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七躲在长孙恭泽怀里,抬头看着长孙恭泽被面具挡住的脸,依稀能从脸的轮廓上看出长孙恭泽现在心情不大好。
看着身旁飞快掠过的景色,君七觉得有必要打破一下现在尴尬的气氛,不然等回到了宫里,她可能会死的很惨。
“咳咳,你在吃醋?”君七脱口而出,说着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可能,搞得人家喜欢自己一样,太自恋了吧!
“君七,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头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君七听到这话,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想到自己的确做的有点过分,毕竟她已经为人妇,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会接受自己的女人一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吧,更何况她的男人还是天底下最不容触犯尊严的人,他默许自己出来已经算很大度了,今天的确是自己的不对,不该那么晚了还不回去。
“对不起,是臣妾错了。”君七服软。
也许是没想到君七会这么快服软,长孙恭泽微震了一下,接下来准备好的讽刺挖苦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看着君七垂头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竟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都说的太重了,他抿了抿唇,稳了稳心神,进入暗道到冷香宫。
“皇上……这个暗道,是你……开的吗?”君七小心翼翼的问。
长孙恭泽沉默不语。
君七自知失言,忍不住想扇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是你能问的吗?君七默默在心里说,以后绝不对话,说多错多!
桃黍和绿荷还是像平时一样,守在寝殿门口,看到从暗道钻出人影,两人忙迎过去:“小主你可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你不知道我们急成什么样了……”
这时,她们发现回来的又是两个人,两人马上住了嘴,急忙行礼:“皇上万福。”
长孙恭泽轻轻点头示意,然后沉默的抱着君七往寝殿走,君七也不敢说话,任由长孙恭泽抱着。
长孙恭泽还是把君七扔到床上,君七瞬间跌到床板上,闷哼一声,然后爬起来,沉默的坐着,长孙恭泽把面具摘了,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看向君七,君七低头沉默不语。
长孙恭泽起身,沉默的走出冷香宫。君七看着他的背影,他就这么走了?竟然没有教训自己?可自己怎么比被教训了心里还忐忑呢,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啊。过了一会,桃黍进来:“小主,怎么回事,皇上板着个脸出去了呢。”
君七揉了揉眉心:“先睡吧,明天还得给皇后请安呢。”
桃黍应声,帮君七松开发髻,拿来了君七的里衣:“小主,这是皇上特地让内务府用波斯送来的绸缎做的里衣,看来皇上对小主还是很上心的呢。”
君七突然有点难过,长孙恭泽的确是很认真的想要给她好吃好穿的生活的,但是她却没有忙着帮忙,还想着为离开后的自己铺路,但是自己这样除了自私了点也无可厚非啊,为什么自己这么难过呢?是因为今天长孙恭泽失望的眼神吗?
君七裹着被子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到了卯时,桃黍轻轻叩了叩门,君七半闭着眼睛:“进来吧。”
桃黍拿着脸盆,芍药拿着盐和水,绿荷捧着衣服,君七起身坐起。
“小主,你昨晚没睡好么?”桃黍看到君七肿肿的眼睛吓了一跳。“嗯。没怎么睡着。”君七揉了揉眼睛。
桃黍她们心疼归心疼,请安总不可以不去,她们默默叹了口气,便开始有条不紊的给君七梳妆打扮了起来。君七道:“桃黍你们昨晚也很晚睡吧,以后我要是晚归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小主,你还要出去啊?皇上昨天似乎……”桃黍开口,皇上昨晚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啊,小主还要出门么,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皇上很不想小主出去啊。
“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君七慢慢说道,语气却格外认真。桃黍皱着眉的松了松,她也突然想通了,她只是个做下人的,再着急再有想法,那也不是她该做的,她只要适时提些意见就好了,小主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收拾妥当后,君七就在几个宫人的簇拥下朝凤鸾殿走去,想到那个温顺如水的女子,君七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是男子,应该也是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的吧,而不是自己这种不听话总是闯祸的人吧。
到了凤鸾殿,沈昭仪早早就端坐在皇后下首的位置了,江嫔坐在沈昭仪旁边,向君七点头示意。君七向她们行过礼,卫秀离显得挺开心的,连忙赐座。沈慈柔微微颔首,君七毕恭毕敬的坐在了凳子上。
卫秀离开口:“徐妹妹,你的风寒终于好了,以后也可以多和我们这些姐妹聚一聚了。”君七忙站起来:“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
“病不好,怎么来勾引皇上呢。”丽昭仪用手帕掩着嘴,袅娜而入,懒懒行礼:“见过皇后。”卫秀离依旧微笑着点点头:“赐座。”
丽昭仪开口:“这时辰都快过了,林才人怎么还不来。”
君七开口:“林姐姐如今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昨晚又陪着皇上,不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昭仪打量了君七一下,目光暗了暗。突然听到门外响动,林安慢慢走入:“给皇后请安,皇后万安。”
卫秀离笑着说:“才人有孕在身,就不必行大礼了。赶紧坐吧。”
君七想着长孙恭泽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刺激沈昭仪的机会的,既然他没有免了林安的请安,那么应该是……
“才人一路过来多有劳累吧。”君七笑道。
“多谢妹妹记挂,本宫倒也不是很辛苦,可皇上不放心,硬是赐给了我个步撵,所以臣妾并不累。”说着还得意的看了看君七,心想着你这么远还要走过来,你我都没到嫔位,我却可以坐步撵,这样想着,脸上越发得意。
林安却没有注意到江嫔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起来,她作为嫔位的妃子,都是能不用步撵则不用,而一个小小的才人就这样在宫中招摇,她有些拉不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