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一亮,李浩早早地就醒了。他洗漱了一下,穿上了撒切尔太太为他准备的西装和风衣。早上九点整,他出现在了圣约翰学院的门口,向路人问了马歇尔教授的办公室,就往里面走了。远远地,他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马歇尔教授办公室的门前。走进一看,正是庇古,他头发散乱,显然没有用心整理,双目微闭,好像还在思考什么问题。听见李浩的脚步声,他张开眼睛,一看是李浩,有些刻板的五官挤出了生动的表情,一双大小眼更是要放出光来。“东方人,你来啦”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尴尬的笑了笑“额,昨天走得匆忙,忘记问你的名字了”“布鲁斯李,叫我布鲁斯就行”“好的,布鲁斯,昨天你说的那个定理,解决外部性的,我想了想,觉得巴拉巴拉”
李浩有些无语了,这些学术大佬是不是情商都特别低呀。自己一个大早过来就和自己讨论学术问题,不是说英国绅士都是十分矜持,见面先巴拉两句天气好不好之类有的没的吗?
就在李浩无语地和庇古讨论着外部性的问题时,走过来两三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三男两女,正在叽叽喳喳地边走边聊。庇古和他们打招呼,并向他们介绍李浩,言语中充满了彩虹屁的味道,李浩听着都有些害羞。那五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似乎对于他特别好奇。其中一个女生高个子,一头金发,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蓝眼睛看着李浩,让李浩一阵脸红。好在没多久马歇尔就来了。他是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头发和胡子爬满了整张脸,好像把一切表情都遮盖住了。他让几个人进去,进去后,庇古迫不及待地向他介绍起李浩。马歇尔一边听着介绍,一边用眼睛审视着坐立不安的李浩。然后开口向李浩提问,问他是在哪里学习经济学的,李浩用早已准备好的谎言,说自己在美国的大学里旁听自学的。马歇尔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接着又和他聊起“你说的负外部性,那如何去界定管理这些负面的外部性呢?”
“可以通过明确产权”
“产权,那不就是把外部性变成了内部?”
“没错,也可以这样理解”
接着两个人就继续聊了起来,庇古也常常在旁边插话,其他五个人则没法加入他们的讨论。五个人中那个黑头发的女生悄悄地对旁边金发女生说“爱丽丝,他们在说什么呀”
“不知道,听不懂”那个叫爱丽丝的金发女生回答道,“露西你不觉得这个东方人好奇怪呀,身上有一股气质,他是鞑靼的王子吗”
“很有可能,听我爸爸说那些普通的东方人又矮又瘦又穷,这个东方人又高又帅,一定是他们的王子”露西回答道
“那明明是王子,为什么要来英国?是不是遭遇宫廷阴谋,还是躲避婚姻”
两个女生越聊越多,女生八卦的本质完全暴露,编的故事仿佛是偶像剧了,只是旁边的故事主人公毫不知情,还在和两位学界大佬(一位是未来的)在学术的海洋里徜徉。
“布鲁斯,你真是一位非常有洞察力的学者”马歇尔露出了微笑“你愿意做我的助理吗”
“当然可以”李浩回答到“不过我需要回伦敦去准备一下”
“当然可以”马歇尔点了点头“今天晚上学院有个舞会,你可以和爱丽丝他们一起去看看”
“好的”李浩点头,穿越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娱乐过,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舞会。
分割线——
爱丽丝穿上了盛装,和露西走向了今晚舞会的场地。舞会现场灯红酒绿,一派莺歌燕舞的热闹景象。大家都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穿着华丽的服饰赴宴,各个带着矜持的微笑。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和爱丽丝打着招呼,爱丽丝并没有怎么搭理。“你看,爱丽丝,那不是那个东方人嘛”露西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走,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就拉着爱丽丝走过去。
李浩正一个人坐在舞池旁边,他感觉到了和这个时代娱乐活动的格格不入。那舒缓地华尔兹舞曲他并不怎么欣赏的来,而且也并不会跳舞。他和这些青年学生们既不想熟,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这世间百态。
