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人的脚步越来越靠近自己,余袅袅的手因紧张,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
她还如此年轻,她还不想死。她想查出自己母亲的死因,她的妹妹也未曾诞下孩子,自己苦心经营的寒水堂那更是舍不得。
“夏——”最终,她还是敌不过心中的恐慌,大声地喊了出来,可那人电光火石般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她睁着眼想看清这个人的模样,可他带着一个面罩,穿着一身黑衣,即便有些许月光照耀,她还是看不清来者是什么模样。
“余姑娘,是我!”那人拉下自己的面罩,那声音正是太医院的淮安。
余袅袅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了一半,既是熟人,那这性命定是丢不掉了。
“淮安……”余袅袅问道:“你怎么来了?”
淮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语气中带着些许鼻音,像是刚刚哭过:“余姑娘,我来是为了徐家的事。”
徐家的事?
余袅袅不解地问道:“是徐家的什么事?”
淮安答道:“徐家几年前给贵妃娘娘用错药的事。”
余袅袅坐起身子,一脸震惊地问道:“此事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淮安点了点头,解释道:“两年前贵妃娘娘怀了龙种,皇上亲自点了徐太医给贵妃娘娘安胎诊脉,那时候刘志文还只是徐太医手下的一位资质平庸的弟子。
可是刘志文是个有野心的种,他知道一直当着这个徒弟没什么出路,便将徐太医给贵妃娘娘用的药在熬制时换了几味。贵妃娘娘将那一碗药喝下以后,当场见了红。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弄不好,整个太医院都要陪葬。因此刘志文还给自己留了一手,他只动了几味药,那样他就知道如何能为贵妃娘娘保胎。他便到皇上面前请命,说有一办法能保住这个胎儿,皇上便让他去了。可是最终,胎儿还是未曾保住,他便将这些罪全部推到了徐家,徐家从那以后便被关押贬职了。”
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竟能为了自己的前程去残害同门和一无辜胎儿,他竟也能下得去手!
余袅袅愤怒地道了一句“可恨”!
“所以你今日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是想让我为徐家申冤?”余袅袅问道。
淮安点了点头:“当年我也做了错事,如今想来甚是后悔。余姑娘当初不是还问太医院为何不见老太医,都是我们这等年轻之辈吗。那是因为,当初的那事有几位老太医也都知晓,刘志文上位以后就将他们给遣走了。”
余袅袅还是有所疑惑,她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不自己去皇上面前申冤?”
淮安听了这话,拉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伤痕。
“如今太医院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刘志文以外就是我,我虽说是他的徒弟,可是出了那事以后他便对我万般不放心,经常……”
原来不是不说,是没有机会说。
淮安又道:“余姑娘,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实在是受够了。本以为走投无路,没想到你与徐家相识,这才来找的你。”
余袅袅点了点头,刚想说话,这屋里就亮堂了起来。
朝着光源看去,燕南卿正一脸铁青地看着余袅袅,那个眼神,寒中带刺。
叫人不寒而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