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风解决了那伙子人,那人放了几句狠话就带着随从狼狈的逃走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看事情解决了,也没什么兴致瞧下去,就一股脑的散了。
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估计被吓的不轻,眼见着那一群人都散了,她还在不停的抽噎。
月白看她实在可怜,便走上前递给了她一条帕子,那姑娘却连连摆手,不肯接下,月白只得在她面前蹲下来,拿着帕子伸手给她简单擦拭着泪痕。
等见着她渐渐平复了心情,才又伸手,从袖口里扯出一个小锦囊,塞进她的手里,又连忙紧握着她的手,不叫她推拒。
月白轻声交代她道:“这些银两你放好,回去便把你爹爹下葬了,我想着最后还是能剩些钱的,你拿着这些钱换身干净衣裳,若是对这地方没什么好挂念的,可以往东边去,我听闻东海那边最最厚待女子,因着他们那边女子最爱干的活计就是采珠,说是越漂亮的女子采的珠子也越珍贵,你长得漂亮,最是适合这行,到时候有了傍身的手艺,再不会怕人欺负你的。当然,你若是有别的去处,也好。
话说完,月白便站起身来,眼瞧着清风,看着这人理了理自己乱糟糟又脏污了的道袍,自己看实在整不出样子来了,便只好就这样将就的朝月白走过来。
一旁的那姑娘,此时跪倒在地上,朝月白行礼,哽咽着声音说道:“嫦羲,谢过姑娘的大恩大德,永世不敢忘。”
月白朝她看了一眼,只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开口道:“救你的不是我,是他。”
眼见着清风走到面前,月白又高兴起来,朝他说道:“事情解决了,咱们这就走吧!”
清风先是朝一旁的嫦羲简单望了一眼,便就收回了目光,然后朝月白点了头。
等跪在地上的嫦羲,直起身来的时候,方觉,脚边滚落了一颗圆润且极有光泽的珍珠,她拾起来,放珠子在手心里的时候,发觉珍珠上隐隐的还刻了几个小字,她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上面孩子气的刻了两个字“我的”。
嫦羲忍不住笑了下,想必是刚刚那个小恩人落下的,但刚刚自己跪着,也不知道现在这两个人往哪边去了,如今街上连这两个人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嫦羲便只得留了这珠子,和银两一起,同装在那个锦囊里,嫦羲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恩人叫什么,往后如何才能报答。
清风和月白在路上好好走着,突然听见小姑娘笑了一声,清风有些疑惑的望向月白,问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这么开心?”
月白半含着笑意,说道:“我想起刚刚那个姑娘的名字,觉得有些有趣。”
清风被勾起了几点兴趣,追问道:“她叫什么?”
月白回道:“她说是叫‘常惜’。”
清风皱着眉,朝月白询问道:“这名字这么了,贫道怎么没觉着有哪里好笑。”
月白朝他瞪了一眼,说道:“我也没说她的名字好笑啊,我是觉得有些有趣罢了。”
清风被她瞪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没再说话。
月白接着说道:“你说,她家里人怎么会给她起这样的名字,常惜,常惜,总是可惜,这名字听着好听,可是我觉着好像就总是差那么一点儿,不够圆满。”
清风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倒也不能这样说,万事万物,总要缺一点,才显得美好,真的太圆满了,反而不好,就好像月盈则亏。”
月白却不认同他的说法,反驳道:“这是放在旁人身上才会有的说辞,我就想着自己能圆圆满满的。”
清风开玩笑似的说道:“姑娘这话该放在心里,偷偷想着,不该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月白觉着这个人就是故意和自己唱反调,气鼓鼓的说道:“反正她这名字不好。”
清风瞧小姑娘真的有些气,便哄道:“是是是,我也觉得有点,那姑娘觉得什么名字好。”
月白闻言,真的就在心里仔细思索了起来,好半天才开口道:“我觉着,她该叫‘常好’,光听着就圆满,极好。”
清风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笑着点头,表示同意,果然就看见小姑娘又高兴起来的模样,“真好哄”,清风在心里想着。
清风瞧着她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突然开口说道:“我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
月白听见清风的问话,脚步便停滞不前了,她转过身子,朝清风说:“可是我还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