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自己一个人也不想吃什么,随便做了一些吃的。
在院子散步时眺望远处天边的火烧云,一种震撼的瑰丽,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在家清闲了几天,空出时间找了一些家里有什么菜种,在地窖里发现了一些白菜种子。
拿着小锄头换了一身短打,嫁过来的时候只有两三件衣服,还有一些平时干活穿的,都是二姐穿过的。
土地因为缺水而有点干裂,挑了水洒下润湿土地,就很容易做垄沟了,看着有些弯曲的垄沟。
李雨洋开心的笑了,这样种出来的白菜一定很好玩吧。
继承了原主的刺绣,这对于李雨洋来说是一种新鲜的体验,此时正埋头坐在炕上纳鞋底呢。
听到有敲门声,急忙放下鞋底,穿上绣花鞋,披了一件外套,跑去开门,看到门口处秦福远半拖着一个人。头发乱糟糟的散下来,看不清面容,看穿着像是男子的装束,看到李雨洋急忙说着。
“不用你帮忙,去烧些热水来”。
秦福远一手扶着那人的手臂,另一只手半抱着他的腰。
男人虽然昏迷着,身体的本能使然,被秦福远搀扶到里屋。
来到灶房看到蹲着填柴烧水的李雨洋,“家里有什么吃的赶紧给我做点”。
天天吃干粮,估计也饿坏了,和面拉成丝,热水下锅,打了两个鸡蛋,放了些葱丝,双手端着面碗。
放到饭桌上,进到里屋招呼秦福远吃饭,秦福远也是饿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咕噜噜的吃了一大碗。才缓过气来,用衣袖擦了嘴,李雨洋不忍直视,啧,粗鲁啊。
秦福远打了一盆温水,又拿了一套他的换洗衣服,端着盆进去了,看了跟在后面的李雨洋一眼。
用手推着她出去,嘭的把门关上了,看着房门紧闭,洋洋洒洒掉了些灰尘,李雨洋悻悻然的摸着鼻子走了。
看秦福远的样子,难道是认识这个人吗,对他还是蛮好的,这也是李雨洋来自现代。人与人都太冷漠了,对于陌生人的求助,别说帮助了,遛的比谁都快。
用热水刷了碗筷,又把秦福远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拿到小河边洗,上面有几处破了的口子。
等干了还得补一补,虽然没有洗衣液和肥皂,但是衣服还是很容易洗的,可能和面料也有很大的关系。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李雨洋没想到的人,她的小姑子秦宝珠。
远远的看到秦宝珠往河边走来,并没有拿着什么,粉色襦裙很衬她的肤色,头上插着蝴蝶状的银钗。
扭着小腰,单手捏着手帕慢慢的走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干巴巴的说了句。
“中午好啊,今天天气很好出来走走啊。”
然后哈哈先笑了起来。秦宝珠刚开始没认出来这女人,走进细看,原来是她五哥新娶的媳妇,看笑得傻样。
和她五哥也真是绝配了,秦宝珠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父母兄弟喜爱,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捧在手心怕摔着,虽然平时看不上为家里任劳任怨的五哥,但看到能给家里带来野味的份上。
也会偶尔给些好脸色,至于这个其貌不扬的五嫂,秦宝珠心里暗暗摇头,一个不受家里人待见。
男人心又不在她身上的女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用侧眼瞥了李雨洋一眼,撇着嘴不屑的扭动腰肢走了,见秦宝珠这样不回答,活像看到脏东西一样的表情。
真想好好和她理论,看不起谁啊,这老秦家多有地位吗。好气哦,发誓下次一定不再理这没礼貌的臭丫头了。
气呼呼的抱着盆回家,咣当一下把盆放到屋檐下,狠狠的甩着衣服,就像眼前的衣服就是宋宝珠一样。
秦福远出来把那人换下来的衣服放到一边,等那人醒了再处理,那上面沾满了尘土与暗褐色的血迹。
看着紧抿着唇,用力甩着衣服的李雨洋,貌似她心情不好?
