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逢源书阁笼罩在一片乌云中。
大堂内,聚集了城东承天街上的几位街坊邻居,有卖葱油饼的柯姬,林捕快与黄大娃。
“这玄娘子当真如此恶毒?”
说话的是对门卖葱油饼的柯姬,此人生得讨喜,浓眉大眼,说话时两只大眼咕噜噜地转,看着分外机灵,头上扎着两个小髻,瞧着可爱得紧,加上体态圆润,愈发显得福态,正因如此,已被好几家人瞧上想与她说亲,我瞧着她与大娃倒像一双龙凤胎,若她嫁走,我怕是也不会习惯。
“可不是!听闻那玄菜原姓杜,原籍鲁州,生来穷困,后攀上个富家子弟,可那男人转头与其他人好上了,她便想了计谋卷上富二代的钱逃来了盛京!”
“这听着倒是有些难以证实,倒是我方才在那粑粑桥上卖荷灯赚外快听到有人讲那凹力阁里的菜都是一些毒养的,长得花花绿绿的,这是人能吃的吗,城南有个婆婆炒了肉,喂狗吃了一片,那狗第二天就死在了院子里,人吃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毒发呢!”
一个愤懑的女声从屋外传来,由远及近,来的人竟是七娘。
七娘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喜穿浅色长裙,整个人都显得柔弱,眉间总是挂着一抹浓浓的忧愁,她跟我讲其实那只是习惯了,她这个人最懒了,哪儿来的那么多烦心事。
她今日身着浅蓝色长裙,上面绣着浅淡的百合,更衬得她皮肤白皙,长发随意一根玉簪挽了起来,显得慵懒又有风情。
她径直走到我旁边落座,一坐下去,身子就歪在了扶手上。
“真累呀,劳累了半个时辰,才赚二十文。”她兀自喃喃,又抬头招呼我们“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
柯姬笑开了,道:“哟,有些日子没见七娘你了,前些日子去你们织云阁取布匹,你那伙计说你在家躺了半个月了,今天怎么有空出去赚外快啦?”
是了,这七娘什么都好,就一个缺德行,也就是懒,这能懒到什么程度呢,她可以在床上什么都不做躺一个月,当然,有丫头给她送吃食的。有什么事儿能不做就不做,必须做的,她会想办法不做,这也是织云阁传到了她手上还是个小门面的原因。
七娘摆摆手道:“别提了,我小姑从陵州回来了,攥着个大扫把一进门就给我呼过来,把我赶出门让我去打理生意,你说店里明明有伙计,也要不了我帮忙啊,所以我去帮粑粑桥上的王婆婆卖荷灯,才听说了你们那档子事儿”她转头瞧向我兴奋地问道:“你给我讲讲呗,你们怎么惹了那个恶婆娘?”
我让大娃又将事情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遍,现在所有人脸上都凝重了许多。
我率先发言:“这事儿也不全是咱的错,你说她那里茅房都没有一个,那房间也未标上生人勿进,更可气,那罐子里竟装了如此毒药也没个标注,还伤了我们大娃,这仇,是结定了!”
“对,我们承天街的崽怎么能被恶势力打倒!”柯姬站在凳子上
,情绪高涨,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