这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李浩回头一看,是早上在马歇尔教授办公室遇到的两个女生,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回答道“我并不认识这里的人”说完耸耸肩。那个略微矮一点的微胖女孩笑着对李浩说“那就认识一下吧,我叫露西,她叫爱丽丝,我们是这儿的学生”说完爱丽丝也向李浩屈膝示意,用那双会说话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李浩。李浩仿佛整个人都有点愣住了,他盯着那个爱丽丝的眼睛,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那个眼睛里仿佛有一个世界,令人着迷。
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静寂才使得两个人回过神来,座位的旁边来了一群男生,为首的那个个子很高,留着一点小胡子,头发梳着整整齐齐。他用低沉的嗓音开口问道“爱丽丝,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说完,他绅士地弯腰递出了手。“抱歉,我并不感兴趣”爱丽丝开口回答道,她的宝蓝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那个男生尴尬的笑了笑,转头对李浩说,“东方人,让个位置”李浩不知道心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对于这个男生的态度很是不满,开口答道“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今天晚上就想坐这里”后面几个跟着的男生似乎有些生气,一个凶狠地说“黄皮猴子,你不要嚣张”说到一半被那个领头的男生所制止。他用温柔地语气询问爱丽丝,“亲爱的爱丽丝,这个人和你认识吗”“他是我们的朋友,是马歇尔教授的助理”坐在爱丽丝旁边的露西抢先回答道。那个男青年讪讪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随即看了李浩一眼就走了。
李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居然还有些遗憾,根据狗血小说的剧情不应该是反派男继续挑衅,嚣张狂妄,最后被代表正义的主角打的颜面俱失。看来狗血小说毕竟和现实不一样,现实中的人还是很拎得清的。
就在那个男的走了没多久,爱丽丝站到了李浩面前,邀请李浩跳一支舞。李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并不会跳。爱丽丝看着窘迫的李浩笑了出来,顿时李浩脑海里只有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爱丽丝边笑边说,“没关系,华尔兹很简单好学,我来教你”李浩不再推辞,拉过爱丽丝的手,扶住了爱丽丝的腰,走向了舞池。
两个人越靠越近,脸上都出现了谈谈的红晕。李浩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难道老子来到这个世界居然时来运转啦”。爱丽丝搂着李浩,一点点的挪动脚步,在耳边和李浩说着舞蹈的要领。李浩感觉到耳畔一阵阵地热风吹过,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在两个人的气氛逐渐暧昧的时候,这一支舞曲结束了,两人有些尴尬的牵着手走了下来。就在两人回座位的路上又碰见了当初那个男生,“海伍德,你又有什么事?”爱丽丝出口问道。
“你为什么愿意和一个黄皮猴子跳而不愿意和我跳”那个名叫海伍德的青年显然酝酿着怒火,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为什么?”爱丽丝面无表情地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海伍德好像意识到自己对爱丽丝发脾气没有用,把矛头对准了身边的李浩。“你这个卑劣的黄皮猴子,你有胆量和我进行一次绅士间的决斗吗”海伍德仿佛一字一顿地把词念出来。李浩气极反笑,回答他说“首先,请不要用黄皮猴子这样的词汇形容我,再次,我实在不想和一个品格低劣的人进行那种野兽一样的决斗”然后径直走过了他。
爱丽丝看到海伍德好像还要发作,连忙拉着李浩跑出了宴会厅。两人在古堡下走着,李浩把外套披在了爱丽丝的肩膀上。爱丽丝看着他,笑着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并不喜欢那个海伍德,但他总是缠着我,谢谢你替我解围,也代他像你道歉”
“我也没做什么,狗咬了你,你也不见得咬一口回去”李浩回答道。
爱丽丝又笑了笑,“你说话可真幽默”两个人就都笑了起来。李浩看着天上的月亮,装过头对爱丽丝说,“我能念一首诗给你吗?”
“当然可以,很荣幸”
“一千年一万年
也难以
诉说尽
这瞬间的永恒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在冬日寂静的夜晚
夜晚在公园
公园在剑桥
剑桥是地上一座城
地球是天上一颗星”
爱丽丝看着李浩认真读诗的脸庞,忍不住吻了上去,然后跑远了。李浩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