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蛮乐睡的很香。那一夜,武极没有睡着。太多时候,人的思绪泛起波澜只须要一个缘由。此时的武极就是如此,他思绪繁乱,思乡、思亲的愁绪涌上心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挚爱的亲人,一句句鼓励的呵护。他悄悄走出房门,来到了操场之上,躺了下来。凝望着当空的皓月,那动荡的心情突然安宁了下来。是啊,即使是月亮还有白天和黑夜的轮转,又哪里会有永恒的陪伴,人们能做的只是尽量守护这份安宁,仅此而已。这一刻他时候终于明白了武老和蛮叔让他努力修炼的理由。人总要去尽量守护什么,如果他们不曾看到,那就就尽量努力去承担,这种执念叫眷恋,而看破这种执念就叫做成长。
小武极在一种玄而又玄明悟中慢慢进入到入定的状态,体内的斗气经过漫长的积累终于让丹田达到了积满的状态,接着便是一股巨力打破了层那丹田的壁垒,一股从来没有的舒适感传遍全身,此刻他仿佛能感知到身体的一切,能窥视经脉内的能量流转,他知道这是修者一阶气感境界(也叫内视境界)的表现,人体从外部呼吸到感应内息的能量完成经脉中能量循环,是一个普通人和修者的本质差异。这一刻,武极虽然弱小但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一阶修者了。夜晚微风徐徐,武极从入定的状态中醒来,满天星斗闪烁映衬着满月的余辉让本是漆黑的夜空格外明亮,朦胧中那小小的身影竟然香甜的睡了过去。
时至丑时,睡的香甜的武极被冻醒了过来,此时教堂寂静的可怕,迷茫的扫望夜空,突然看到两条鬼魅的身影划过夜空,飘落在教堂的屋檐之上,接着又跳回地面,左右探查起来。武极完全不敢吭声,小心翼翼的收起所有气息,毕竟操场不小,武极身形又瘦小,又是深夜,到也没被发现。那二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怕人发现,一人把风一人四处探查起来。此刻的武极紧张又害怕,那二人似乎怕惊扰到什么,也只是在教堂的外遍略作探查便趁着夜色飘然而去。
天还未亮,武极焦急的把夜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导师杰西,这件小插曲并没有打破青蜂镇教堂的平静,由于天圣祭的临近,往日空荡的教堂多了许多信徒,虔诚的信徒不止带来了热闹更带来了他们祭品,教堂负责接待的是西莫主祭。教会一间密室内的书桌旁,老乔治正在悠闲的看着一本教典,一改往日的黑色、白色的主教服饰,此刻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醒目的猩红圣袍,身后立着一人正是大帅哥杰西。此刻杰西一改往日的猪哥形象,很是严肃、恭敬的对着面前的老人道:“大主教,昨夜有神秘人在附近探查,我们要不要彻底解决?”教廷老人挪动身子,一改往日可爱可亲的神棍模样,一脸冷漠的道:“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想不到躲了三十几年,还是不能让他们放心”。
如果有人看到这件猩红圣袍,又听到大主教几个字就会彻底明白,这名和蔼的老人竟然曾经至少是主掌一座王城事务的圣殿高管,大主教是圣殿在世俗绝对的核心中坚,每一个大主教都有着六阶以上的实力,而被授予红衣的大主教更是突破七阶的超级强者,圣教在人间神权等级由高到低分为,教皇、教宗(也叫三宗)、紫衣圣执者、红衣大主教、大主教、主教、祭祀,而除了人前的神职者,还有保护圣教圣殿骑士、清理叛徒的教宗裁判所、决策教廷事务的长老院,三个隶属于教廷又独立于教廷各有职能的机构,他们的首领这就是外界所说三宗
老乔治合上手中的教典,略带沙哑的说道:“我已经退无可退,他们要找的东西我给不了,让一切交给时间吧”。
之后的日子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依旧是劈柴、劈柴、再劈柴,只是由劈、刺、点、崩、击、提、挑、逐渐变成了截、托、按、挂、削、撩等等更多的动作方式。因为天风的缘由,帝国北疆的人们永远不会嫌劈柴多,由于天圣祭的临近,黑石城派来了十几名黑石城圣殿大教堂的神职者,准备在接下来的日子去往各处的村庄。随同这些城内祭祀而来的还有几十名在黑石城的城内教堂接受培养的孩子。和青蜂镇这帮学习的孩子呈现出的朴实截然不同,从城内到来的孩子天生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也难怪,黑石城几百万的人口,天才已经不是评定优劣的唯一标准。虽然城内教会的每个阶段学生已经扩大到千人规模,但是庞大的基数加上权势、地位、金钱的影响,让每一个被选中的‘天才’都给人盛气凌人感觉。当然既然会被下派,就说明他们不是城内顶尖世家的子弟,也不是城内商贾巨富的土豪金主,更不是千优万选的天才。但人就是这么奇怪,哪怕只是一丁点优越感,一旦觉得自身优越就会迸发出炫耀的念头,大人都是如此,何况是一帮孩子呢……
此刻,圣殿大厅内杰西搂着西莫那猥琐的脑袋小声说着悄悄话。“我说贪财鬼,你不是不爱看美女嘛,干嘛两眼发直的看黑石城来的漂亮妞,也不对你眼睛睁不开,怎么看都是‘直’成一条线的”。西莫扶了扶那夸张的黑色镜框道“我说不着调,哪只眼睛看我在盯着漂亮妞了,你没看到我在流泪吗?这么多人又要花多少金币,我的心都碎了”。杰西夸张的道:“我靠,你原来是担心这个,我说你盯着这群人半天了,难道你能盯出钱来?”西莫悄声的说道:“还别说,我悄悄的把他们下派村落的礼品藏起来一半,哈哈”。杰西竖了个母子道:“牛,有你的”。二人的猥琐交谈虽然声音很小,但黑石成过来的神职者中不乏高手,听着二人猥琐的谈话犹如误食苍蝇般的恶心,却又碍于老乔治和蔼的态度与地主情谊,虽然已是青筋毕现,又不得不强行忍耐着二人的无礼。恰在这时,一股香风袭来,一名身材高挑,容貌靓丽、的美女走了进来,一身洁白的主祭圣袍,满头银丝,犹如一道美丽的风景强行的挤入众人的视野,从此流连忘返。就连一向只对金钱有感觉的西莫都说道:“这个好,不着调”。此刻的杰西早已经看呆了,如同石化般的瞪大了双眼,鼻子竟然不争气的流出了鼻血,可算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听着西莫的点评,顿时猪哥般的说道:“何止是好啊,你看这身材、这脸蛋、啧啧,胸挺屁股翘,这不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老婆嘛!”
