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事,哀家管不着。”
伍太后沉下脸来,恨恨地道。
“这件事,对于大臣们来说,的确是朝廷的事;可对于母后来说,却是后宫家务事,母后不管不行呀。”
宇文珺神秘地一笑,不等太后质问,他便大声喝道:“赵晓歌,将东西呈上来!”
“遵命!”
赵晓歌从身后拾起一物,轻盈地放置于皇帝面前的案几之上,信手掲下了蒙在上面的那层黑布。
众人定睛一瞧,此物原来是一张九霄环佩的伏羲式瑶琴。粗看外观,此琴应该是取百年青桐之精华木质制造而成,古色古香,琴头的雕花处赫然现出一个“珣”字。
“珣儿?!”
“齐王殿下?!”
众人齐声惊呼,知情的人与不知情的人,皆是满脸错愕,不知所措。
伍太后几欲晕厥。她死死揪住手中一块罗帕,紧按于心口之上,双眉紧蹙,泪眼朦胧。伍丞相不断地向她递眼色,她的泪才没有淌下来。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珺并不正面作答。他冷哼一声,对着这班大臣笑道:“众位卿家果然好眼力,都认得这琴的主人。没错,这张瑶琴,便是先皇赐于齐王的礼物。齐王痴迷音律,一向琴不离人。诸位是不是感到很奇怪,为何今此只见瑶琴,却不见齐王?”
殿下一片寂静。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充当出头鸟。
宇文珺抬手拨过琴弦,混杂无章的琴声掠过长空,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你们都不作声,那朕只有自言自语了。”
他眯缝起双眼,忽然将琴立起,厉声质问道:“齐王远在北疆,朕倒要问问,这从不离身的瑶琴是如何到这大殿上来的?!难道齐王眼下已身在京城了?”
如此疾言厉色,在场之人皆不敢妄动。
“母后!伍丞相!你们倒是给朕解释解释,没有朕的旨意,齐王如何能擅入京城的?”
宇文珺突然双眸圆睁,目射精光,将矛头直指齐王的两个后台。
伍丞相已是汗出如浆。
齐王不比秦王,秦王宇文瑜毕竟是皇帝叔辈的,皇帝体恤长辈,秦王每年都可有三个月的时间回京城休养,具体哪三个月,全由秦王自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