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明秋很快发现了,裘良弼身上的伤,她立即弯下腰来,心疼地问道:“啊?思远,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有伤啊?”
“没事的,一点也不疼,漂亮阿姨已经帮我包扎妥了。”裘良弼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表现得坚强懂事。
这性格活脱脱是一个缩小版的裘子墨,对于男孩,裘子墨对他从小就严格要求,养成了这样自强自立的性格。
裘子墨其实也不想让孩子像他一样,俗话说得好,软弱之人不得好活,刚强之人不得好死,这是有数的。
但是,这一切又是命中注定了,无法改变。
父亲的抚爱,总不像母亲那样大惊小怪,裘子墨只是用手抚弄了他的头发,目光却被那个包扎吸引了,好熟悉的包扎方式,从前的“她”就是喜欢这样包扎的。
裘良弼扬起小脸,看到裘子墨温润的目光,受到了巨大的鼓励,他笑了,这种男人之间的交流,甚至不需要一个音节,是毕明秋不能理解的。
一家人在众人的艳羡中上了车,离开了幼儿园,这时候,正是放学高峰时间,路上车辆拥挤得不像话,宾利车在这条车的河流中,一点都显示不出它的优势来,最终被堵住了。
喜欢热闹是孩子的天性,裘良弼坐在车上,不住的四处张望,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和妈妈在一起的丁丁,便指着竺七月,叫道:“就是那个漂亮阿姨给我包扎的。”
寻声望去,只看到了一个影子,却转眼看不到了。
“咦?人呢?”裘良弼着急了,翻过身来,跪在座位上,向外张望,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到,那两个身影儿,爸爸和妈妈也没有想像中那样,慌忙地四处寻找。
车子很快又启动了,平稳滑入一个喧嚣的世界。
在不远处,一个公共站牌下,竺七月抚着胸口,一脸紧张,刚才裘子墨一出场,她就迅速闪开了,等到车子驶过来,她暗叫一声不好,便拉着丁丁,躲到了公交站牌后面。
当初裘子墨反复要求她,不准留下这个孩子,如果被他看到丁丁,
真的想象不到,他会怎样的雷霆之怒。
丁丁被慌张拽到站牌后,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知道是什么,让妈妈这样慌张,扑闪着一双葡萄般的黑眼珠,问道:“妈妈,外星人来了吗?”
竺七月被女儿的这个问题,搞得有些莫名,不知道女儿的思维为什么如此发散,她摇头道:“不是啊,妈妈怕泥水溅到身上。”
丁丁撇嘴了,她指着干燥的地面,说道:“妈妈,你撒谎不用心哎。”一副我都这么大了,你还骗我吗?
“……”
孩子是成人的牵绊,他那么强势,怎么可能留下一个人质?
看来,是时候给孩子换个幼儿园了,她嘀咕道:“那么有钱的人,跟我们穷人来挤什么?”
丁丁听了,却道:“妈妈是说裘良弼吗?他是好人,没有挤人。”
竺七月被她逗乐了,宠溺的捏了捏甜甜的小鼻子。
把丁丁送回家,竺七月简单吃了口饭,就拿起包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母亲说:“我兼职的工作,今天要上工了,以后你有时间去接丁丁吧。”
说着,跑出门去了。
母亲似乎性子变了,只是皱着眉,没有说什么。
竺七月运气不算坏,出门竟然拦到了一辆的士,去了“帝王金鼎”,一路小跑,找到了经理许达,他是竺七月的闺蜜张钰的大学同学,也是走了一点关系的。
许达和气的招呼了竺七月,带着她看一下工作场地:“这个包间全部都由你来负责,时间是从晚上七点开始,常规截止时间,大概是夜里零点。”话外音就是,真正的休息时间,是由客人决定的。
“不过这层楼,只有一个包间,所以,不会很累的。”
竺七月做的是专员,负责包场客人的所有服务,大到菜色小到酒水,都要面面俱到。
许达面容和煦,大概是给自己老同学张钰的面子,但是本人眼角中有风雷,估计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角色。
说完之后,许达把她交给一个领班,那领班带着她换服装,熟悉场地,然后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天第一天,这层楼就被人包场了。
领班告诉她,包场的人身份不凡,可是个富豪,说是为女朋友庆生。竺七月心中苦笑:“能给女朋友庆生的,都是别人的男友,自己这辈子就只能是为别人的男友的女友劳碌了。”
七点十分,一辆宾利停在了“帝王金鼎”门口,几个侍者迅速上前,打开了车门,伸手躬腰表示欢迎。
裘子墨不慌不忙迈步踏出车子,毕明秋立即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于是,高光时刻尽情辉煌。
一路享受着梯次分列的笑脸,不断的有人莺声恭迎:“欢迎董事长。”
裘子墨深色西服随意的搭在手臂上,伟岸如松,目光如电,一路上多少女子双手捧心,目光痴迷。
一脚踏入包房,座中人慌忙起立,目光如聚光灯一样,把所有的艳羡都献给了这个男人,太完美了,身世、权利、财富、长相、气质,上帝把所有的宠溺给了一个人。
毕明秋藕臂轻舒,却掩饰不住脸上的自得:“子墨,这位是周其琛,周氏首席执行官,这位是……”
裘子墨伸出手,一一与面前每个人握手打招呼,他举止优雅得体,
风范让人如饮甘霖,随后,又很自然的为毕明秋拉出餐桌座椅,绅让全场女性一致梦幻的低呼声。
今天是给毕明秋庆生,两人在主位落座,分别与左右浅笑漫谈,不让每个人失落。
而包厢外——
竺七月最大的考验来了,她可能是吃饭或者走路赶得太紧,胃部开始痛了起来,不多时就去了几次卫生间。
这让她的搭档女孩一脸的不高兴,觉得她是在偷懒,皱着眉头讥诮道:“卫生间嘛,谁不需要去,里面要酒了,你给送进去吧。”
竺七月连忙抱歉,起身去搬酒。
胃痛的已经受不了,只能强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两打酒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