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买酒吗?”
刚刚下班,骑车到公司附近的一个小摊,坐下只是想填下肚子。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问的我,她个头很小,这么看还没路边小摊的桌子高,她也试着去问了别桌客人,都是些大老爷们,谁会理一个小丫头。
我不喝酒,但看她这样又有些心疼,便和她搭搭话:“阿姨不喝酒,你这酒是正品的?喝了不会拉肚子?”
她声音很稚气:“怎么会呢,是真的,是真的,这是我妈妈自己在家里酿的。”
我是不喝酒的,怕第二天工作起不来,我怕她是要把酒卖完了才能回家,就买了两瓶,拿着还有些沉,顺手放在自行车的篓子里。怕路上颠簸给碰碎了,就在下面垫了两张纸。
到了,在离公司有点远的一条街边,当时租房租到这儿,是因为房租比公司那边要便宜一点儿。两边是电梯房,中间夹着的这个不起眼的楼就是,停好车,提着那两瓶酒上四楼,401,我住的地方,好小好小,就如进门上炕,因为基本没在家里开过火,没时间也没精力,厨房那一小块地方,就当储物房用,看起来宽敞些,灯泡昨天新换的,黄色,不刺眼,至少在外面看还挺温馨。
这酒就放在了厨房的那个灶上,袋子都没拿下来,就那样,被篓子的那个铁丝给划破的袋子就那样,还挂着……我想得先去洗个澡,上次交的水费应该还有,没发消息说我欠了费。水挺热的,水气很快就布满了那个卫生间,什么都看不清,我是不喜欢发呆的,说白了就是在无聊的日子里再一次荒废时间。
每天都一样,五点半就起来,骑着自行车去公司,也不怕有人看见,主要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什么认识的人,也没人会看见,倒还挺感谢这个小地方,收留了这个城市打拼的年轻人,收留了我。站在水下动都不想动,有些疲惫了,也有好多心事。就算这样,不给家里人打电话,没啥好说的,对了,那个小丫头……算了,不去在意了,自己都过不下去,哪有能力帮她。
看看表,快第二天,我洗完了澡,躺床上,想写写什么东西,哪怕一句话也好,刚想起身,见外面挺冷的,也就没动。闭上眼不睡,歇一会,401这地方刚来的时候灰不算多,上一个人离开应该也没多久,但那个人用的是白色的灯,比现在看起来要吓人,401不认识我也不会想欢迎我,在它这儿歇脚的人太多了,我也只是其中一个。它是我看的第一个,我俩都没有互相嫌弃,见它这样,我就留下了。在它这儿睡的第一晚就很踏实,没有睡马路那么不安。睁了眼,一盏柔黄色的灯照着它,也照着我,虽然到现在我还是孑然一身,但它也陪我熬了过来。
401,我看的第一个就住下来了,我老家住的也就是401,老家在一个小县城,虽小但也有不输大城市的快乐,家里用的就是黄色的灯,一家人洗澡都洗的热水澡,到这儿好像什么都没变,可又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