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宛!”
很大的一声,王爷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匕首正好刺进她的胸口。
李公公被抓了起来,大将军捂着自己的伤倒地。
“阿宛?”
克制不住的跪在地上,咚的那声仿佛用尽了全力,王爷把她半搂在怀里,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脑袋里乱做了一团,说出的话仿佛已经进不去脑子里。
“阿宛,你怎么,你怎么这般的傻?他伤不了我的,痛不痛,我,我去叫太医”
“不用,伤,伤及了心脏”
血流不止,幸好她穿的是红衣,没让她的夫君看出来,大将军嘴角缓缓勾起一笑,似乎已经用了所有的力气,现在的她,连手指都动不了。
大将军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王爷,蹙眉的动作很轻,似乎被刺伤的不是她一般,嘴里还喃喃了一句
“阿君不怕,阿,阿宛在这”
“不怕,我不怕,阿宛你别睡,别睡好不好,不会有事的,不会”
这是阿宛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却是最后一次,他声音还有些颤抖,低下身子,朱唇抵在大将军额头,无声的冒着眼泪花。
直到摄政王赶过来的时候,大将军已经断了气,平日里的朱唇没了色,眸子禁闭,似乎已经听不见了周围的声音。
所有怒意全朝着抱着廖宛的人去了,低吼
“你满意了?廖宛若是当初同意了本王的话,今日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摄政王也是红了眼眶,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块布料,若是,若是他反应快些,便不会出这样的事,若是他当时直接把人带走,而不是顺着她的意。
廖宛,他的廖宛。摄政王推开抱着大将军的王爷,嘴角勾起不明的笑意,很麻利的把大将军抱起来就往外走。
他要送廖宛回边疆,他要把廖宛和廖老将军葬在一起,廖宛只爱待在边疆,廖宛,廖宛,他的廖宛。
“将军呢,将”
小三儿一看见人就冲冲赶过去,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只是低着头跟着摄政王走,眼里满是他的鸿鹄,他的鸿鹄满身伤痕的跌落了?怎么可能,那是将军啊,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骗他的,一定是,将军真傻,怎么又用假死这招。
王爷跌跌撞撞的出了皇宫,这位置他不要了,他只要阿宛,只要阿宛回来。
天又开始了打雷下雨,他却一点感觉都没了,只是浑浑噩噩的翻了府中的酒坛,跌坐在其中,一口接着一口,喝到吐也不愿停下,阿宛不喜欢他喝酒,再喝多一点,是不是阿宛就会回来责怪他了?阿宛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第二日,闲王府传来消息,闲王死在酒窖,手腕被狠狠划了一刀,是他自己划的,血流了一地,发现的时候,血已经凝固了,身子也已经僵硬了好些时日。
一对夫妇,都是痴情种,却又都是傻子。
摄政王带着大将军的尸体连夜回了边疆,这一去边疆便不再回京城,只愿守着他的廖宛。
闲王管家亲手打的夫妻墓,最后却只有自家主子躺了进去,碑上刻着的名字却是两个人:
夫楠廷君
妻廖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