平时她的心情好坏一般都会摆到脸上,所以平时想知道她心情怎么样,看表情就可以了。
这会看她心情不好,难道是带回家里陌生人,不高兴了,女人怎么都这样小心眼啊,来到廊下。
蹲着身子抬头看着远处新收拾出来的菜地发呆,眼里闪烁着,好像下了某种决定一样。
李雨洋只顾自己生气,也没注意秦福远的表情。程子俊迷迷糊糊的醒来,脑袋昏沉沉的,浑身疼痛无比,拄着胳膊想坐起来,扯到了伤口。
痛的咬牙躺下了,抬眼盯着上面乌黑的房顶,想着这是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门被推开,程子俊侧头看去。
进来一位高大黝黑的汉子,一侧脸颊深深的伤痕,让他很快的想到了,这不是在山上遇到的救命恩人吗。
见到程子俊醒来,秦福远也松了口气,看着他被包裹伤口的棉布上渗出的血,心想有时间要去抓些草药来。
程子俊看他坐了下来,说出的话却是冰冷异常。
“你救了我,说出你的条件吧。”
听着他说话这么直白,秦福远挑了挑眉,其实他最初只是单纯的想救他。
回来看到李雨洋,想了很多两人的以后该怎么办,达东国的法律在那,早晚要纳二房的。
看着眼前清秀白净的程子俊,这样的长相不是很招眼。又有救命之恩,以后也能好相处,也不知道他是否成亲。
“你是否婚配”。
听到秦福远这么问,程子俊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眼眸慢慢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成过亲”。
听到意料之内的答案,秦福远稍稍失望了些。苦笑了一下,自己到底在想着什么啊。
刚想结束这么尴尬的问题,就被对面说的话惊呆了。
“但是我已经和离了。”
看着秦福远被自己惊到的表情,程子俊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在达东国很少有和离的男子,女子因为少,和离了还能再嫁的,男子因为多,竞争大,被和离得男子。
一般都会认为他有什么缺点或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男子和离了就很难再娶的,即使是做二房也是很难,复杂的看着程子俊,秦福远沉默了。
“我叫程子俊,本家在京都,和离后家里给了些银两就把我分出来了,出来散心,不知道以后在哪里生活。
后来遇到了劫匪,夺财后就把我扔到山里,以为我没有生存的可能了。”
听着程子俊娓娓道来,多少真心话秦福远猜不到。
“你是要为你的妻子纳二房吗?我本家是经商的,如果能荣幸成为一家人,我会是个合格的二房。
”程子俊也不怕对方不接受自己,玩世不恭的说到。
秦福远有些头大,事情是自己提起的,这人又太过精明,觉得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家里条件不好”。
一目了然的屋子,秦福远苦笑的说,不是他看不起自己,怎么说仕农工商,他也是很有底气的。
“我今年三十八岁,不介意的话你喊我程大哥”。
认真的看着秦福远年轻面庞,看他二十多岁,妻子应该也不小,应该有小孩子吧。秦福远无语,还没怎么着就占他便宜,这是要先定下名份吗?
叮叮咚咚的切菜声从厨房传来,是李雨洋做晚饭的声音,程子俊也褪去冰冷的外表,静静的躺在炕上听着。
“一会我去赤脚大夫那给你抓些药。”秦福远看着程子俊有些苍白的脸,救人就救到底,说白了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一会你把饭端到屋里吧。”
秦福远端着饭碗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李雨洋,又送了一口饭到嘴里。
“一会我去赤脚大夫那抓点药。”李雨洋拿碗的手顿住了,思考了一下,“那一会我给你拿些银子”。
秦福远轻点了点头。
端着面条来到里屋,夜晚的油灯有些昏暗,走到近前,看着躺在炕上的人紧闭着眼睛。
露在外面缠着伤口的纱布都渗出了血,来之前在面里放了些能恢复伤口的药剂,怕药力太强,所以只放了三分之一的份量。
程子俊感觉到有人靠近,慢慢的睁开了眼,一个身材不高的姑娘出现在炕前,因为李雨洋来自现代。对古代成亲的妇人头发不太会梳理,只简单的编了蝎子辫。配着可爱的苹果脸,大大的杏仁眼。
由于最近增强药剂而白润的皮肤,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是秦福远的妹妹吧,长的真可爱。程子俊的面容柔和了下来。
“你饿了吧,我煮了些面,你能自己吃吗?”
对上程子俊的眼神,李雨洋觉得自己不是说废话吗,都伤成这样了。
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迹,秦福远也真是的,让她来给一个陌生的男子送饭,虽然他受伤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噗嗤,呵呵,嘶好痛。”
看着李雨洋皱褶一张包子脸在那不知道怎么办,程子俊突然觉得很搞笑。
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又因为笑得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
“没没事吧。”看着纱布上逐渐扩散的血迹,李雨洋也慌了,忙放下面碗,想上前查看,手伸到一半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