二人猥琐的话语终于彻底的犯了众怒,黑石城中一名黑袍祭祀挺身而出道:“口无遮拦的狂徒,自己污言秽语也就罢了,胆敢言及我们的主教大人,混蛋,看我教训你”。言罢六阶气势迸发,脚底一蹬,木质地板便裂开了一个深深的足印,那人的身影已经跨过几仗一掌直奔杰西的胸口拍来。杰西反映也是不慢,拿起手中的圣剑横鞘格挡、轰!嘭!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杰西的身影犹如被击出的炮弹、咔!咔!咔!连续撞坏了三条横椅才稳住身形。一旁的莫西大声叫喊道:“靠,我的家当,我的钱啊!不靠谱你个混蛋”。话音刚落杰西已经稳住了身形,对着西莫说道:“是他先出手偷袭的,你找他啊!和我吼啥”。那西莫愤怒的瞪着黑袍,只是他的瞪实在没啥杀伤力,那黑袍竟然转身无视。西莫顿时怒极,抡起一截地上的碎木就冲了上去,还喊着:“俺和你拼了”。那造型宛如市井流氓的泼皮,让人看着滑稽。只是这滑稽的样子没持续多久就变得让人震惊,西莫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他身前的黑袍却宛如不会动了一般,被西莫抡圆的碎木直接砸在后背,接着便是口吐鲜血。而西莫却还在不停的抡起砸下,口中还喊着:“陪我钱来,还我金币”。
黑石城的众人目瞪口呆,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原来是那名漂亮的女主教。悦耳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想不到,小小的青蜂镇竟然隐藏着一名领悟气势的六阶高手。真是意外,失敬了”。西莫没出声,只是抓着那黑袍人的脖领似乎还打算要钱。那女子突然扔出一个蓝色钱袋,只是这钱袋还在半空中便被一道快如闪电般的身影接走了。杰西的声音响了起来:“好香的袋子,姑娘别给这贪财鬼这么多,给他一个金币就够了”说罢竟然从中拿出了一个金币丢给了西莫,自己却拿着那钱袋闻了闻一副欠打的模样。收到钱的西莫松开了黑袍人的衣领。那人见自己受辱羞愧的退回人群,只是看着杰西道:“算你走运”。西莫嗤之以鼻道:“你是挺走运,有人替你赔了钱”。那女子也不在意道:“钱袋子可以还我了吗?”杰西不要脸的把钱袋子塞进自己的怀中道:“这不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嘛,再说我算为你也挨打了”。那你女子展颜一笑道:“好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还有谢谢你留手的一剑”。说罢转身带着黑石城里的众人离开了。
一座幽静的舍间内,刚才那名黑袍和黑石城的众人正躬身围绕着刚才那名白袍女子,那女子正在品着香茗,对躬身的几人道:“收敛点你们的傲慢,这里的几人都是被贬的高人”。如果不是听爷爷提起过,我都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青蜂镇水竟然这么深。那黑袍欠身道:“那叫杰西的青年不是被我一掌打飞,怎么主祭大人还为我向他求情还谢?”那女子放下茶杯道:“杰西你可能没听过,但一个外号你应该听说过——‘血屠’”。“你是说当年那位教宗裁判所最年轻的那位宗师?”那黑袍紧张的问道。那女子淡淡说道:“不错,就是裁判所的那位,想必他的手段你也听说过,听说他的剑只对准敌人,一旦完全出鞘立见生死”。那黑袍祭祀听得冷汗涔涔,不敢言语。半晌那女子悦耳的声音传来:“你也不用害怕,既然当年的红衣大主教没拦着,想来也没打算难为咱们,做好圣祭的事,其他的让裁判所那位自己斗吧”。那位十几位黑石城神职人员躬身告退,屋内只余下那女子自言自语的余音“树欲静而风不止,风雨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