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终极对决开始了。
会前徐煜泰给徐英芝交了实底。
“我去刘氏查了他们的供货单，发现宋氏对骨粉购货量比例对不上，直到那天晚上我偶然间发现了夜里通行的供货车，送的是氧化钙。骨头的主要成分也就是这个，虽然掺了氧化钙骨瓷的光泽会变差，但化学物质分子间距小高温下更稳定，所以他们的货不会出相同的问题。”
徐英芝长出了口气。
“想不到投机取巧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这种添加是允许的，而且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还没掌握严格配比，合同可以先签，这个问题很快可以解决，火灾厂房也快修好了，不会耽误。”
徐英芝抱着臂的手，手指偶尔敲打手臂，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煜泰，这一单”她转过身来，“算了。”
徐英芝从窗边走回来，拉椅子坐下。
“我们这几年发展的很快，你说要发展品牌文化，开门店做电商，一路都发展的都很顺利，这证明你是对的。当初我让你去法国参展完全是出于私心，这本来就是你计划外的，不做也罢。”
“无论是出于什么初心，他们五星级的连锁酒店如果都换成我们的餐具，无疑是最好的商界宣传。”
“我担心现在我们还拿不稳，万一合同签了，质量问题解决不了或者又出新问题，就再没有退路了。”
咚咚咚。
顾瑶瑶带着Sandra进了会议室，前者看徐煜泰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自然。
“可以开始了吗？”
徐煜泰答道：“就等你了。”
徐英芝犹豫着，没说话。
实际上最后签合同才是走过场，该协商的都已经说清楚了，最后也就是在双方见证下签个名字而已。
只是到这个节骨眼上，徐英芝下不去笔。
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如释重负。
即使她清楚出去接完电话，回来还是要等她拿这个大主意，可能逃一刻，也是轻松。
“不好意思，我得接个电话，稍等。”
等她出了会议室。
Sandra低声问徐煜泰道：“什么情况？还有什么顾虑现在还可以提出来。”
徐煜泰摇摇头。
两分钟后，徐英芝坐回来，脸色似乎都变得好看了些。
“好啦！我们继续吧！”
她提笔又停了一下，笔尖还是果断落了下去。
后边的过程都很顺利，她中间接了谁的电话这个小插曲变得不那么重要。
晚上免不得一场庆功宴，徐英芝亲自招待Sandra以尽地主之谊。她提前知道Sandra是徐煜泰的大学兼研究生同学。
“孩子，这杯阿姨敬你，这次全靠你费心了。”
Sandra赶紧端了红酒杯，拉低杯口跟徐英芝碰了。
“您太客气了，我就是给人家打工的，生意能做成全靠实力，我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两人相敬饮了些，继续聊天。
“这孩子真会说话，你们上学时就经常听煜泰提起你，就是一直没机会见面。”
“我来了应该先去拜访您的，真是失礼了。”
徐英芝眼角偶然扫到徐煜泰，看他正低头看着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