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羡慕长在屋檐下的花,他们可以坦然地面对晴雨风光,举手投足间的自信,是我这辈子都拥有不了的。——陈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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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秋给叶凌宇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沉默了一会儿,走出去带上门。月光如瀑,把地面照的亮闪闪的。她走到后院的花丛里,看着长出花骨朵的月季叶影重叠,心下一动,席地而坐。H听到声响,跟过来查看情况。
她伸手摸了摸H的头,回答雁南刚刚的问题:“你还记得那个梦吗?”
“哪个?”
阜秋拨弄着花枝:“和蘑菇吵架,他找到我,互相道歉,和好然后一起回家。”
雁南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记得。”
“实际上只有梦里回忆那段是真的:我被他班主任骂,和他吵了一架,说的很过分。”H钻到她怀里,也想听故事。
雁南一愣:“然后呢?”
“然后……我没有和父母说,也没有和他说,不久他就离开了。听说是被保送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的话太过了,让他想要离开。”
雁南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肯定不是……”
“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还是很难不把他的离开和我的所作所为联系在一起。”听了这话,雁南心里很不是滋味。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才能看清,自己因为从小缺少关爱,没有人包容,所以不论发生什么都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反复谴责自己。
固步自封,甚至于变成阜秋姐现在这样过于偏执的地步。
阜秋陷入了回忆:“我当时真的说的不是人话,我说……你不了解我。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受不了别人的流言蜚语,我只想普普通通地活着,你太耀眼,我太普通,在你身边我很自卑。我知道你不嫌弃我,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家庭,我的背景,我没有自信的凭借……
“我没有自信能够在所有人面前站在你身边,哪怕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即使说我是你妹妹,我都觉得背后有那么多人说我不配,随时准备将刀子掷向我。
“你不要这个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他们说的有多离谱多难听你不知道,因为你高高在上,心里只有你自己,你很自以为是地帮我保护我,却不明白我真正想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阜秋叹了口气:“我永远忘不了当时他那受伤的眼神,我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弭。我大概真的伤到了他吧,如果不是我……他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后来怎么会去世……”
所有安慰的话在这一刻都是那么的苍白,雁南很想冲出去,抱一抱这个把自己困在原地的自己。她想告诉她,十年了,没有人怪你,他去世没有你的错,你该走出来了。
H听到主人悲伤颤抖的声音,抬起头来蹭了蹭她的手心。
“没有长廊,没有道歉,甚至没有那个橘子……”纵然月光照彻长夜,可阜秋的眼底仍像是光达不到的深海,没有边际。
“可惜,我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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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
“?闵骁,你昨晚为什么去调戏人家啊。”上官致远起床,出来看到正在做饭的?闵骁。
“啊?调戏?”?闵骁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我酒品这么差吗?”
“而且还是调戏一个男的。”
“你瞎说什么?!”?闵骁朝他挥舞着铲子。路过的雁南听到他俩的声音,过来看热闹。今天上线的是雁南,正好阜秋也累了,她不想出来。
“就是这位大哥。”上官致远拿出他偷偷拍的照片,长发飘飘兰花指的大哥。雁南在旁边忍不住偷笑,致远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笑声吓了一跳,在看到笑声的主人后更是感到出乎意料。
?闵骁盯着照片:“我看看……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
“哦!我想起来了!”?闵骁一拍大腿,“我昨晚没有要调戏人家!不对!谁说我调戏?!!”
上官致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CS那里,我说我遇到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有那么点印象。”
“昨天我在路上看到了身影很像她的人,跟这个大哥发型挺像。我想要上去看看是不是她,后面……我就忘了……然后你们就说我调戏了这位大哥。可能是我把他当成她去纠缠了?”
上官致远忽然面色一黑:“先不说这个,你的煎蛋。”
“啊啊啊啊要糊了!!!”?闵骁忙着关火,可永远停不下他的嘴,“我跟你说,那个女孩太特别了!特别酷特别飒虽然这么久了但我还记得她!”
“我以为你只是一时间上头,没想到这么久还记得。”
“真的是看感觉!这一个真的有惊艳到我!如果有缘再见我一定去要及讯!”
致远丝毫不懂他兴奋的点,一本正经地祝福:“虽然经常听到你说这种话,但是,还是祝福你能够再次遇见她。”
一旁的雁南从始至终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难道我真的找不到她了?”?闵骁叹气,双手作揖,“老天啊,请保佑我找到她!”
致远和雁南嫌聒噪,退出了厨房,正巧看到刚刚睡醒还迷迷瞪瞪的叶凌宇:“哎你醒了。”
叶凌宇摇摇因为宿醉而眩晕的头:“嗯……致远哥、店长早上好。”
“狗大……我回来了……”高深拖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也回来了。
雁南看到一张熊猫脸哭笑不得:“你这什么情况?”
高深生无可恋地倒在了沙发上:“我去找黎恕了……明星和总裁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你和迈冲那边合作没结束?”
“结束了,这次是黎恕那边天誉公司和我合作的片子。”
“所以?”
高深捶着沙发:“所以!一个通宵!他们都在忙!居然!还没有定出黎恕的安排!我就在那边长椅上凑合了一晚。”
雁南后知后觉地担心起她的安全:“就你自己?”
“对,助理他们还在工厂赶一批新服装,我想就先去天誉摸摸情况,没事。”高深忍不住碎碎念,“哎呦,我以为大公司多靠谱……”
说着说着高深的眼皮越来越重,睡着了。
雁南惊诧:“诶?你这就睡了吗?”
“这两天都是些什么情况?都在找人……”致远百思不得其解,想到这他心情也一下子低落下去,“我什么时候能找到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