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太后被噎得脸红脖子粗,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皇上!这狗奴才居然意图绑架齐王!皇上不治他个凌迟处死,怎能让天下人心服?!”
哇,真是最毒妇人心哪!你儿子好好地躺在后宫里呢,你居然要将我千刀万剐了?
赵晓歌正欲发作,宇文珺及时将她挡了下来。
“母后稍安勿躁,一件事归一件事。朕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齐王是如何会出现在京城的?母后若给不出答案,休怪朕不念母子兄弟情份。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晓歌若该死,齐王就该陪他一齐死。母后,你听清楚了吗?”
两行清泪顺着伍太后的脸颊缓缓滑落。那张木然的脸如蜡像般,已是毫无生气。
“皇上,珣儿,是奉哀家之命进京的。”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伍丞相想拦,已是拦不住了。
伍太后却置若罔闻。
她收起泪光,一字一顿地道:“上个月,哀家从华阁寺为珣儿求得灵符,可保珣儿一生平安。无奈山高路远,哀家想远赴北疆,亦恐怕难以实现。故而请齐王前来一聚。哀家只想亲手将此灵符送给珣儿,别无他意。亲生骨肉远隔万水千山,可望而不可及,试想做为一个母亲,哀家这点希望过份吗?哀家已近风烛残年,还有多少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孩儿?皇上若认为这也是罪,那请皇上连同哀家一道办了!”
伍太后声泪俱下,字字心酸,竟叫人一时间难查破绽。
伍丞相趁热打铁,放下丞相的架子,即刻起身向皇帝跪拜道:“请皇上三思!”
众臣工见状,亦纷纷下跪声援:“请皇上体恤!”
这……这不是逼宫吗!
赵晓歌哪见过这阵势,不觉慌了神,一只手下意识地搭在了宇文珺的肩头。
宇文珺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将手缩回。宇文珺略略侧身,似想给她一个鼓励的目光,却又打住。毕竟在朝堂之上,他不可做得太过明显。
他端坐于龙椅之上,看看失声抽泣的太后,又看看这乌丫丫一片下跪之人,面上的笑意在慢慢消退,似动了侧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