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郑何相又讲了些入山之后要注意的事情,行天飞舟就开始向地面落下。
不一刻落在了外山脚下的一块开阔草地上,有四个大帐篷,也不知是法术变幻出来的,还是提前有人来扎下的,郑何相说这就是厚德门弟子今夜的营地,男女分开各宿两个帐篷,明日一早就进山。
一群人几乎都是头一次一起出来,晚上也睡不着,掌灯时分了,还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天说笑。张恪和郦巧儿两人也坐在离帐篷不远的一处草地上聊着闲话。
“张恪。”
忽然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他扭头一看,是个依稀觉着有些眼熟的男子。稍微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就是问道会第一天早上为郦巧儿抱打不平的那个岳祈阳。
岳祈阳道:“你随我来,郑师祖找你有事。”
张恪答应一声,让郦巧儿在此等着,就起身跟着岳祈阳走了。
来到距离营地百十丈远处,就见郑何相盘腿坐在地上,岳祈阳紧走几步上前,道:“郑师祖,张恪来了。”
“坐下说吧。”
郑何相伸手示意了一下,待两人坐下,他才说道:“张恪,找你来是有一事安排,明日入山后,其余人往右去和炎上门争夺土行桥,你和岳祈阳二人往左,去走金行桥。”
“嗯?”张恪一愣,看着郑何相,等他解释。
郑何相道:“我已经和敛锋门的余师兄商定,明日敛锋门的人不会阻拦你二人,还会让你二人先过五方谷,然后他们会派八个修为还不错的弟子随你二人一起登内山。”
“为何要如此安排?”张恪问道。
“自然是为了那三件重宝。”
郑何相道:“这次参加历练的弟子中,以秦晓懒最强,其次便是你,所以只要能制住秦晓懒,你就是最有机会得到三件重宝的人。
秦晓懒修木行功法,正好克制咱们土行,所以你如果对上她,你的修为得按降一个小境界算,只等于个普通的二境气民,那你在她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敛锋门的金行功法又正好克制她,所以对上敛锋门弟子,她也就相当于是个三境巅峰。八个二境敛锋门弟子,加上你和岳祈阳从旁策应,能敌住她了。
只要制住了她,其他两门,上善门弟子虽多,可本来最高修为也才二境巅峰,根本到不了山巅夺宝,几天有一两个侥幸到了,功法又被咱们克制,也威胁不到你。
炎上门赵觉才刚刚进三境,也不是你对手,到时候就没人能跟你争那三件重宝了,你们只要能对付得了幻兽,三件重宝就到手了。
退一步说,就算你们十人制不住秦晓懒,可她定然也拿你们无可奈何,你们也可以和她商量,分了三件重宝。其中别人最看重的择师资格,对她是无用之物,她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让给你们。”
张恪一愣,心想难道他们晓得自己来历了,这么费心帮自己谋划打算?于是问道:“你们为何这么费心帮我打算?”
郑何相道:“自然是为了那三件重宝。三件重宝到手后,择师资格给岳祈阳,其余两件一件给敛锋门,一件归你,你可以先选。之后门中还另有重赏,孙祖山西岩宫的情形我知道,你定然也不愿意呆了吧,到时可以把西岩宫裁撤,将你调到其他庙去,你想来厚德观也行。”
“择师资格给岳祈阳?”
张恪一愣,把岳祈阳重新打量了一遍,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二境气民,厚德功二境修成了六七成的样子。
他戏谑笑道:“岳祈阳你何德何能敢想这好事?就因为你老子是哪个州的刺史?”
“正四品下丰州刺史!”岳祈阳道:“张师弟,那择师资格可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所以你就莫要多想了。这事成了,你不但能得一件重宝和门中的赏赐,我也会另外再赠你万两银子为谢。”
“万两银子?”张恪冷笑道:“下州刺史年俸千八百两,你哪来那么多钱?”
岳祈阳愣了愣,随即冷声道:“你莫管这么多,你只要照着安排行事,事成之后等着领赏便是了。”
张恪觉得有些好笑,道:“郑师祖,秦晓懒就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而且也是太和弟子,并非仇敌,你们这么多人合谋算计她,成了惹人笑话,不成更是笑话,你是前辈高人,怎能做这种事?反正我是不会干这么丢人的事。恕不奉陪。”
郑何相一时脸微泛红,说不出话来。
张恪一跃而起,准备离开,刚走出两步,背后又传来岳祈阳的声音:“站住!难道你不想要那三件重宝吗?”
张恪停步回身,道:“想不想要,得等我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反正那个择师资格,我没什么兴趣。余下两件,即便想要,我也会光明正大凭本事去夺,不会耍这些手段伎俩。”
“你不想要择师资格!”
郑何相和岳祈阳都是一愣,岳祈阳问道:“为何不想要?”
张恪撇了撇嘴,道:“想要一件东西才要理由,不想要什么理由?不想就是理由。”
他说着就转头又走,岳祈阳急忙起身追了上去,低声说道:“张师兄,既然你不想要那个择师资格,不如咱们做笔买卖,你替我夺来,你开个价。”
“我开个价?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人雇得起我!”张恪哈哈一笑,又道:“上回你替巧儿出头,虽是误会,不过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却是个小人。快离我远点,我看见你这副嘴脸就来气。”
张恪说着轻轻一跃,岳祈阳正要发作,他却已经到了三四丈开外。
岳祈阳咬咬牙,对着张恪背影啐了一口,转头回到郑何相身旁坐下,轻声道:“郑师祖,如今怎么办?去找炎上门的赵觉帮忙?还正好了,张恪虽然修为比赵觉稍高,但厚德功被秦晓懒克制,在秦晓懒面前不如赵觉管用。”
郑何相沉默片刻,道:“算了吧,张恪说的没错,咱们这么多人合谋去算计秦晓懒一个小娃,确实是个笑话。”
岳祈阳急道:“郑师祖,这时候了怎能打退堂鼓呢?我再给您加……加三千两!”
郑何相撇了撇嘴,道:“五千两,不二价,我帮你去找赵觉。”
“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