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月顿了顿,没有回答。
“这个你不必管,你只需做好自己就好。”
卫淡看着那一片青色的衣角缓缓消失在拐角处。
“小黎那边怎么样?”
她靠着栏杆,随手摆弄着庭院里名贵的兰花,似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夜隐单膝跪在她身后,说道:“二殿下开始明着发展自己的势力,虽然今日还不成气候,但假以时日,必可以垄断半个朝廷。”
苏澈月笑起来,一朵花从枝头被掐掉到了地上。
“随他去吧,联系一下我的几个心腹,投到他氅下,
但要认清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夜隐,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哪些人。”
微风吹过,拂起她的发丝,拨弄着兰花的美人勾起唇角,接着说
“虽然我无心皇位,但是,要防患于未然。在登上大宝之后,手足相残的事情并不少见。”
夜隐怔了一下,垂头应是。
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纯良无害,就连从小生在深宫,还被父母保护的极好的公主也不是。
公主早就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一点他,豆蔻蒹葭三人心知肚明。
但公主不说,他们也就装作不知道,如今公主挑开了这一层纱,这对她或者他们来说……是好还是坏呢。
夜隐没有继续想下去,死卫只需要忠诚,不需要除忠诚以外的任何想法。
不远处的树梢轻颤,一抹蓝影消失在树间。
苏澈月慢慢抬起头,阴冷地笑起来,轻轻自语。
“让我猜猜,你是谁派来的呢?”
已经离去的蓝衣人自然听不到她的话。
傍晚。
苏澈月和卫淡坐在一桌吃饭,她已经换回了女子装束,水蓝色的衣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珠钗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摇摆。
“你确实没有猜错,我就是女子,在府里呆的厌烦,偷跑出来见见世面的。”
她轻轻笑开,眉间的花钿随着她一笑绽开了耀眼的光芒。
“住的还习惯吗?等你伤好了就动身去西域。”边吃边问着
“我没事的。”卫淡抬起头
“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明天就可以走,别耽误了你的行程。”
苏澈月轻轻按住了他要撑着桌子站起来的手,
“再歇几日,正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急于这几天。对了,这是你的身契,你自由了。”
一张薄薄的纸递到他面前。
————这就是囚禁了我这么久的东西吗。
他的手有些颤抖,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
考虑了很久后,卫淡有把身契放到了苏澈月手中。
“这个我不要,你出钱赎了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了,这身契…你拿着吧。”
卫淡对她露出腼腆的笑容,像害羞一样低下头。
苏澈月勾起唇角,眼神幽深。
“好,你以后是我的了。”
……之后几天苏澈月早出晚归,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势力,顺便给苏翊黎造出好名声,
扩大自己的势力只是怕以后弟弟登上皇位与她反目,这是自保手段而已。
而都答应了将他推上皇位,当然要让未来的冥王在外面有个好名声不是吗?
她讽刺地笑着。手足又如何?在权力在金钱在欲望面前……都是禽兽。
----没有任何人是干净的,大家都有自己的欲望与想法。
再纯洁的公主也是皇家女,从小就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之所以看起来无害。只是……
因为没有人威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