然也都散了。
归来时,天都快黑了。
慕吟猜不出姐姐话里的真假,或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至于贤妃,算是领教了她的厉害。一招挑拨离间,用的出神入化。
而且她临走时,慕吟牢牢记住了,这个女人手上,有顾烶彻唯一的孩儿。
永和宫——
贤妃倚在贵妃椅上,由着宫女轻手轻脚地捶腿。她眯着眼,感觉愈发看不清德妃了。
她以为德妃是个没脑子的,否则怎会次次落于下风,更是在慕吟初入宫时,刻意厚待。
这不是没脑子吗?
可今天,直觉告诉她德妃是故意为之,她不信,德妃对嫡母有这样的感情,她不信,德妃对嫡出的慕吟没有半分嫉妒。
可她今天的表现太好,好到让她的挑拨离间没有半点用处。一言一语,都恰到好处。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慕德妃吗?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装的,可是德妃为什么要这样做。
倘使德妃是装的,那今天为什么又要表现出来?为了拉拢慕吟,一个慕吟,值得吗?
莫不是,这本就是计划好的。一个装傻夺权,一个聪明争宠?
贤妃细思极恐。连夜叫人送信给父亲,叫父亲小心慕家,也在顾烶彻面前提两句。
不管怎样,她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