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紧紧地扣在她纤细的水蛇腰上,她的一条腿因身体失去平衡而微微抬起,刚才的一幕是多么惊险,然而,如今,他们保持的姿势又是这样的暖昧。
幽深如深壑般的黑眸盯望着近在咫尺的她,她们的距离是这样的近,呼吸几可交闻,红晕不自禁就爬上了简妞儿脸颊。
不想再一次被军痞子吃豆腐,简素抬起一脚重重踩在了男人的左脚上,男人没有呼痛,只是斜飞的剑眉微微深蹙,印堂倏地就发黑了,甚至嘴角都在抽搐,看得他身边的一干属下胆战心惊,妈妈也,这女的胆子太大了,怎么敢踩他们的阎王长官呢,不想要命了。
紧扣在她腰间的五根手指一松,简妞儿整个身体便笔直往地上掉。
“啊……”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屁股要着地时,没想男人反起一脚,蹬在了她的后腰上,然后,她整个身体便迅速立起,可是,力道有些过猛,整个身子又猛地往前倾。
她刚还以为军痞子心肠再硬,面对她这样的绝色美人儿,终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心,没想到,他是想把她往死里整,屁股着地,最多摔疼身体,如果是面孔着地,轻则划伤脸孔肌肤,重则可能让她两颗门牙断裂。
太狠心了,这个军痞子……
简素恨死这男人了,杀他的心都有了。
她想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却整个重心稳不住,脚步火速向前不断移动,就在自己的身体再次倾斜即将落地之时,厉睿谋几个大步迅速跨过来,伸手将她牢牢搂于自己的怀抱中。
沈焰冰冷的眸光如一柄冷箭,瞥了厉睿谋一眼,再身侧的罪犯有所行动,想反败为胜之际,从腰间掏出枪支,将枪洞抵在了罪犯的胸口上,只听一声轻微的枪响,罪犯双眼一翻,嘴角掺出鲜红的血汁,身体不断阵阵抽搐着倒向了地面,胸膛处被打了一个圆圆的血洞,殷红的血液不断涌出,如自来水笼头,无穷无尽。
黑色的枪洞还在冒着余烟。
“沈焰,我要告你。”
沈焰当众开枪杀死罪犯,简素吓得不知所措,可是,回过神来,便推开了厉睿谋,立马就大嚷出,她恼恨这样目中无人猖狂的沈焰。
沈家老太爷是国都重量级人物又怎么样,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沈焰敢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枪杀人,就是罪大恶极的大坏蛋。
就算这名男子有罪,那也自然得抓回牢里,接受国法的制裁,那是你沈焰想杀就杀。
太猖狂了,太目中无人了,太狂妄,太霸道了,太……总之,她的心中可以骂出千万句军痞子太自以为势的句子。
“你告我什么?”戴着白手套的大掌抽了一张丝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枪壳,一副悠闲自得的散漫模样。
“告你草菅人命。”简素脱口而出,而这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替简妞儿捏了一把冷汗。
“你闭嘴啊,闭嘴。”简仲华不知又从哪儿钻了出来,拽住了女儿的衣袖,小声嘀咕着:“姑奶奶,你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姑奶奶,沈公子这种人物,咱们惹不起,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爸,你没看到?这个军痞子,当众杀人啊,还有没有王法,难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死去,而一句也不说,他亲自拿枪将这个男人打死的,大伙儿也都看到了,所以,我们去告他啊。”
“你疯了不成?”简仲华见女儿越说越离谱,厉声喝斥。
“简先生,请你让一让。”狭长的双眸一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沈焰伸手将挡他视线的简仲华拔开。
凝扫向她的视线幽深而锐利。
“小妮子,你凭什么说我草菅人命?”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
“你胡乱开枪,你私闯民宅,你不止扰民,还当众枪杀这名男子,大伙儿都看见了,都是证人,你可是盛业市驻扎在城外部队的首领,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简素尽量在脑子里收寻着他的罪证。
他护了她周全,她却反而恩将仇报,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后,微微转过身体,沈焰将枪塞回了腰间的枪壳,笔挺的身形如一颗冷松屹立在简宅客厅的中央,戴着手套的双手背于身后,气宇轩昂,意气风发,强大慑人气场,自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帝王风范。
税利的眸子在全场扫了一圈,最后落定于厉睿谋那张清峻明朗面容上。
“大家可知道,这人是谁?”
他的视线移向了躺在血泊中已咽气的男人身上。
“他是一名毒枭,曾贩卖了无数军火与毒粉入境,接受法庭判决后,并不安份,曾12次越狱,早被判了无期徒刑,第12次越狱成功,潜逃在外5个月,隐居在E市一穷乡僻壤之地,一共杀害了7位朴素纯善的农民,并****了22位妇女,上头早就下达红头文件,如果发现此囚犯现身,追捕过程中,一旦罪犯有反抗行为,可以立即执行枪决。”
右手一摊,身侧的一名兵哥哥立即将一纸红头文件呈上。
食指与拇指捏住了文件边角,将用红色字体打印的文件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对于今天扰了简素小姐的相亲宴,本人深感报歉,简先生,不好意思,因工作之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哪里,哪里,沈长官太客气了,你保了咱们盛业市一翻平安,咱们感谢你还来不激呢,谁不知道E市与盛业市是邻居,如果不及时发现这样穷凶恶极的不法之徒,都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女人要遭殃,再说,刚才,是你救了我的女儿简素,非常感谢沈长官。”
简仲华哪里敢接受他的道歉,整件事情都摆在这儿,大伙儿也都看见了,明明是自个儿女儿简素不对。
人家救了她,她不懂感恩也就罢了,还偏生这样与人家顶撞,他前生造了什么孽,会生出这样不看势头的笨女儿啊。
“救人性命,保民众一方平安,是我们军人的职责所在,无须挂齿,简先生,沈某告辞。”
将红头文件折叠好,再把它放进了自己军装上衣口袋里。
“李坚,将人抬走,并派人清理干净现场。”
冷声下令,李坚就应了一声:“遵命。”
两个身着绿装的军人上前,伸手将躺在血泊中的死囚抬起,而华丽的地板砖上有一汪的血液在蔓延。
“留下来喝杯薄……”‘酒’字还未吐出来,简仲华还未说完,沈焰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带着一干属下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