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季屿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所以没有办法洗澡,一直是由福公公帮忙擦拭身体。
今天季屿终于可以洗澡了,虽然有福公公的存在,令自己感到些许尴尬,但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毕竟季屿有一点点的洁癖,长时间没有洗澡,让他浑身不自在。
沐浴更衣之后,季屿在福公公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刚准备拿起茶壶倒一杯水喝。
身边眼疾手快的福公公抢先一步为季屿倒了一杯水。
“殿下,奴,小福子来就行了。”
季屿感觉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一个废物。但是季屿也没办法啊,如果什么事情都不让福公公做,他可能会起疑心的。
这时,一个严肃又不失儒雅的老者背着手走了进来。
其实他也不算太老,才五十来岁而已,奈何灰白发挺多的。
福公公连忙拱手弯腰:“太傅大人。”
季屿知道这位太傅大人的迂腐,自己不能失了礼数。
“季屿参见老师!”
别看季屿是皇子,见到自己的老师还是要行礼的。
更何况,李太傅还是他的外公。
这个世界的基本礼法是:不仅要跪天地跪父母,还要跪君王和老师。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师啊!老夫教给你的东西都学到哪里了?狗洞里吗?真是丢尽老夫的颜面!”
估计李太傅这满头灰白发都是被二皇子给气出来的,他一开口就对季屿一番指责。
“老师,您消消气,如果气坏了身体就不划算了。”
“老夫能消气吗?殿下,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啊!往小里说,是你自己丢脸;往大里说,就上升到国家大事了!”
虽然钻狗洞的不是自己的灵魂,但确实是这副身体,季屿不得不替其背锅。
“老师,我已经知道错了。”
“哼!”
李太傅拿出两本书,一一递给季屿。
“这本是《史册》,你自己看看可有皇子钻狗洞的记载?这本是《礼记》,你把它抄一遍吧,长长记性!”
“不是吧,这本书这么厚!老师,不,外公!我的伤还没好呢!”
开什么玩笑,先不说这本书的厚度,我压根就没学过毛笔字!
字写得太丑,容易把外公气坏了啊!
嗯,我这也是为了外公的身体健康着想……
“老夫可不信你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罚抄,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外公!我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可不可以不罚啊?”
李太傅听到季屿一口一个外公,微微皱眉。
“殿下,不同的场合就要说不同的话。若是老夫身穿朝服,你便是皇子,我是臣子;若是老夫前来授课,你便是学生,我是老师;若是老夫身穿便服,你便是外孙,我是外公。以后可不许随意称呼了!”
“知道了。老师,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季屿一直想着罚抄的事情。
“自然不可以。你啊,就知道调皮偷懒!要不是你是老夫的亲外孙,我这堂堂的正一品太傅,能来教导你这个皇子吗?”
宣朝的太傅是实权的,是辅佐大臣,仅次于丞相。
季屿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老师,要不我出一上联,您如果对不上,就免了我罚抄?”
“嗯,可以。”李太傅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千古绝对,我脑海里尽是,就不信难不倒你!
“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季屿刚把上联说出来,李太傅有些吃惊了。
他坐凳子上,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苦思冥想了许久,但仍然想不出下联。
“这个上联是谁写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季屿很不面脸地占为己有。
“殿下,你就别骗老夫了!”李太傅明显不信。
“是真的,老师,这个上联足以出名了吧?您可曾听闻过?”
“确实不曾,罢了罢了,那就姑且当做是你写的吧!”李太傅还是半信半疑。
“那罚抄?”
“免了,免了!”
虽然不想免,但谁叫自己对不出下联呢。
李太傅对下联还是极为感兴趣的:“那你可有下联?”
“当然有!”
“是什么?”
季屿可不想轻易告诉他:“我以后不想再上课了,您要是能答应,我就告诉您下联。”
“这不是胡闹吗?你可是皇子啊!岂能不学习?”
“我又没说不学,我可以自学的。”
李太傅皱眉:“这件事情,老夫要先禀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