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鲁大人留着山羊须,清咳了两声,这才道:“臣以为,皇上立后之事,已是刻不容缓。虽然皇上正值壮年,来日方长,然而先帝在皇上这个年龄已有皇子七人,公主五人,而皇上如今却仍一无所出……依老臣看,乐皇后年轻少艾,定能为皇上开枝散叶……”
“够了!”
宇文珺最恨听到他人说自己“一无所出”,就算这位鲁大人是三朝□□,他也不打算给他留任何情面,言辞间已流露出深深的厌恶。
“这是朕的家事,还论不到鲁卿家对朕指手划脚。”
“这事若放在平常百姓身上,自然是家事,臣当然不会过问;但这事放在皇帝身上,便是国事。一国之君,后继无人,试问天下臣民如何能心安?皇上这龙椅,又如何坐得安稳?老臣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皇上着想。皇上,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呀……”
说着,他竟老泪纵横,泪洒当堂。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纷纷下跪叩头声援:“鲁大人所言极是,请皇上三思!”
宇文珺急忙道:“众卿家平身,这件事,朕自当考虑。”
鲁大人似乎早已听厌了这句话,竟大胆进言道:“皇上若现在不答应,臣等就不起来!”
宇文珺生平最恨受人挟持,如今一班朝臣居然齐心要胁于他,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既如此,你们爱跪,就跪个够吧!没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起来!”
扔下这句话,他竟长袖一挥,拂袖而去。
赵晓歌急忙跟上前去。临走之时,她下意识看了乐漪澜一眼。方才皇帝同大臣闹得这般不愉快,她却一声不吭,此中定有蹊跷。果然不出所料,乐漪澜对鲁大人使了个眼色,也跟着走了出去。
宇文珺却不解恨,走到半途,又对李崇文喝道:“李崇文,你现在就去跟朕守着去,看他们谁敢私自起来!朕就是要看看,是他们的膝盖硬,还是朕的手段硬!”
“是……”
李崇文慌不迭地转了回去。
经过赵晓歌身边时,这位大总管一改往日跋扈,低三下四地陪着笑脸,对她道:“赵姑娘,哦不,平阳公主,还请公主殿下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饶了这群不知死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