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时间问题,李秋平现在眼里只有这个满身傲骨的廖宛,与其说是爱慕,倒不如说是兄长看妹妹的感觉。
来边疆将近两年,他也看了不少人情世故,看了许多京城没有的东西,原来这些人不是没教养,而是不愿束缚在那条条框框里。
这边疆每个人都是重情重义,今日你救我一命,明日我便拼了这命也要把你从黄泉拉回来。
也是,哪有这么多个两年,廖宛的嘴脸彻底长开了,低眉凤眼,高鼻薄唇,特别是那双眸子里的高傲,就像看见天上鸿鹄一般。
不是树下的娇花,却比娇花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她不屑于当娇花,却也不屑于做斩断树枝的嫩柳。
“廖副将”
“军师可是有事?”
“廖将军一早便带人去了山上,到现在还未归,恐怕”
军师不敢多说,廖宛面罩下的嘴角却勾了一下,迟来的剧情终于到了,也只是一下,目光又收了回去。
军师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廖将军的一声唤而吓得抖了抖。
“阿宛,你猜父亲给你带回来什么?”
还未看到人便先闻其声,廖将军爽朗的扛着什么东西就过来了。
“父亲带回来了个麻烦”
“哈哈哈哈”
廖将军并没有介意廖宛的话,而是噗呲一声把肩上扛着的人放下。
“晕倒在路上,顺手带回来的,你看看能治吗”
廖宛顺着廖将军的话,低头去望,果不其然和以前一模一样,阿卿每次被捡回来都可怜极了,身上全是伤口,嘴唇冻的乌紫。
“扔出去便是”
说是这般说,但廖宛的目光却始终在那人的身上,廖将军看出她的心思,又是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株草药
“可他好像认识草药,你看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的”
话并未让廖宛转移视线,而是将剧情走完一遍,很利索的把人抱起便往空房间走。
廖将军把草药又塞回怀里,草药什么的,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硬。
小心翼翼把人放回床上,廖宛不是先处理的伤口,而是掏出手帕,给人擦了脸,果然是阿卿,比起之前在秋宴见面,阿卿变得更好看了。
满眼的思念,却也不敢耽误他身上的伤,廖宛低头认真处理伤口的时候,原本应该昏迷的落月卿(之前的国师自述有介绍名字),缓缓张开那双满是疲惫的眸子。
目光从那身盔甲移到那双眸子,也是满眼的思念,他想极了眼前这个人,却怎么也遇不到,还好,还好还和以前一样,这次他不会放手了,绝对不会。
“阿宛”
有些沙哑的开口,却让廖宛动作一僵,猛然抬头便是这人止不住的泪意,还是满眼的自己,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抓住她衣袖,死死拽在手里,怎么也不放开。
“你…叫我什么?”
“阿宛”
泪意控制了些许,落月卿止不住的抽噎,这么久来的想念和委屈在这一下全部爆发出来,阿宛,他的阿宛,这是他的。
“哭甚”
廖宛似乎明白了,又什么也不明白,只是掏了新手帕给他擦泪,还是和他记忆里的一样,落月卿鼻尖一酸,看见廖宛起身,慌乱的也要跟着起。
“躺好”
那双手按在他的胸前,是有温度的,他的阿宛又回来了,他的阿宛活得好好的。