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拜的很顺利。
菩提老祖并不是日日都要教她的,有时候就放她一个人在静室里悟道,自己跑出去和几个好友论道,或是听佛会,对月白也不是很拘的紧,有时候也会问她要不要回家歇阵子。
月白在他第一次问的时候,有些奇怪,问他:“师父怎么同旁人不太一样。”
菩提老祖笑的慈爱,问道:“哪里不一样?”
她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仔细的,只能笼统的含糊道:“就是挺好的。”
菩提老祖抚着须,笑起来,却并不回她。
月白已经摸透自己师父的脾气和平日里的安排,今次终于趁着他出门访友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虽然菩提老祖管的不紧,但自己去凡间这事,想来怎么也不是能提前告知的事,便只能偷溜出去。
一出了菩提心,月白就等不及的放出自己的灵蝶,看灵蝶的样子,那人的踪迹倒是不难找,不过两人已经不见有近半年了,本来也不是很亲近,再见,不知那人还记不记得自己了。
虽然心里想的有些忐忑,但月白跟着灵蝶的脚步倒是没停。
等月白找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人自西边来了东海这边,但却不知现在这人具体在哪里。
灵蝶在这里前后左右的乱转,看来清风在这边停留的日子已经不短了,见灵蝶也是转的迷糊,月白便把它们都收进腰间锦囊里,自己摸寻起来。
这里的姑娘家不像别的地方是遮掩着的,因着这里的采珠手艺,路上的姑娘和妇人们都是大大方方的走在外面的,说笑起来也都是豪爽的样子,见着月白这样的陌生面孔都是忍不住打量,也不遮掩,多是好奇。
月白本来想找人问问,一个道士孤零零的,应该好打听的紧,但想着,那人见着了要是问自己找他做什么,那自己该回些什么话,总不能说自己对他有些意思,这才巴巴的找过来吧。
想着便有些要打消寻人的心思了,却突然一把撞到别人身上,头磕在一块衣服的配饰上,留了一个发红的印子。
月白分神想事情,头低着,也没注意看路,见自己撞着人了,也没管自己撞着没有,便连忙道歉。
那人笑着说:“无事,你自己撞疼了没有?”
月白听声音便觉得熟悉,抬起头便见着自己想见的那张脸,正笑吟吟望着她。
她有些后知后觉,此时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才觉着手下的触感有些发热,已经微微肿起来。
清风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傻愣愣的望着自己,还伸手揉着自己额头,但下手也没轻重,倒是越揉越红了。
他见月白不搭话,又问道:“许久未见,姑娘已经不记得贫道了?”
月白忙道:“怎么会?”
清风闻言便笑了,伸手去拉了她的手,自己把手敷到了她的额头上,月白的脸小小的,他一掌放上去好像就要把她的脸都遮住了。
见月白不再楞楞的盯着自己了,便开口道:“额头还疼吗?”
月白抬头望了他一眼,就又连忙低下头,回道:“还有一点点。”
清风也不戳破她,对她商量似的说道:“我家就在附近,要去吗?那里有些药膏,可以给你涂点儿,好的快些。”
月白哪里还会想那些弯弯绕绕的,只是点着头,说道:“好呀。”
两个人前后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一户人家,清风伸手一推,便招呼月白进来。
“到了。”
月白好奇的左右张望,屋子不大,但也有个像模像样的小院子,花草长势也不错,衬的屋子倒是温馨。
清风已经走到角落房间门口,半推了门,叫道:“过来。”
月白也没在意这话说的其实有些过分亲近了,只是高高兴兴跑过去。
清风动作不慢,不过一会儿就找到东西给月白涂上了药膏。
月白坐在床沿上,晃着腿,屋子里还弥散着药膏的味道,她还嗅了嗅,味道倒是有点儿香。
见清风还在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月白就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上次怎么突然不见了。”
清风也没望她,只是一边做事一边顺口回道:“现在既然已经见着姑娘了,那之前的还想什么?况且,姑娘不是给我留了书信吗。”
月白听了却并不是很满意,晃腿晃的越发厉害了,清风只好出言提醒,说道:“姑娘小心些,我这里位置小,别又把腿磕着了。”
听了清风的话,月白忽的就跳下了床,有些气呼呼的说道:“你是不是忘记我名字了?”
清风见她突然跳下来,吓了一跳,听她的问话,便明白过来,含笑回道:“月白的名字这么特别,贫道怎么会忘呢?”
月白这才满意起来。
清风也没问她怎么过来的,只是问了午饭想吃些什么,便去了小厨房那边去做饭去了,把月白留在屋子里休息。
月白仔细打量了房间,便出了房门,在院子里左右张望,这才觉得这房子很是玲珑可爱,虽然看着不大,但该有的都有,等逛了好几遍了,见清风还是不见踪影,便去厨房那里去寻他。
清风在厨房忙着,好像没在意门口站了人,正看着他忙前忙后。
月白看这人做起事来,一点儿不慌乱,想来是常常做饭的。
忍不住好奇,月白便在门口轻叩了两下,清风听见便转过头朝她望了一样,问道:“怎么出来了。”
月白问道:“你怎么跑到东海这边来了,这里是你的家吗?”顿了一会儿,便又接道,“还是说,你还俗了?”
清风听见她问这样的话,觉得好笑,笑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贫道四海为家,上次听你说东海这边的事情,便过来看看,觉得不错,又想着近日长居在这里,便租了一处屋子,暂时落脚罢了。”说罢,对着月白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向锅里的菜,接着道“至于还俗,还没到时候。”
月白听着他说的话,心跳的快了些,状似平静的问道:“你这当道士的还想着什么时候还俗,一点儿都不规矩,还能修道。”
清风淡然开口道:“道在我心,和我还不还俗有什么关系?况且、、、、、、”说着又笑着摇摇头,好像不欲说下去。
月白见他那样子,便急着问道:“况且什么?你这人说话怎么还卖关子。”
清风看她着急的样子,缓缓的说道:“况且,谁知道我以后会不会遇着心意的人,道士可是不能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